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微成绩不算好,但绝对是人人都称赞的乖小孩儿,
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每天忙忙碌碌,这次带着孩子来医院检查已经是忙里偷闲,尤其是林希微的妈妈,晚上还陪着她一起睡在了病房。
从前因为女儿的乖巧忽略了很多细节,现在看来,女儿长大了,学会了藏着秘密,
凌晨不睡觉,悄悄摸摸地和谁打电话也不知道。
林希微的妈妈拿着她的电话手表,看着备注上写着哥哥两个字,心情复杂。
很快回拨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听着年纪半大不小,但至少是大人。
“你是谁,你干嘛频繁和我女儿打电话?”
林希微的妈妈语带不善,似乎每个爸妈都怕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哪怕还只是八岁的小女孩儿。
周衍当然是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也没做啥亏心事,想了想,便一字一句回应。
“我叫周衍,之前在麦德好打工,和希微认识挺久的了,她一直叫我哥哥。”
周衍当然不会去傻傻地说更多的细节,但是他耐着性子与林希微的妈妈解释着。
只是,一个陌生男子,奇怪的时间,偷偷摸摸的方式,换做任何母亲都会担心。
趁着放假,早上十点,周衍来到了医院,顺便叫上了苗姐。
苗姐与林希微的妈妈见过几次,当初小姑娘每天往外跑也不放心,就跟着去了几趟, 熟悉了之后,便对林希微去麦德好没有意见了。
苗姐最大的特长就是很容易与人建立关系,
三两句话就让林希微的妈妈无比亲近,
“哎呀,希微妈妈,你放一百个心吧。这周衍我就看着长大的,在我店里勤工俭学三年,那是跟自家弟弟一样。”
“又能吃苦、又会做事,成绩又好,现在还是东海传媒大学的大学生,要不是我们怕耽误了他,肯定要留着干一辈子不肯放的,奈何我们店小,不能耽误小周不是。”
“我家那个皮猴子,现在上到四年级了,成绩还马马虎虎,多亏了小周给我们辅导的,省事了很多。”
有了苗姐的背书,周衍算是通过了考验,林希微的妈妈终于不再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周衍突然明白,为什么女婿头一回见丈母娘都有点畏手畏脚的了。
林希微担心地拉着周衍的衣摆,“哥哥,我妈妈平时没这么凶哦,你别害怕,妈妈她很好的。”
周衍尴尬应着是,
他可不想被人误会。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很会扯的女人就能一台戏,
林希微的妈妈和苗姐两人年纪差不多,虽然学历和职业天差地别,但是此时也聊的很开心,
只是聊到林希微的“病情”的时候,她有些担心地蹙眉道:
“我家希微啊,这一年多总是做噩梦,检查也找不到原因,我们做父母的都担心死了。”
苗姐表示“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的感叹道:
“可不是嘛,小孩子一点小问题,我们做父母的就担心,我家那小子,就整天……”
周衍在一旁听着二人多聊天,
原来林希微的妈妈试过很多方法,
她考虑过各个方面的原因,比如:压力与焦虑、情绪问题、睡前的心理状态、睡眠环境、生活习惯改变、饮食和药物。
唯独没法考虑到,是这个超能力的副作用引起的。
毕竟小姑娘林希微曾经多次和她妈妈说了自己的梦境是能“预见未来”的,但是当时他们都不信,
现在林希微可不就只和周衍沟通此类话题了!
周衍爱怜地摸摸林希微的头,他也觉得林希微挺可怜,年龄还那么小,承受的东西却不简单。
“不过,”林希微的妈妈话锋一转,
“今天早上你们来之前倒是睡得很香,就和小周打完电话之后,难得见她睡到自然醒。”
周衍听得眼前一亮,
然后悄悄问林希微:
“希微,你妈妈说的是真的?”
“好像是吧?”林希微天真烂漫地说着,
她不太懂这其中的逻辑,但是周衍就开始猜测了,
“是不是因为你的梦境被改变了的缘故,变得特别好睡?”
林希微头上冒着问号,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她还只是个孩子。
周衍道:
“不要紧,那我们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
蓝色衣服的中年人,名叫阮风华,年纪大概不到三十七八,前两年从讲师评上了副教授,
事业上不快不慢,工资上不高不低,农村出生的他,对自己的生活说不上满意,但是绝对是已经可以脱离苦逼的原生家庭了。
这时候让他最苦恼的便是感情问题,
阮风华有个女朋友,艺术学院的白穷美,小他几岁。
其实也说不上男女朋友,阮风华舔了好几年都没动静,只是最近听说人女孩子年纪也大了,玩不动了,找了个小康家庭上岸,就把鱼塘里的阮风华给丢了。
阮风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鱼塘里的鱼,他以为自己没转正只是因为女生爱玩,还没玩够。
所以乍一听到消息,如同天崩地裂,阮风华寻死觅活了几天,闹到白穷美刚领证的老公家里去了。
一来二去,自己反而被人教训了一顿,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不,感情问题没理开,半夜又喝了一点酒,这就想不开,跑到明德楼来跳楼了。
他原想是自己这么死在主楼前,学校多少要给他“讨公道”,最后肯定能搞臭白穷美。
只是半真半假之间,意气用事加上醉意,一个手没扶好,就真往后摔了下去。
那一刻的透心凉,酒也清醒、人也清醒,
一个女人而已……
清醒之后,阮风华无比震惊,自己是真的从12楼掉下来的吧?怎么会没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后,他找到了当天在楼顶的露台喝啤酒吹牛皮的四个学生。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四名学生都是矢口否认这一切,
什么天台喝酒,什么半夜不回寝室,什么还看到上天台,好学生那是一概不可能的。
任由阮风华以各种名义去问,几人都始终闭口不言。
包括阮风华的胡言乱语,听故事的人在知道他当天是喝了酒的情况下,都开始怀疑。
你是相信一个醉酒老师的话,还是相信四个醉酒学生的话?
当然是两边都不信。
之后的东海传媒大学的校园里,开始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说法,
就和当初的东传诡事一样,成为学生们的一种谈资,超人类的灵异故事像模像样地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