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湳站在审讯室外的透视玻璃,看向里头端坐着的小身板。
她那么小的一只,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所有人只看到她被破例留下,却没人看见,她是多么的害怕。
他的小姑娘双手握成拳,力道泛白得让人心疼。
海伦见徐骁湳浑身寒意快让人喘不过气,又见他维持左手按住门把,右手握着枪的姿势很久,说道:“库洛斯为什么会留下她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她答应帮忙,不代表是我答应了。海伦你要记着,万一她遭遇意外,我不会顾及双方友好,我会要他陪葬。”
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彼此心贴心、无声中给予对方扶持。只有徐骁湳知道,冯祎凡之所以会答应,不过是因为徐骁湳就在自己的身后,给予了她足够的勇气,和安全感来面对那位于她是杀父的仇人。
而冯祎凡知道,他一定会护她周全,不论如何。
“你叫什么名字?”库洛斯问她。
“冯祎凡。”
库洛斯讽刺的笑着,问她:“你想知道什么?难道不怕我会杀了你?”
“你要是想杀我,当年就不会放过我了。”
“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招手,见冯祎凡迟疑,解释道:“还不知道吧?你和我妻子长得很像,像是她生下了你一样。”
冯祎凡不解,不多想坐过去。
那位杀父仇人凑到了她的耳畔,“你们这些祸害,别以为这个破笼子能关得住我。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们都会走向灭亡。”
冯祎凡震惊,整个人往后退。
在见到她这副摸样,库洛斯显然很满意,他笑得太过邪恶,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扫过了她戴在手腕上的六角星手链。
鄙夷的说道:“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那么,请转告一声,在末日来临前,请尽情享受。”
话到这里,库洛斯习以为常的朝着那边玻璃挥了挥手,示意终结谈话过程。冯祎凡木讷的起身离开,几乎是她一开门,徐骁湳就已经拥住了她。
不顾周围那么的人,还有形形色色的各种异国脸庞。
他拥住了她,很紧,紧到冯祎凡耳畔回响的,只有他如雷般的心跳声。
“没事,我很好。他说的那个秘密,我并不能懂。但是,希望对你有用。他说,‘你们这些祸害,别以为这个破笼子能关得住我。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们都会走向灭亡。’”
话落,徐骁湳松开了她。只见,他浑身泛着入股的寒意,他吩咐身后的海伦,“帮我先送她回去。”
冯祎凡没有说话,自主乖巧的带上了眼罩,然后跟着海伦离开了鹈鹕湾监狱。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透。海伦清楚,冯祎凡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独处,好平复心情。所以,他绅士的没有说话,留给冯祎凡空间。
等到徐家宅子落入视线内时,海伦开口问她:“你选择和在一起,后悔吗?”
“以前,我只想在他的万千光芒下,得他庇佑风雨无忧。现在和以后,我都想自己强大,直到足够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风雨同舟安乐共度。”
那天,徐骁湳很晚才回来。
等他蹑手蹑脚放轻脚步开门进去的时候,见到小姑娘双手抱膝的坐在床上等他,索性开了灯,压了压情绪把跨在手里的那件西装挂好,走到她的身边,问:“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洗澡水给你放好了,这会儿应该刚刚好。”冯祎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想要借以去查看水的温度跑开。
徐骁湳手长脚长很快拉住了她,见她双眼红红,冷着声问道:“为什么哭?”
“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国去了,突然很舍不得你。看你这边恐怕没那么快能忙完,我怕自己想你,想到得了相思病。”
下一秒,徐骁湳笑出了声。
这个夜晚,谁也没提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只顾着眼下如火的相爱。
徐骁湳趁着小姑娘给他搓背的空挡,直接伸手把小姑娘拉进满是热水的浴缸里。
接下去,她的那些惊呼被某人如数吞之入腹。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火热,兴许是明天就要离开,冯祎凡出奇的配合。他们喝了酒,冯祎凡不胜酒力,变得格外热情。
他们用自己独特的方式,相爱着。
让两颗心只隔着薄薄的两层皮肤的距离,直到天明。
冯祎凡的班机是中午的一点多。由于天亮才幽幽入睡的冯祎凡,一觉睡到十一点多。徐骁湳提议改班机,都遭到冯祎凡拒绝。
原本,冯祎凡以为自己在离开时,会舍不得徐骁湳,两眼泪汪汪舍不得的哭。等她看到自己脖颈上的那片小粉红后,气得直到上飞机的时候,整张脸都是不愉快的。
海伦见身侧这位笑得十分内敛、十分得意的好友,忍不住的问道:“她似乎很生气,你怎么还笑着?”
“教你一句中文话吧。”
“好的。”海伦双眼放光。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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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前,冯祎凡准备把手机关机收起来,谁料刚好进了一条短信。小姑娘点开一看,短信的内容和上次一样,是一张照片。
只不过这一次照片里的人,不再是冯祎凡,而是一个挽着发簪的女人。
她的眉眼,让冯祎凡油然而生了亲切感。
不等冯祎凡从那种莫名的情绪里缓过神来,只见坐在她隔壁座位上的那位男士递了张卡片给她。
“这个是你的吧?我刚刚看见它从你的包里掉出来。”
冯祎凡不解的问:“从我包里掉出来的?”
“是的。现在物归原主。”那位异国男士对她微微一笑,拿了眼罩戴好后准备进入睡眠状态。
此时此刻,冯祎凡觉得手里的那张贺卡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她踌躇要不要直接撕烂,又挨不过内心的好奇。
只能努力的转移注意力,她在想,这张贺卡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放在她背包里的。
她一路从徐家出来,中途没有换过车,更没有下过车。只有刚才,和徐骁湳道别后,自己一路从登机口进来,直到坐在这个位置上。
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一个时间点,她是自己独处的。
那就是,在托运行李的过程。那个时候,她身后有位很高大的男士,不小心撞到了她,并且很礼貌的道了歉,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冯祎凡暗想,看来是那个时候卡片被塞到自己的书包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