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池中,水汽氤氲缭绕,仿若一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一切。
白初屿褪下衣袍,缓缓步入池中,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他那修长的身躯,水面泛起微微的涟漪。
他微微仰头,靠在池边的玉石上,几缕湿漉漉的发丝随意地垂落在额前,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入那澄澈的泉水中,溅起细微的水花。他双眼轻闭,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惬意而放松。
沈晏川一进来,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白初屿轻闭着眼睛,强忍着因药物带来的阵阵不适感,眉头下意识的微微轻蹙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药物带来的冲击感太强烈了,所以他并未察觉到有人下了水,甚至察觉不到有人正像猎人看到猎物般正一步步的朝他逼近。
这时,白初屿感觉到一阵阴影笼罩着自己,倏地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对方似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睁开双眸,眼中强烈扭曲的占有欲还未曾来得及掩饰,就这么毫无遮挡的,赤裸裸的袒露于眼前人面前。
“王爷哥哥”
白初屿愣了一下,他怔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双手无意识的攀附在对方线条硬朗的胸膛与紧实的腹肌上。
而这一触碰,就仿若导火线般,点燃了双方长久以来小心翼翼隐忍于体内的炽热情感与汹涌欲望。
两人犹如平静的火药库被火星溅落,瞬间爆发出足以焚毁一切理智与克制的熊熊烈焰,让那原本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愫如脱缰之马,肆意奔腾,再难被束缚。
这刹那仿若火星撞上地球,情感的宇宙中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两人的眼神交汇,似有电流在空气中滋滋作响,呼吸也随之急促紊乱,心跳如鼓擂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压抑多年的爱意、渴望与纠结,如同汹涌的岩浆,沿着灵魂的缝隙喷薄而出,将沈晏川卷入一场无法自拔的情感风暴之中,不由自主地沉沦、挣扎,却又甘之如饴,想要占有更多,直至全部都属于他。
……
白初屿醒来之时,身旁早已经没有了某人的身影。想起昨夜的种种,他一脸餍足的坐起了身来。
但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些古怪的神情,他的腰。白初屿想着,眉头微微轻蹙的重新躺了回去。
杨海一进来,就看到皇上动作有些怪异的坐在龙榻之上发呆,连忙上前去说道:“皇上,奴才侍候您洗漱。”
当杨海不经意间看到皇上嫩白的肌肤上留下的痕迹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虽然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皇上身上的痕迹一看就是在宠幸哪位宫女时,被宫女留下的。
昨晚因为是中秋节,皇上去玉泉池后,就命他们全部退下了。说是中秋节,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不用侍候在皇上身旁了。
殊不知,就这么一晚,皇上就不知道被哪只猪给拱了。若是被摄政王知道此事,他就是十个脑袋也不保。
想到这里,杨海的脸色煞白,全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嗯?杨海你在害怕?”
白初屿察觉到他的异样,轻挑了挑眉头,意有所指的说道。
“皇上,奴才该死,没有保护好皇上。”杨海一惊,连忙跪伏在地上了,惊慌害怕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白初屿面不改色的坐了下来,一脸不解的问道。
杨海头紧紧贴在地上,面色涨得通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杨海犹豫了半晌后,面如土色的回复道:“回、回皇上的话,宫里的宫女都是皇上您的。皇上想要宠幸谁,是谁的福分。”
白初屿听到他的回答,愣了一下。只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杨海误会了什么。
“杨海,你这话要是被摄政王听到……”白初屿说着,眼角瞥了一眼门口方向。
“本王听到什么?”正说着,沈晏川神色漠然的走了进来。
杨海一听到摄政王的声音,身子顿时抖如筛糠,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却也不敢抬手去擦。
“滚”沈晏川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杨海,轻启皓唇冷冷的吐出一字道。
“是,王爷”杨海一听让自己滚,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白初屿双手抱怀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并不阻止。
沈晏川看向他时,眼里的冷漠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眼的温柔与宠溺。
见此,白初屿冷哼了一声。面色发烫,一脸不自在的别过了视线。
“沈晏川,朕看你胆子大的很,竟敢以下犯上,你可知,欺君之罪是……”白初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然是坐在沈晏川的大腿上。而沈晏川的一只大手则是放在他的腰部上,轻轻的帮他按摩起了腰。
不得不说,沈晏川的手法是真的很好,力道也拿捏的刚刚好,白初屿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被他按得很舒服,不久前的酸软不适感很明显得到了缓解。
“皇上可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让御医前来看看?至于惩罚臣的事情,待御医看过皇上后,皇上再做决定也不迟。”
沈晏川见他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轻声哄着问道。
“沈晏川,朕怀疑你是故意 的。”白初屿听到他说的话,脸涨得一阵通红了起来,边说着,边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却见沈晏川不止不让他下来,还将他桎梏的牢牢的。
不仅如此,沈晏川还低头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声音沙哑又低沉的说道:“臣看皇上还有这番力气,不如将昨晚的事情再重来一遍?”
听到他说的话,白初屿全身一滞,一动也不动了。特别是沈晏川咬他的那一下,全身仿若被微电流击过般,酥酥麻麻的。虽如此,他仍旧沉着一张脸。
沈晏川看着怀里人的反应,忍俊不禁的轻笑了一声。
“皇上,你对臣下药。臣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乃两相持平之举,并无半分逾越,亦算不得真正的以下犯上,一切不过是出于自保与回应,臣觉得极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