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慢慢地走出了皇宫,一边走一边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嘴里念叨着:“最近本王真是诸事不顺啊,感觉就像撞见鬼了一样。”
三皇子之前收用了蓝婷,利用她来完成自己的计划。然而,蓝婷却因为盗窃首饰而突然被杖毙。眼看着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但他失去了这个重要的帮手。
紧接着,又发生了狐狸精事件,连自己暗室里的全部财富都丢失了,他还不敢去查是谁做的。如今,他变得比身边的侍卫还要贫穷。
更糟糕的是,原本可以提供相助和财富的蓝家也遭遇了不幸。
三皇子心里暗暗猜测:“难道是太子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王义恩,你给我等着!本王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的。”
三皇子想斗倒太子,唯一的途径就是娶了齐大小姐为王妃。
他努力在想,怎么才能同齐府顺利结下亲。
他在任师爷的鼓动下,从两年前开始,就非要娶齐家大小姐为王妃不可。
任师爷是这样对他说:
殿下,您看太子娶的太子妃夏氏,虽也是世家,但没有兵权,财富也不如齐家。
二皇子娶的李王妃是将军府小姐,有兵权没财富和人脉。
您要娶了齐府大小姐,是三样俱全。
掌控不住?
不存在!
先将齐大小姐娶回来,不洞房,将她囚起来,威逼齐家父子去杀外族。
你羽翼丰满之时,便是灭齐家之日。
“只用一个王妃之位,就能换回这么多好处,本王一定要不择手段办到!”三皇子下了决定,“一个月内要将那傻笨没主见的齐大小姐拿下。”
齐府
齐琬在依兰院欢快弹琴,庆贺蓝健被人所杀。
“蓝健狗贼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也报了前世杀父兄大仇。”
刚才,刑部的葛大人亲自带人来齐府查问:“齐大小姐买下的蓝婷,她现在人在哪里?”
齐管家见来人是刑部官员,心中惊怕,生怕是大小姐下令杖毙蓝婷的事,被人告官诬陷。
齐府杖毙蓝婷的事,当天就派人上报了府衙:“今天齐府杖毙了一位女奴。”
齐管家见刑部官员前来查问,他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道:“回禀大人,蓝婷多次偷盗主人的贵重首饰变卖,数额太大,还不听管教,常常私自出府,前两天才被杖毙,上报过府衙。”
葛大人问:“她在哪些铺子变卖首饰?”
“大人,这是当票。”齐管家拿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他又问:“发生了什么事,大人?”
“蓝婷的兄长蓝健被人杀死在京城外。”
葛大人带着差人去查当铺,也的确查出了,蓝婷这一年当了三套金首饰,换得三千两银子。
他又在青楼查出,蓝婷用这些银子,将母亲和长嫂买下,两人目前下落不知。
奴婢偷盗东西过于贵重,主可将其杖毙!
因罪被发卖青楼的官员家女眷,没有在允许的情况下,不能擅自买下,违者获罪不论。
蓝婷所做的这些事,桩桩是杀头罪,被杖毙也是咎由自取。
蓝健七人被杀之事,皇上不予追究,“流放犯敢私逃到京城外,罪该万死。”示意刑部结案。
刑部公布案情:“蓝健私逃回京城,半道同其管家起了争执,互射,至七人死亡。”
这个说法,几乎没有人相信。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到底谁杀的蓝健主仆七人,齐琬也不知道。
上院的大丫鬟秀文匆匆来到依兰院。
她急色地来报:“大小姐,老夫人得知姑奶奶摔断了腿,叫去了大夫人,现在正在破口大骂,还要令大老爷休妻。”
齐琬面色一沉,眼神微眯。
她暗骂:“我本来想放过老妇一马,没想到她闹得更狠了。”
齐琬起身往外走,“去看看。”
她人还没走到荣养院,便听见里面传来尖利的叫骂声,“你不贤,将齐家的嫡小姐气走,害她在半道惊了马,摔了腿。”
“你不孝,不来给本夫人请安,递茶水。”
“快来人,将齐禄叫回来,叫他写休书休妻,不写,本夫人去衙门告他不孝之罪。”
“这世上,四条腿的蛤蟆寻不到,两条腿的女人遍地跑。休了妻,为齐禄再说一房十七八岁的小妻。”
大丁氏骂得口吐白沫,气喘吁吁。
齐琬听得嗔目切齿,火冒三丈。
齐月华的下人和袁家的下人来报信,对大丁氏说得很清楚,“大姑奶奶在半道上,发脾气摔茶盅惊了马。”
大丁氏是借此机会大闹,想夺回管家权,最好赶走长房媳妇裴氏,让丁氏的侄女来做填房。
大丁氏的算计一套接一套。
齐琬走进去,见母亲站在厅内,低头听着大丁氏的破口大骂和侮辱,不敢还嘴。
裴氏若是顶嘴,将大丁氏气死了,会背上不孝罪名,那样会害了夫君和子女。
齐琬咬牙,想立刻让大丁氏变成哑巴。
但她先要将母亲给摘出来。
齐琬急切地打断了大丁氏的骂,大声道:“娘,不好了,袁家来报信,姑妈要死了,说是要百年老参救命,四处寻找没有,说是裴家才有,您看要不要给?”
大丁氏被这个消息吓得熄了火气,万一女儿没得老参救命,死了怎么办?
她不再骂,也不叫齐禄休妻了,转言喝道:“裴氏,赶紧将你的老参派人送往袁家,不将月华救回来,老娘要你赔命。”
裴氏知道女儿来是为她解困。
她行了一礼,“是,老夫人。”退了出去。
齐琬跟上前。
母女俩回到青枫院,进了内室,坐着喝茶说话。
母亲受辱,齐琬生气。
她不满地嘀咕:“当初祖父怎么娶了这样的玩意当继室?”
她用大丁氏说的话来问:“四脚的蛤蟆不好找,两腿的女人四处都是,祖父找不到更好的?”
裴氏扑哧笑了,有懂事女儿护她,让她满腹的怒火消失不见。
“阿琬,当初丁氏给你祖父做继室的时候,她的模样长得清秀,勤劳善良。”
“不然,你祖父怎么会要她。”
“随着时间一长,她的贪念越来越多,德性大变。”
裴氏摇头,“这人呀,最怕本事不长,贪心疯狂长,那样必定会出事,不只要害了孩子,还会害自己。”
“大丁氏因为嫁妆薄,她先是想贪先夫人的嫁妆,后来想贪两位继子的财物。”
“她的言行举止,生生教坏了她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女儿。”
“是这样,娘。”齐琬点头同意母亲说的话。
她陪着母亲说话的同时,两手拢在宽大的衣袖里。
她在袖子里转着珠子,心中默念了一句话。
一盏茶的功夫,荣养院的胡嬷嬷飞奔跑来,惊恐高呼,“不好了,老夫人在吃燕窝时骂人,被呛晕了,醒来后嘴歪了,说不出话。”
裴氏听了惊得愣住了,回过神来庆幸:“还好,本夫人不在场。”
她腹诽:真是有其娘必有其女,两个都是骂人出的事,报应。
否则,丁家和三房必会将老夫人中风的事,赖在她的身上。
“嗯,是还好。”齐琬的嘴角上翘,一双黑眼珠发出亮光。
齐府立刻兵荒马乱,先是府医去看,“老夫人中了风。”
接着又派人请太医,来的是老夫人的亲女婿,袁太医见老夫人歪嘴流口水,除了眼睛在转,哪都不能动的模样,他面无表情地宣布,“老夫人中风了。”
老夫人的眼睛,流出了两行老泪,她张大嘴,用了全身的力气,将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憋出了一串响亮的屁。
袁太医开了药方,直言不讳地对老夫人身边的下人们道:“老夫人要静休,不能再受刺激,否则老夫人活不了几天……”
老夫人身边那些爱挑唆生事的婆子,立马变老实了。
一旦老夫人死,她们全都要被发卖。
跟着老夫人,吃香喝辣,拿丰厚月银的事,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