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祎凡把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菜品,放在地上后和徐骁湳大眼瞪小眼。见徐骁湳不理自己,又转身这处看看,那地儿瞧瞧。
恭宁苑出了名的高档小区,一层一套的格局,在宁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显得特别的奢侈特别的……暴发户。
徐骁湳自己住一层,将近四百平的房子就只有他一个人。特别的清冷,没有人气。
上午的十一点多,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正迎着秋季的太阳,暖洋洋的洒在躺椅上。让人一看,就特别有欲/望想往那上面一趟,一觉睡得地老天荒!再者,冯祎凡对落地窗什么的,向来情有独钟,这会儿要不是徐骁湳人高马大的堵在门前,她早就拔腿狂欢的跑过去了。
“看够了?药呢?”徐骁湳声音清冷极了。
冯祎凡把药递过去,然后挺直胸脯,“大神,让客人站在门口和你聊天,是很不地道的。”
“哦?是吗?我不介意。”徐骁湳也不说话,把门大开着后,自己转身就走,大有真的让冯祎凡坐在门口的趋势。冯祎凡突然想起了徐骁湳有严重的洁癖,趁他没留意,自己不动声色脱了鞋,小心翼翼的踩在毛毯上,一溜烟进了洗手间洗手洗脚,再出来。
徐骁湳吃完药,靠在沙发上假寐。
“你还有什么事,说完出门右转。”
冯祎凡朝他挥挥小拳头,见他脸色是真的不好,忙开口道:“到饭点了,我还没吃饭呢!”
徐骁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神,这个点数你肯定也还没吃饭。再者你刚吃了药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样吧,我买了菜,你把厨房借给我,保证待会让你吃上餐饱的好的。”
冯祎凡清楚徐骁湳嘴刁,又挑。所以买菜的时候,前后花了一个来小时来挑菜品,她想着变花样给他做顿饭,顺便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
因为,如果不在徐骁湳这儿将就,她回家瞿敏也不在,大中午的她也只能啃方便面。两者权衡之下,她决定还是在徐骁湳这里蹭吃蹭喝好些,至少还有个伴呢。
“好不好嘛~”冯祎凡故意放低了声音,撒娇道。
只见,徐骁湳慢悠悠的说:“冯祎凡,请善待我的厨房。”
“放心吧。你先回房睡,好了我再叫你。”
徐骁湳没有多说话,因为胃疼,整张脸有些苍白,再加上熬夜通宵办案,也是困得厉害。二话不说站起身,回房间一觉睡到冯祎凡差点饿晕。
睡饱的人出房间,看见冯祎凡死气沉沉的趴在沙发椅背上,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听到这话,冯祎凡气得差点要揍人。
本姑娘这么不辞千里,亲自洗手做羹汤,忍着饿了三个小时等你睡醒再吃饭,如此小甜甜最后的下场竟然得到一句,你怎么还没走?
“大神你还有没有良心的!虽然我待你如初恋,你也不能总虐我千万遍吧?!”冯祎凡越想越火大,抓过书包要走。徐骁湳扭头看见餐桌上满满一大桌菜,再看看冯祎凡,难得软下心的哄那只在喷火的小怪兽:“那,你可以叫醒我。”
“大哥!你睡得那么死,连外头大暴雨都不知道,我怎么好意思叫醒你。”
徐骁湳理亏,索性不说话,径直的走到了餐桌坐下,淡淡的开口:“坐下来,吃饭吧。”
冯祎凡见他淡定无常,叹了口气也走过去。她清楚,徐骁湳的性子就是这样,她就算再生气也没用,反而还会气坏了自己。干脆拉开椅子,帮他还有自己添了饭,大快朵颐起来。
小姑娘早前不知道徐骁湳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跑上跑下的每隔一个小时就热一次菜。这会儿,徐骁湳醒得刚刚好,这一桌菜,现在吃着不冷不热刚刚好。
冯祎凡的拿手好菜是香辣鱼块,徐骁湳胃不好又不喜吃辣,她就特别贴心的放少了辣椒。
香辣鱼块,酱油芥蓝,鱼香肉丝,豆腐汤,三菜一汤里,冯祎凡默默的记下了,徐骁湳筷子伸最多的是香辣鱼块。想着,下次要还有机会,再给他做。
饭饱喝足,是徐骁湳洗的碗。
他边走边拿毛巾擦拭手上的水珠,慢慢的绕到了书房。小姑娘此刻站在那堆乱七八糟的纸张中间,竟出奇的毫无违和感。兴许是听到了声音,她回过身来,话里特别的严肃的问道:“大神……这个,杨大公子哥是遇到麻烦了?”
徐骁湳走近,递给她一沓子现场记录,点了点头,“不是遇到麻烦,”徐骁湳示意她自己看。他则低下身,简单的收拾了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纸张。他分类整理完,冯祎凡也看完了那叠资料。
“有什么想法?”
小姑娘摇了摇头,“没遇见过这样的案子。不过感觉,特别不正常。”
“记住这种不正常的感觉,那很有可能会是破案的关键。”
“知道,夏洛克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磨合,师徒两人已经足够默契了。
冯祎凡就地而坐,细细的翻看着徐骁湳带回来的现场记录,徐骁湳有条不紊的把原先铺在地上的书籍、和文件通通收纳整理。
他出了一身汗,见冯祎凡还在细看着,索性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等他神清气爽的出来,冯祎凡早已准备好,她开口:“我们是不是该去见一见杨锦川?”
徐骁湳正系着袖口,“再去之前,我有件事情,要交代你。”
“什么事?”
他停下来,四目相对时,眼里清冷严肃,容不得半点玩笑。“这起案子,对杨锦川来说特别重要,必须要保密。同时,这起案子,交给你全权负责。”
突然被委托重任,冯祎凡有点吃不消。
“不是还有司徒吗?我一个人怕……”
徐骁湳摇了摇头,伸手堵住了她的嘴。“虽然可见度不高,但可以确认的是,我在现场见到的黑影,按身形判断很有可能是司徒千。”
“怎么会?”
“我给你们两人发了短信,你来了,他给我回了短信,婉拒了我。”
话落,冯祎凡突然明白了徐骁湳的用意。
她记得,司徒千和徐骁湳两人之间的沟通,一直以来都是通话的方式。按照司徒千的直肠子、不擅说谎的性格,转用短信沟通,肯定有猫腻。
想到这里,冯祎凡点了点头,默认的接下了徐骁湳委托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