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场个人对决的激烈交锋落下帷幕,战场上那紧张的气氛仿佛化作了一层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双方士兵皆屏息以待,他们的目光中既闪烁着对即将来临战斗的渴望,又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安。
即将展开的第二场战斗,无疑是决定双方士气与战略走向的关键一战。双方约定各出五千士兵,展开一场正面交锋的殊死较量。
倭军这边,行久亲自登上高台擂鼓助战。他神情肃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绝。他深知,这场战斗对于倭军的意义非凡,胜负在此一举。为此,他毫不犹豫地派出了倭国最为神秘且强大的部队——不死军团。
这支令人闻风丧胆的不死军团,在倭国乃至整个东海地区都拥有着极高的声誉。他们皆是由甲贺门精心挑选而出,并且由经验丰富、手段狠辣的教官进行残酷且严苛的训练。
关于不死军团的种种传说,在民间广泛流传,且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被渲染得越发神乎其神。据说,这些士兵自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被无情地剥夺了亲情与自我。他们的面容被刻意毁坏,所有可能的身份标识都被彻底消除。终其一生,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唯一清楚的是,从能够站立行走的那一刻起,等待他们的便是无尽的杀人训练。
这种极端到近乎残酷的训练方式,将不死军团的士兵们打磨成了毫无情感的杀戮机器。他们在战场上勇猛无畏,不知疲倦,仿佛永远不会被疼痛和恐惧所影响。
更有夸张的传说称,不死军团拥有超乎常人的体能与恢复力,甚至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隐身,让敌人防不胜防。这些神秘而可怕的传说,为不死军团蒙上了一层令人胆寒的面纱,使得他们的对手每每听闻其名,便已先心生惧意。
而反观燕军一方,薛孟陵作为此次战斗的指挥官,身负重任。他麾下的五千士兵主要由黑骑和虎师士兵组成。面对倭军强大的不死军团,薛孟陵深知,若是选择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智取之战。
在双方列阵之际,薛孟陵手持红旗,身姿挺拔地站在阵中,引领着士兵们不断地变换位置。倭军早已排出雁形阵,严阵以待,士气高昂,锋芒毕露。而燕军却仍在“转圈”,这让不少倭军士兵心生困惑,渐渐地,不耐烦的情绪也在他们之中蔓延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一刻钟后,燕军的阵型缓缓成形。那复杂多变的阵势,犹如乌龟背上的纹路一般,既坚固又充满了变化。
高羽站在一旁的观战台上,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奇特的阵型,心中不禁暗自惊叹。他随即转过头,询问身旁的刘基:“刘先生,这是什么阵法?”
刘基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殿下,此乃八门金锁阵,乃是最为上乘的用兵之法。此阵以八门为基,分别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每门皆蕴含着无尽的玄机。八门环环相扣,紧密相接,毫无缝隙,变化更是无穷无尽。一旦敌军兵马冲入阵中,并非是与单一的一人一将交手,而是要面对阵中每一位士兵的攻击。阵势不停变换,阵中士兵可以攻击对方,但对方若想反击,却无从下手。倘若敌军派出多人,一人攻一门,便如同踏入了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阵型转动周而复始,无论多么骁勇善战的军队,也必将败于阵中,这便是此阵的厉害之处。”
高羽听闻,不禁大喜过望:“想不到薛将军居然还会用此等精妙的阵法,果然跟着李牧没有白学!”
刘基则是骄傲的笑着说道:“殿下,薛将军这八门金锁阵还真不是跟李将军学的,而是跟刘老师学的。不过,他还是没能学到位。要是换做我是敌军指挥官,就能破了他的阵。而且殿下不知道吧,薛将军前段时间还天天去找那卧龙村夫,死缠烂打的要学他的八阵图。”
高羽听后,哈哈大笑道:“看来这薛孟陵还是个勤勉好学之人啊!能够得到你们一众名师教导,必成大器!”
二人说话间,战场上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双方已经开始接战。
倭军的不死军团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呼喊着冲了过来。他们的吼声震天动地,气势汹汹,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然而,当他们从死门冲入八门金锁阵后,瞬间发现自己已然陷入了燕军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薛孟陵毫不犹豫地一挥令旗,燕军士兵迅速行动,封住了阵门,将冲入的倭军分割成了数段。
紧接着,由盾牌组成的坚固盾墙后面,一根根锋利的钩镰枪如闪电般刺出。不死军团的士兵们瞬间倒下了一大片,横尸遍野。
倭军所使用的皆是倭刀,长度有限,根本无法对盾墙后面的燕军进行有效的攻击。而燕军的长枪兵则是不慌不忙,机械般重复着刺、勾、回,然后再刺的动作。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配合默契,仿佛是一个紧密协作的整体。
随着薛孟陵令旗再次挥动,盾墙开始缓缓前压,逐渐将倭军的活动空间压缩得几乎无法动弹。此时的不死军团面对燕军士兵的围攻,心中的绝望可想而知,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高羽面带微笑,转头问刘基:“刘先生觉得,倭军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吗?”
刘基则是淡然一笑,回答道:“如果对面的行久信得过在下,现在立刻马上让我去替他们的指挥官发号施令,就一定能翻盘。只不过仗打到这个份上,即便翻盘也只能是惨胜而已。”
二人相视而笑,随后都将目光专注地投向战场,不再言语。
倭军指挥官见势不妙,心急如焚,急忙下令士兵不要分散,要集中力量向一个方向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