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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排房里的其中一个尸窖。

这里除了她们之外,全都是尸体,墙面凹凸不平,有几面墙上刻着求救符号和名字。

“我来过奥斯维辛。”

“我在达豪。”

“我爱人世。”

“爱你。”

时厘踩在其他人的肩膀上,努力往外面望去。

窗户很小,想从这里逃脱是不可能的。

她这么做是为了让华国的智囊团从这里的视角看清外面的景象,能够准确地分析出她们当前所在的位置,引导其他天选者过来开门。

透过小窗,窗外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这里没有下雪,却给人萧瑟寒冷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在了凛冬之中。

每一次呼吸进入鼻腔的空气,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划过喉咙,痒而刺痛。

她们所在的房间,也不是那种完全密封的化尸窖,否则和直接送进毒气室没什么区别。

不久后,推车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木排房的隔音不好,门外传来一阵开门声。

屋内的天选者赶紧倒在角落里装死。

很快,察觉到有人走进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

没有睁眼,时厘也听出这是双开门的声音。

“为什么只让我们几个来干这种事情。”另一道声音抱怨,“这里的人都死干净了吧?”

这一句是在对天选者说。

一边暗示没有诡异跟在它们身后,一面和她们确认这里是否有其他活着的Npc。

时厘睁开眼睛,直接坐起身来。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屋外,外面停着几辆堆放尸体的推车,旁边守着一名天选者。

“这些尸体?”

“不是尸体,这是我们刚才救下来的,本来是准备送到毒气室。”韩光宇回答道。

“我们收到了官方提醒,洛根在采石场,其他人在焚尸场、毒气室这些地方,还有其他在尸窖和医院里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甘昼月问:“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塔楼的监视之下。”

时厘皱起了眉头。

电子竞技,生死时速的较量。

比她原本想象的更难。

如果这是个单独生成的独立小副本,不会有必死局,至少会给每个天选者留出一条生路。

然而这里并非完全独立的背景设定,它和前面经历的每项比赛紧密关联,只有借助天选者之前拿到的规则和道具,才能组成一条生路。

试想一下,如果天选者一开始各自为战,最后仅存十几个人,大家分散各处,又用光所有的通讯机会,就只能等待着最后的清洗了。

想想就绝望呀。

时厘:“先把哨塔上的眼睛解决掉。”

只要哨塔一直盯着,天选者就无法行动。

对方现在还未戒备,还有下手的机会,等到几个小时后接到盟军将要抵达的信息,全营动员警戒。卫兵手握制空权,她们绝无生还的可能。

天选者的名单就在脑海里。

时厘迅速确认了几个适合的人选。

裴望星、甘昼月和叶戈尔等几位天赋者。

以天选者目前的实力,无法强行杀死哨塔上的士兵,但看守应该也有自己的规则,比如:不得违抗上级命令、工作时间不得离开哨塔之类。

只要想办法让看守离开哨塔的范围。

时厘又用【欲望种子】复刻出以超轻粘土材质的门锁!看起来和真正的锁一样,其实困不住任何人,让韩光宇他们偷偷替换掉囚房和尸窖。

而继续留在尸窖里的天选者也有任务。

那就是说服“死亡”的囚犯。

这里的囚犯已经被饥饿、寒冷和疲惫折磨得失去了反抗之心,这样的状态下,卫兵们的清洗行动只会像机器除草般席卷而过。

唯有制造混乱,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韩光宇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容易生疑。

他们把新的“尸体”运进了尸窖,又将新的尸体搬上推车,时厘和甘昼月则趁机混入了这一批运向焚化炉的尸体里,顺利离开了尸窖。

“骨碌碌、骨碌碌……”

这些负责焚烧尸体的囚犯,对车轮滚过的声充耳不闻,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他们是上一批叛逃者被丢进焚化炉活活烧死后,新选出来接手工作的人。

那凄厉残忍的一幕已经铭刻在这群囚犯的脑海里,让它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这里的天选者已经放弃和它们沟通。

时厘两人在推车进入焚尸场后,偷偷从车上爬下来,变装成了看守的样子,走出焚尸场。

她们分开行动,进入不同的排屋巷道。

这里四处张贴着各种激励的标语。

最常见的就是“劳动即自由”。

时厘停下脚步,佯装出挑选猎物,严厉审视着周围经过的囚犯,实则观察起哨塔的方位。

囚犯们感受到她的目光,纷纷低头走过。

她注意到分散在各处演奏的天选者。

这些人并未认出时厘。

春奈与其他女性囚犯一同从事手工活计。

这些都是具有一定劳动价值的健康女性,她们比十四岁以下的孩子和老人高上一等。

裴望星则被关押在和尸窖差不多的囚房里。

这个屋子里还有许多人,身形消瘦,如同骷髅,男女混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是愁绪。

旁边的女人怀里趴着个小女孩,正酣睡着。

“我们不需要工作吗?”裴望星小声问。

女人苦笑一声:“我们这批人被淘汰了。

在这里,如果在工作时不小心落了一根针在地上,搬运石头时不小心滚落,都会被淘汰。

我们都是在工作中犯下过错的人,之前那些犯错后被带走的工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里的犯人一直生活在谎言里,看守们刻意隐瞒处决的过程,以免引起恐慌和混乱。

卫兵手里有武器,囚犯的身体非常虚弱,但要是豁出性命反抗,也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大家都不愚蠢。

那些在闷罐车厢里活下来,又在入营时被层层筛选出的健康人,却以伤寒和遗传病的名义死去……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死于相同的疾病?

他们只是不愿面对残酷的真相。

“你们没想过反抗吗?”裴望星说。

犯人们露出害怕的表情:“之前有人尝试过,他们组成地下秘密组织,但这些人最后都被处决,他们的尸体堆在大门前,警示着所有人……”

难道就等着被押到墙边,被一一射杀吗?

裴望星咬牙说道:“如果我说,我听到那些人提到,盟军很快就要来了,或许就是m、m……这几天呢,只要争取一下,说不定就能活下来。

那些反抗者的鲜血。

不是为了浇灭我们的血性。”

她发现自己说不出盟军明天到来的消息,也无法说出四个小时后所有人都会被屠杀。

这是只有天选者才知道的剧情梗概。

这里的人们不会知晓,这是最后一天。

冬天就要过去了,春天……春天遥遥无期。

这样的画面,在很多直播间里上演着。

每一个天选者都在竭力说服犯人,邀请那些对和平还心存幻想的“观众”参加晚上的闭幕式。

天选者的力量太微弱了。

只够两百发子弹。

春奈和女工们说着,鼻头忽然一热。

她们清楚只要坚持到今晚结束就行。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

所以,之前那些先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又有多少人,倒在了宣布抗战胜利的前夕?

人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