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渊你听好,我死后,你必须孝顺你父亲,他再怎么做错,也是你爹,生你的人。”
“吃穿用度不许少他的,好好孝顺他,就当孝顺我一样。”
“季以安,出生不是他决定的,他也不想当私生子,再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他想工作就让他接管分公司,平时的吃穿用度不能少他的。”
季老爷子颤颤巍巍举手,“我累了,我看到你哥哥来接我了。”
季清渊跪下,紧握季老爷子的手,“爷爷,爷爷。”
周伯转过去抹眼泪,季老爷子病入膏肓了,回光返照。
季清渊试探鼻息,整个人愣在原地,世界上最在乎他的人没了。
“爸。”
季礼也愣了,“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中气十足吗?怎么会?”
江巧死死盯着周管家手上的文件,她冲过去想抢走。
顾辛挡在面前,“江阿姨,你想干什么?”
“江巧,我爸死了,你在乎那堆废纸干什么?我没爸了。”
季清渊泪如雨下,“爷爷。”
顾辛捂住团子眼睛,不让团子看。
江巧发疯,“凭什么我儿子没有股份,凭什么我儿子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啊!”
“江巧,我爸死了,你还在乎所谓的股份,你是不是有病?”
“老公,我听说胁迫下签字作废,走,我们去报警,我们去。”
“去什么去。”
季礼甩开她的手,“我年纪大了,应该退休了。”
“老公,我们儿子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孩子股份?为什么?”
季家哭声一片,乱成一团。
季清渊沉默地站起来,目送保镖把季老爷子放进早已准备好的棺材。
他悔恨不已,他不该任性。
顾辛主动把团子递过去,“季哥。”
季清渊抱住团子快速往外走,走到没人的角落。
隐忍的哭声,“伊伊,没人在乎我了。”
“伊伊,我没亲人了,伊伊。”
小团子努力拍拍哥哥的背,“伊伊,伊伊。”
季清渊靠着墙角,望着小脸,“我后悔了,我好后悔。”
“伊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团子歪着小脑袋,不太懂大人的意思,只是奶声奶气喊,“汪汪,汪汪。”
“想汪汪了吗?走,我们去找汪汪。”
汪汪被留在车上,小团子看到汪汪的那一刻,冲过去抱住它的尾巴。
叽里呱啦说了好多话,季清渊听不懂。
小团子放开狼尾巴,汪汪冲他走来。
狼爪挥挥示意他蹲下,用狼头蹭蹭他的脸。
“汪汪汪,汪汪汪。”
本狼王要你,本狼王在乎你。
季清渊第一次被动物这样抱住,说不出的感觉。
小团子朝他冲过来,和汪汪一块抱住他。
他心中的难受消散了一些,但仅仅只是一些。
小奶团从兜兜里掏出苹果干,喂他嘴里,“吃吃。”
季清渊蹭蹭小脸,“叫我爸爸。”
“爸爸,爸爸。”小奶音清脆,
站在一边的顾辛叹息,“季哥,我哥在来的路上。”
“你跟你哥回去。”
“不是,我哥帮你处理,季爷爷去世,你一个人扛不住。”
“现在你爸沉浸在季爷爷离去的悲伤里,指不定,下一秒就被江巧哄骗对付你。”
“季哥,季爷爷为你算好一切。”
顾辛拎起小奶包,“走,我们去等哥哥来。”
季清渊站在原地,慢慢攥紧拳头,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成长只在一刻。
顾秉修帮季清渊处理好一切。
夜晚,顾秉修陪季清渊喝酒。
“秉修,我后悔了。”
季清渊一口闷掉杯中酒,“我后悔了。”
“后悔没用,往前看。”
一杯接着一杯,季清渊狂灌酒。
“我好后悔啊!”
不远处,小团子和顾辛玩游戏,比谁走的快,小脚蹬蹬蹬走的飞快,伴随着清脆的笑声,“咯咯咯。”
一旁汪汪甩着尾巴。
后院灯很亮很亮,小团子影子拉得长,顾辛放慢脚步逗弄她。
“伊伊真厉害,哥哥追不上。”
小团子转头看一眼,冲他扭扭屁屁,伊伊最厉害咩。
小奶包的笑声,让寂静到可怕的院子添了一些人气。
“伊伊,哥哥走不动了,牵哥哥的手。”
小奶包转头冲他扑过来。
“慢点。”
“哥哥。”小团子举起手手。
大手牵小手,小团子往前努力小跑。
暗处有人窥伺着。
酒过三巡,两人有醉意。
顾秉修拉起醉晕过去的季清渊。
顾辛抱住睡着的小奶包,“哥。”
两人并肩往前走,突然,有人拿刀直挺挺冲过来。
众人没来及反应。
汪汪蹦起来,猛踹一脚。
“噗。”江巧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她咬牙爬起来,“股份都是我儿子的。”
江巧不甘心那么多年的算计落空。
狼呲牙,气势汹汹,只要江巧敢动一步,它上前撕咬她。
“妈,你松开刀。”季以安清楚形势,他扯掉母亲的刀。
“抱歉,我妈醉了。”
“放开我,以安。”
“你辛辛苦苦为公司工作,凭什么他一回来什么都有,他自私自利害死老爷子,要不是他不管不顾,老爷子怎么会早死?”
“都是季清渊的错。”一句接一句恶毒的话。
可惜季清渊听不见,不然更伤心了。
顾秉修冷漠道,“季家大半产业有清渊妈妈的功劳。”
“哼,等着瞧。”
江巧疯魔了,她不能接受这一切。
她疯狂大喊,“啊!啊!”
尖锐的喊声,吓得团子嗷嗷大哭,“哇哇哇,哇哇哇。”
顾辛捂住耳朵,“不哭不哭,哥哥在。”
他回房间哄了好久,小团子才含着小眼泪睡过去。
汪汪后悔了,早知道多踢一脚。
我可怜的小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