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突然间,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大群村民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们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村长家门前,其中几人更是气喘吁吁、满脸惊恐地对着站在门口正与沐晨谈笑风生的马保国大声呼喊:“村长,村长!不好啦!大壮他……他死了,他死在了田里!”
原本还笑容满面地和沐晨交谈着的马保国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猛地向上一翻,身体直挺挺地向后仰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旁的沐晨看到马保国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倒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去,马老师,您这招牌动作真是说来就来啊,简直行云流水一般!”嘴上虽然这么调侃着,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也没耽搁。只见他迅速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即将倒地的马保国,并让其缓缓靠坐在地上。紧接着,沐晨左手用力按压在马保国人中的位置,右手则轻轻搭在其下巴下方的大动脉处,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想要确认这位年事已高的村长是否真的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幸运的是,尽管马保国岁数不小了,但这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并未要了他的性命,仅仅是让他晕厥过去了而已。沐晨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粒低等丹药,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马保国的口中。待丹药入喉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看向那些前来报信的村民,语气严肃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大壮会突然死在田里?”
简单说一下。大壮就是马保国的儿子,马壮壮,也就是昨天沐晨见到的皮肤黝黑的中年人。
就在这时,原本正在厨房中吃饭的马保国的妻子和马壮壮的妻子闻声走了出来,看到昏倒的马保国,又听闻马壮壮的噩耗。马壮壮的妻子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随后便直挺挺地晕倒在地。而马保国的妻子则满脸惊恐与悲痛,她踉跄着几步上前扶住昏迷不醒的马保国,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瞬间响彻整个院子。
站在一旁的沐晨看到这般场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显得颇为尴尬。他赶忙开口安慰道:“马夫人,请您先别太伤心了,马保国村长他……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而已,目前还没有生命危险呢!”随后,沐晨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迅速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昏倒在地的马壮壮的妻子。只见那女子面色苍白如纸,紧闭着双眼,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一般。沐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搭在了她纤细的手腕处,屏息凝神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从脉象来看,这女子并无大碍,想来应该只是受到惊吓而昏厥过去了。
紧接着,沐晨向周围围观的人群高声喊道:“快来几个人帮忙,将马保国和马壮壮的老婆分别抬到各自的床上去躺着!”听到他的呼喊,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立即走上前来,按照沐晨的指示,动作轻柔地抬起两人,缓缓朝屋内走去。待安置妥当后,沐晨转过头来,对着马保国的老婆嘱咐道:“大嫂,麻烦您在这里好生照看他们二人,若有什么异常状况,及时告知我。”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沐晨这才转过身来,看向那位前来报信的村民,神情严肃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请详细说来。”
那村民定了定神,咽了口唾沫,然后开口说道:“今个儿一早啊,我们几个照常去田里干活儿。谁承想,刚走到地头就瞧见了……就瞧见田壮壮被人杀啦!死状可惨呐,就跟个稻草人似的,被直直地挂在一根木杆子上头呢!我们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瞧,赶忙撒腿就往村里跑,一路奔来通知村长您呐!”
听闻此言,沐晨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桩离奇命案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怎么他们昨天刚到这里,今天就发生了命案?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啊?站在一旁的王重阳也是一脸凝重之色,与沐晨对视一眼后,两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即,王重阳便立刻去隔壁村民家叫阿清和李莫愁。
而沐晨则在几位热心村民的引领之下,急匆匆地朝着案发之地——那片广阔无垠的田地奔去。一路上,他的心绪如同紧绷的琴弦,忐忑不安,毕竟事发太过巧合。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村庄后方的那一大片田地。远远望去,只见田地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地围拢着许多人。沐晨快步上前,费力地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终于看清了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死者田壮壮,身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呈十字型悬挂在一根酷似十字架的木杆之上。他的面容扭曲狰狞,双眼圆睁,仿佛在临死前经历了极度的恐惧与痛苦。其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刀口,鲜血早已染红了周围的土地。更为可怖的是,就连那个象征男性尊严的命根子,也惨遭毒手,被生生割下后随意丢弃在地。此刻,那可怜的器官上已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正贪婪地啃噬着这血腥的残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王重阳等三人听闻消息后匆匆赶来。当他们目睹眼前这般惨绝人寰的景象时,饶是这些久经江湖风雨、见多识广的豪杰之士,也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他们闯荡江湖多年,见过无数横尸街头的场面,但如此残忍暴虐、手段极其恶劣的虐杀之景却实属罕见。一时间,众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是何人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沐晨不禁在心中暗暗咒骂起来:“搞什么鬼!我又不是穿越到推理世界,别搞这种费脑子的事情来搞我行不行?”他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又抱怨道:“就凭我这脑子,还指望我能破得了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开什么国际玩笑呢!不行,我得赶紧跑路才行,不然继续待在这里,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麻烦,到时候恐怕想走都走不了了!”想到这里,沐晨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似乎又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