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认识我？”
赵澄海老脸通红。
“有幸在电视上见过一面，而碰巧，我这个人的记性好。”
“赵局跨省过来，昨儿审了我一晚上，今儿又过来盯了我一天。”
陆野满脸单纯的笑眯眯，“您老该不会是专门冲我来的吧？”
“......咳，咳......”
赵澄海被这突如其来直来直去的一问，给干沉默了。
承认吧。
自己啥都还没观察出来，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不承认吧，人家都认出他来了，貌似已经惊到蛇了......
就这小兔崽子，滑不留手的，钱勇军那货是哪只眼睛看出他单纯的？！
“看来还是真冲我来的。”
陆野可不管他脸上的尴尬，笑的更甜了，“赵局是对我有什么怀疑？还是有什么差遣？您都尽管直说，甭客气。”
“你想多了，我们赵局这次过来就是协助办案而已。”
肖舒阳见自己头一张老脸相当尴尬。
立刻站出来缓和气氛：“今儿是永定局那边的同事都在忙昨晚车祸的案子，人手不足，所以我和赵局过来帮忙保护你，以防那个叫吴辉的人杀回马枪。”
“没错，是这样的。”
赵澄海一张老脸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那太辛苦和感谢赵局和肖警官了。”
既然对方不承认，那陆野也就懒得揭穿。
但要怎么利用他们和永定局那边......浑水摸鱼借力打力呢？
“从刚才赵澄海的话来看，基本已经确认昨晚的车祸是许凯清雇凶所为。”
“现在卡在了司机嘎了，许凯清又拒不承认上。”
“这个案件的中间人吴辉，就成了重要突破口。”
“但这个人反侦察的手段又相当高明，不仅没留下任何线索和痕迹，还随时有可能回来给我致命一击......”
陆野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旁若无人的陷入了沉思。
要怎样打开吴辉这个突破口呢？
现在看来，无外乎两条。
要么找到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抓住他。
要么，他真的能回来给自己致命一击，然后顺势抓住他......
“蛛丝马迹，反侦查手段高明......”
突然。
陆野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另外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他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你这是哪里不舒服？”
赵澄海见状，连忙问：“要不要叫医生？”
陆野却摇了摇头，有些激动的看着赵澄海：“赵局，对于这个吴辉，或许我有线索。”
“你有线索？什么线索？”
赵澄海有些狐疑的看着陆野，“快说说看。”
肖舒阳也赶紧凑了过来。
“您刚不是说这个叫吴辉的，是个行迹非常缜密利落的人，全程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吗？这倒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件案子。”
“什么案子？”
肖舒阳忍不住脱口问道。
“大半个月前，我和金百利税务纠纷案开庭。”
“庭上黄坤和李建东说，私贪吞没我的税款，是乐宇传媒授意金百利税务代缴公司的老板古富安，指使他们干的。”
“因为当时的庭审是直播，古富安应该也看到了直播，怕坐牢提前跑了。”
“跑到琴岛时，在旅馆里面因为哮喘病发作窒息死亡。”
“当时也是没有查到任何外人介入的痕迹。”
“但赵局不觉得这个古富安死的也太及时太蹊跷了吗？”
“不留任何痕迹的风格，是不是和昨晚的车祸案很相像？”
既然一件孤立的车祸案，找不到吴辉的任何痕迹。
那再来一桩人命案呢？
两案交叠在一起，同时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的人，或许就是吴辉。
反正陆野至今都不相信，古富安是真的死于自然状态下的哮喘病发作。
“那个案子里的古富安没有被抓，反而在逃亡的路上死了？”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或许也是吴辉的手笔？”
赵澄海研究过陆野的庭审直播，故而知道古富安是谁。
但对各嫌疑人后续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听完陆野的话后，脸色登时也凝重了起来。
仔细思索了片刻后，看向肖舒阳：“舒阳，你立刻打电话给回去，让相关单位将古富安死亡案件的卷宗传过来。”
“好，我立刻去办。”
肖舒阳见领导面色凝重，立刻捏着电话走了出去。
“赵局，我看时候也不早了。”
“你们都累一天了，也别守着我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陆野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的天，笑道。
第一个突破口既然已经找到。
现在，就应该试试第二个突破口了——看吴辉会不会杀个回马枪了。
可他病房门口，一直守着这两个门神，那吴辉就算有心估计也不敢来啊。
所以，得先把他们支走才行。
“那怎么行？”
“没人守着，万一吴辉再找过来怎么办？”
赵澄海一听古富安或许也是吴辉干掉的，更加不放心了。
心里正寻着让永定局那边多派几个人手过来守着呢，哪里肯让人撤走？
“倘若那个吴辉真的不死心，还要嘎我......”
陆野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们守在这里，他还怎么回马枪啊？这不是拒送上门来的线索与医院之外吗！”
“你又想故技重施钓他上钩？”
赵澄海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野：“他可不是许志迅，你别成天钓鱼钓鱼的，最后钓到条吃人的鲨鱼！”
虽说许志迅是咎由自取。
以他看过的三场直播视频来说，陆野想要钓死许志迅的心情也完全可以理解。
但作为魔都市局一把手。
他还是本能的对陆野这种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的行为有所抵触。
前面没挑破身份，自然没法说。
现在既然已经挑破了身份，又相处了这么半天。
他对面前这个帅气又聪明的大小伙子，看着还挺顺眼的，就忍不住警醒了一句，以免大好前途，最后被自己的歪心思给葬送了。
陆野：“......”
你要是这么说，天可就聊不下去了。
特么爱谁谁，爱守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