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团雾气融合进弟子尸体之时,陈寒,石兰等人,迅速用上全部力气不带丝毫犹豫的狂奔而去。。。
陈寒眼睁睁的看着一团好像有眼睛有牙齿的雾气,融入了草薇门弟子的尸体,随后尸体便开始动了起来。
这种现象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极限,想起这才短短几天,整个门派被屠戮的仅剩他们几人,
一边飞速逃跑的陈寒,从脚底生出一股悲凉之感,几天前还欣欣向荣的门派,几天后,却成为了一处人间炼狱。
这种反差,任谁赶上,心境都难以平静,何况陈寒这个十五岁的半大少年?
慌不择路的陈寒,竟然跑到了回碎岩拳堂的路上,风腿已经用到极致,
很快来到了回碎岩拳堂的必经之路,那座吊桥前。
眼看着陈寒就要通过那座横于两座山峰之间,整体用藤蔓编织而成的宽敞吊桥。
突然,从山谷底下飞上来一大片的鸟,“呜呜泱泱”从吊桥两侧飞过,
看它们急匆匆的飞驰而过,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一般,就在陈寒一愣神的间隙。
吊桥猛的往下一沉,接着从吊桥下腾空翻上来一个“人”,稳稳的停在了吊桥中央。
此人身着一身鹤涎堂弟子服,就是刚才那具被雾气钻进去的尸体。
虽然身上还是穿着弟子服,不过他的脸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只见他脖子歪向一侧。
眼神整个都是瞳孔,已经没有了眼白,瞳孔里面散发着红光欲滴出血来。
同时嘴里还露出了两颗动物般的獠牙,整个脸已经变得干瘪异常,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模样十分可怖。
陈寒硬着头皮看了此人两眼,心脏也是直突突
只见此人嘴里吐出一口清烟,忽然开口说话了“自己死,还是让我动手!”
此人嗓音像是被玻璃拉过喉咙一般的尖锐难听,根本不像人的声音。
听到这种声音,此刻的陈寒更能确定面前这东西肯定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
据陈寒估计,此人应该是被什么阴气、山精一类的东西附在了身上,
从而可以使尸体,又有了可以行动的能力,不过这类东西大多没法说话,他却能说话……
就在陈寒迷惑的时候,对面的东西突然极速朝陈寒奔来,这东西速度非常之快,
从他开始动,陈寒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随后其身形便出现在陈寒眼前,直接对着陈寒一拳轰出。
陈寒本能的使出碎岩拳中的格挡技能,这也是陈寒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才获得的下意识格挡。
这是潜意识形成的,并不是陈寒主动去做的。
陈寒左右虚抬,右手已经挡住头部的一瞬间,“铛”的一声,陈寒被对方一拳打出了四五米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砰,咔嚓”陈寒的胳膊直接被这股巨力崩断了一根。
对方根本不给陈寒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个健步飞到还没起身的陈寒身旁,抬起一脚猛然踢出,
“砰”陈寒像个皮球一般被踢飞出十几米远,然后重重的砸在吊桥之上。
砸的吊桥一阵剧烈的摇晃,好像随时都要崩断掉。
这速度跟力量,陈寒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挡之力。
陈寒脸色一片青紫,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陈寒心里顿时一阵凄苦,
自己这条小命,即将要随着门主还有草薇门一众弟子交代在这了。。。
真的不甘心啊,,,这世间的万千美景,大好山河我还没看过。
陈寒似乎喃喃自语了一声,他已经感到了什么是绝望,已经没人可以救他了,
现在的他也知道了什么才叫做高手。
人世间最厉害的人原来是这样的,,,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灭杀一个门派,
在这生命最后的绝望与交织中,陈寒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师兄陈不着给他说过的一件事。
或许这吊桥之上还有一线生机……以前刚建吊桥的时候,由于考虑到整个吊桥的重量问题,属于碎岩拳堂这一半的吊桥用的藤蔓只有很稀薄的一层,
所以陈不着这个大胖子每次走到这一半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从吊桥上面走着走着就漏下去了。
他也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师弟陈寒。。。
陈寒求生的本能彻底被激发出来了,他拖着剧烈疼痛的身体,一点点往碎岩拳堂那边爬着。
而对面那人也没有再快速朝陈寒飞奔过来,空洞猩红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身前不远处的陈寒。
以一种猫逗老鼠的感觉,慢慢的,一步步的紧跟着往吊桥后面爬行的陈寒。
十丈,二十丈…八十丈,九十丈。陈寒感觉这个位置已经可以了。
于是便对着那獠牙红目的怪人喊道“你也不过如此,等我好了必灭你满门,把你……,有本事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对面那人微微一愣,歪着的脑袋扭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仔细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玩的笑话一般,老鼠竟然敢挑逗猫了。。。
突然猛的一跃,整个身子对着吊桥之上,半趴着身子的陈寒砸去。
就在这一瞬间,陈寒看准他起跳的空隙,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猛地一滚。
怪人身体随即便猛的自上方砸下,“咚”的一声,藤蔓被其震断,在桥中间断裂出了一个圆形的缺口,
怪人大半个身体陷进了吊桥之中,只堪堪用手抓住缺口边缘一瞬间,脑袋只停留在缺口之上一刹那,
随即周围的藤蔓便因承受不住其重量的发出“噼啪”之声而断裂。
怪人整个人掉下山谷去了……
陈寒劫后余生,胳膊被砸断了,而且身上不断发出剧烈的疼痛,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陈寒挣扎着残躯一路爬到了碎岩拳堂,想起整个门派遭受大难,
各位师兄师姐还不知道情况如何,自己又重伤到如此奄奄一息的地步,
陈寒只觉一阵困意袭来,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微弱的呼唤“是玉儿回来了吗?”
“师父…师父还活着…”陈寒听到姜大海的呼唤声,便又挣扎着往前爬了一段距离。陈寒抬起头从门口往里看去。
大屋里面,姜大海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正坐在椅子上,双腿无力的耷拉着,他右肩也有一个被贯穿的血洞。
“哦,是寒儿啊,你师姐他们呢?”姜大海声音已经很微弱的,微微抬头对着陈寒说道。
“师姐他们因为没有在广场,咳…咳…咳,哇,,在广场发现您,于是跟我们分开跑了,对不起师父……”陈寒又吐出一口鲜血,眼看已经气若游丝
看到陈寒如此,姜大海还是咬着牙坐了起来,还有头上那一层汗珠能看出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好了,寒儿,不要再说了,师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师父知道了。”
姜大海缓慢挪动着双腿,原本挺拔的身形现在已经佝偻的像个九十岁的老人,
咬着牙用那只还能动弹的手,一点点把陈寒拖到了他们住处的床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