夜幕开始降临,室内又回归到寂静的状态,大家都在焦急又烦躁地等待着。
萧声衍继续在落地玻璃前望向大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也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在等她,不远处也有人在等他!
李俊浩倚在落地窗前,金属望远镜的凉意渗入掌心,兴奋的念头让他丝毫不觉到冷。
陈昌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旁,低声问道:“李导,是不是我说得不够明显?”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和愧疚,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他们怎么宁可像盲头苍蝇般乱转,也不来找你......”
李俊浩抬头看看天色,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调焦环,无所谓地笑笑,
“没关系,我们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好距离,别让人多想。”
“可是.......”
陈昌欲言又止,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们部署了这么久,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却迟迟没有进一步推动,这让他很焦急。
说实话,顾诺晴和黄婉怡都曾和他共事,他也不想这两人出事。
李俊浩截断了陈昌的话,问道,
“王莹如何了?”
“从密室出来以后有点发病,吃了药,现在应该在办公室沙发上睡着。”
“那暂时不用担心,今晚她做不了什么!”
李俊浩自信地笑笑,“至于他们,就算不求我也没关系,无论如何王莹这次也翻不来身的。我们能如愿的。”
陈昌点点头,确实如此!
他们这个计划已经部署了大半年,虽然慢,但效果也可慢慢预见。
正如李导说的,不能入局,一旦入局,谁是谁的棋子就说不准了。
半年前,李俊浩无意中得知舒樱还在关注顾诺晴,他就开始谋划。
他明知道王莹对他的举动极为敏感,却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让她发现自己对顾诺晴的关注,让王莹误以为他对顾诺晴念念不忘。
随后,他又故意对那个实习生表现出特别的关怀,话里话外暗示她多么像顾诺晴。。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莹对那个实习生动手了。
至此,那场好戏就鸣锣上演了。
他再次望向远处的萧声衍,嘴角带着期盼的笑。
希望他们不会让他失望,一定要把事情闹得不可遮掩。
李俊浩如今只要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摆脱那个疯婆子,得到所有的资产,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
水晶吊灯在包厢顶部投下细碎光斑,南星推门时带进一缕穿堂风。
她身后穿唐装的中年男人踏着鳄鱼皮鞋走进来,而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色西装的助理。
南星开口叫住箫声衍,“鹤鸣,黄婉怡的父亲来了。”
萧声衍霍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前,急切地开口,
“伯父,你好!我就不客套了,你找得到婉怡吗?”
黄父摇摇头,眉目间尽显郁闷,“找不到,我只知道她从海城回来,说不用司机来接。
我也是今天看见那个微博,想要联系她,可怎么也联系不到,我以为她被扣押在派出所,但我找了北城所有的警察局,都没有她的记录。”
他的声音突然哽在喉头,喉结剧烈滚动两下。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不然怎么连女儿丢了都不知道呢?
“如果黄婉怡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工作室,她如今可能和晴晴在一起。”
听到黄父的话后,萧声衍对自己的猜想多了几分笃定。
“伯父,我们在这里人单力薄,能否帮我们找到这座大厦的建筑图,我去过他们的办公室,所以我怀疑里面还有密室。”
\"图纸我来弄!\"黄父手背爆出青筋,如墨般黑沉的脸转向助理下令,“给我查!”
黄父来回踱步,鳄鱼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碾出刺耳声响。
沉默半刻后,
黄父暴嚎一声,“我去找王莹,我就不信了,她还能不卖我这个面子。”
箫声衍横臂拦住黄父的去路,劝道,“伯父,她要是卖这个面子就不会对婉怡下手了。”
话未说完就被黄父铁钳般的手掌拍开,沉声道,“那我就约她老子去,她敢动我女儿,我就弄她爹。”
他本就是靠着收买废品出身,后靠着贩卖建筑材料积累资本后搭上了房地产兴旺的便车,成为榜上有名的富豪。
黑白两道他都有人脉,先前丢了女儿,不知道她在哪,所以担惊受怕。
但如今,已经知道是谁弄得鬼,怎能坐以待毙。
他扯住箫声衍往外拉,“来,你也跟我走!”
随后转头对助理说,“让王威信过来见我,和他说,我现在立刻对他们公司的广告项目撤资。”
这时,杨业廷站在门口,眉头微皱,目光在拉扯中的箫声衍和黄父之间来回游移。
他顿了顿,疑惑地问道:“这是要干嘛?”
黄父和箫声衍被堵在门口,黄父身体紧绷,像似随时准备杀出去般!
箫声衍深吸一口气,理理思绪,回应道,
“他是黄婉怡的爸爸,打算直接上去找王莹。”
随后又问,“合同?”
“是真的!”箫声衍的话语刚落,杨业廷就快速回答,“你师姐组织人还原了那些报表。”
他边说边拍了拍箫声衍的肩膀,示意他要冷静,必须一击即中。
他们三番两次地上门,弄不好,人被秘密转移了更麻烦。
箫声衍思索了一会,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利弊。他转向黄父,语气诚恳地说:
“伯父,你能给我半个小时吗?请你这边将能联系上的警察叫上,我这边也叫上土豆传媒的股东。我们去找王莹,人越多越好!”
“可以!”黄父应了下来,他忽然伸手扯下手中的佛珠,力道重得像要摁碎什么。
半个小时的时间,箫声衍、杨业廷、高清清将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好,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
李俊浩从望远镜看到他们往大厦里面走,嘴角浮起笑纹,
\"这么精彩的好戏,你们一定要记得邀请我去看啊!\"
他解开领带随手一抛,绸缎落到沙发上,又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对着陈昌喊,
“给我拿些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