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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提着早饭的奎因兰轻笑,然后把早饭放进一个施了保温咒的玻璃箱里。

这本来是她用来给一些魔药试剂保温反应的。

随即目光落到桌面那封被墨水压着的信,信封封面的笔迹很熟悉,是赫敏的。

展开,里面是一张空白的信纸。

奎因兰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透明的药水,用刷子在上面刷均匀。

黑色的字迹显形。

“维斯佩拉,我们从克利切的口中得知了真正的挂坠盒下落。东西被蒙顿格斯·弗莱奇,那个害穆迪教授受伤的家伙,偷走了。”

“哈利说他的教父最近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但好像有什么东西禁锢着他的灵魂,不让他意识清醒过来。”

“罗恩说芙蓉和他哥哥比尔的婚事推迟了。芙蓉说因为你,她看见了新的希望,她要让自己的婚礼要成为战争胜利后的第一件高兴的事情。”

“邓布利多校长留给我们三件遗物,熄灯器、《诗翁彼豆故事集》、金色飞贼。”

“我们遇见了一些邓布利多校长的故人,他们本来是按照原定婚礼时间来参加婚礼的。他们说巴希尔达·巴肖特向丽塔·斯基特透露了关于邓布利多校长的秘密,于是有了那些关于邓布利多之前的报道。”

“戈德里克山谷,那一定还藏着些其他的秘密,我们会去那里的。”

奎因兰看完,她低声念了咒语,信纸便烧成了灰烬飘向窗外。

她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的《天体物理学导论》、《宇宙的结构和演化》……

除了物理学相关的教材,还有几本数学相关的。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各种公式、各种线性图文,是凯瑟琳醒来看上一眼就会即刻睡过去的东西。

日升日落,奎因兰直到黄昏,都没出过寝室一步,凯瑟琳倒是中途醒过吃了饭出去兜了个圈。

回来时给她带了一张潘西写的纸条,上面的文字不多,只有两个英文字母,“oK”。

这说明事情在按照计划的那样,稳定进行。

最后一丝夕阳也在天边消失干净时,奎因兰走出寝室,她在寂静的走廊里兜兜转转绕圈子。

最后走进了桃金娘所在的盥洗室,然后打开了去下水道的门,再往里面绕了绕,终于到达目的地。

斯莱特林的密室。

宽阔的石砖地面全是晕了的食死徒,克拉布、高尔、纳威正在拖着他们移位置。

头是头,脚是脚,摆得整整齐齐的。

“这群家伙,八百年没吃过饭的样子,厨房的饭菜刚端上他们的桌子就被扫干净了。”汉娜眼神里流露出可怜的光芒。

没吃过美味的人,真可怜。

“外面的东西确实不如学校里小精灵们厨房做出的好吃。”

金妮前阵子暑假住在布莱克老宅时,去周边的餐馆吃过。

只能说,麻瓜届的英国菜一言难尽。

至于巫师界,她一直都是吃家里妈妈做的饭,但听说也是二言难尽的东西。

潘西也在旁边点头。

她帕金森家族的厨房小精灵做的饭都没学校的好吃,等毕业了一定要挖几个厨子走。

“人都在这里了?”奎因兰加入他们的谈话。

德拉科和扎比尼走过来,手里晃荡着一个空的玻璃瓶,“放心,绝对都药晕了。”

奎因兰点头,“把他们的魔杖全都都折了吧,再弄点魔药给他们毒哑了,让他们的精神一直保持萎靡状态,手脚下巴全部弄骨折,绑起来。”

这群人现在关在霍格沃兹地下水道里,还是要更加谨慎些才好。

潘西微微颔首,除了没弄药毒哑、萎靡精神以外,其他的都已经完成了。

“那现在就上去开会吧,我们安排一下等会儿的查寝人员。”

奎因兰把今天做的调查问卷递给他们。

潘西和德拉科看着上面一年级新生对斯莱特林宿舍的评价,轻轻挑眉。

他们在黑湖边的寝室住了七年倒是没有感觉到这么多不适。

外面的生活真是越来越好了。

-

一小时后,学生会活动室内人员分配完毕。

奎因兰和潘西前往斯莱特林寝室,德拉科和泰瑞去拉文克劳,金妮和汉娜去赫奇帕奇,厄尼和丹尼斯·克里维去格兰芬多。

升上七年级后,大家的级长身份是不保留的,七年级只有学生会一男一女两位主席。

但今年有些特殊,为了保证学校的正常秩序进行,在校的升上七年级的,级长身份仍然保留。

并且必要时要担任一些课程的助教。

赫敏和罗恩两位暂时休学的学生级长身份就不保留了,因为他们不在学校。

邓布利多管理员说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的,这种特殊的条例也就自然不再适用。

“纯血。”奎因兰跟在潘西身后,听她在门口念斯莱特林休息室大门的口令。

和拉文克劳的宿舍一样,斯莱特林的宿舍也离走廊很远。

一个在高高的塔楼,要走过无数向上的台阶。

一个在幽深的黑湖底,要穿过幽暗深邃的暗巷。

口令正确,休息室的大门打开,奎因兰跟着潘西走进宿舍内部。

她或许是第一个走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的拉文克劳。

刚踏入,一个湿冷的气息便迎面扑来,仿佛干燥的巫师袍也在此刻浸满水汽,传来直抵骨髓的潮湿。

四周的石壁被岁月雕刻出繁复的图案,隐约可见墨绿色的蛇形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

越往里走,光线就更加昏暗,仅靠墙上镶嵌的魔法荧光石发出幽幽的绿光,勉强照亮廊道。

潘西手里的提灯也被她点亮,“这里就是我们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里人并不多,扎比尼和诺特各自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报纸和书籍。

沙发的扶手和靠背上雕刻着游蛇,中央的沙发旁,一座巨大的壁炉熊熊燃烧着。

难得带来一丝温暖,但这温暖也只有壁炉前的三张沙发能享受到。

显然,那些铺着墨绿色天鹅绒的沙发都是有名有姓的。

而再远一些的位置,黑色皮质桌椅虽然用料昂贵,但壁炉中的火焰再旺,也难以驱散上面被湖水浸透的潮气和寒意。

壁炉前的茶几由深色硬木制成,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反射着壁炉的火光,茶几腿上挂着冷热交织下产生的细密水珠。

潘西的声音让沙发上的人都投来打量的视线。

在看见她身后的奎因兰之后,眼神闪烁几次后又收回警惕。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不能由外人进入,且她也不是什么贵族纯血的存在,但奎因兰现在是学生会主席、学校的教授……

他们实力不如她,并且院内又有很多人对她有好感。

明面上,暗地里都有很多人支持她。

“潘西,你带我们的主席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做什么?”

扎比尼从报纸里抬头,火光在他棕色的眼眸里潋滟流转。

他虽然在和潘西说话,眼神却是直勾勾地落在奎因兰身上,嘴角的微笑也很是迷人。

周身蛊惑危险的气质在他翘腿背靠着的沙发上更是魅人。

“查寝,翻修。”

奎因兰掏出纸笔,眼神打量着休息室的布局,手指在触摸桌椅上的水汽之后,在纸上写写画画。

扎比尼在嘴里咀嚼着那几个字,眼神愈来愈亮,“查寝啊……那男生宿舍你肯定要看看吧……”

“我和西奥多的宿舍可以给你参观一下,其他斯莱特林可不会有我这么大方了。”

诺特翻页的动作微顿,但并没有出声拒绝。

扎比尼余光也并没有错过他手上顿住的片刻,眼神里了然更甚了几分。

“不用了,谢谢。潘西会带我参观空着的寝室的。”

斯莱特林的学生并不多,可以说是人数最少的学院,宿舍自然是有多的。

寝室毕竟是私人场所,在有空寝室的前提下,奎因兰并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

“啊~那可就没办法了呀。”扎比尼声调拐了几个弯,最后目送着奎因兰离开公共休息区域。

潘西离开时朝他无语地“啧”了一声。

“斯莱特林的寝室一般是单人寝和双人寝,德拉科和我一样是住的单人寝,布雷斯和西奥多住的双人。”潘西给奎因兰介绍道。

她走到女生宿舍那边,走到最深处开了一扇寝室门,“这间,一直以来都是没人住的。”

宿舍里的地毯是墨绿色的,一张两米的黑桃木大床摆在中央,深绿色的帷幔将它覆盖轻轻摇曳像水的波纹。

衣柜、书桌靠墙伫立,甚至在床的对面还放着一张长长的沙发。

黑色的圆窗外,月色银白的光穿透进湖底,在窗棂上留下孱弱的身影。

巨大的乌贼摆动着触手从窗外悠闲地游过,搅动湖水的同时也带走最后一缕月光。

这里太暗了,连潘西手里的提灯也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白日里,这间寝室也是同样如此,对吗?”

奎因兰用魔杖照亮了寝室,手里的记录翻了一页,钢笔在空白的纸页上几笔勾勒出屋子的布局。

“嗯。”潘西认为这或许就是这间屋子一直没人住的缘故。

霍格沃兹上学的时间是九月到次年的六月,凛冬、暖春、炎夏,跨过三季。

但这间寝室却仿佛独自被滞留在了最冷的冬天。

其他寝室也是只不过是多了一份初春的寒凉罢了。至于夏日的骄阳?

黑湖太深,乌贼太大,他们在宿舍连看,都看不见。

奎因兰并没有在斯莱特林休息室这边停留多久,她一路进来看见的已经足够多。

原路返程离开的过道并不宽,狭窄的走廊仅容一人,最多偏瘦小的两人并排通过。

比如一年级的两个孩子。

而随着他们年纪的增长,这条走廊上便不再允许他们并行。

奎因兰每一步都踏在湿冷的石板、石阶上,轻微的声响在往上的过道阵阵回响。

黑湖里乌贼搅动湖水,发出幽远孤寂的低鸣。

光亮、温热、食物、权力……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间湖底寝室之上。

睡醒之后向上的道路,只容许一个人通过,好像得到那些的人也只有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奎因兰熄了灯,黑暗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耳边只有湖底生物的低鸣,暴躁的苏格兰人鱼在水藻里厮杀打斗发出尖锐地叫喊。

她抬手,手臂还没伸直就触碰到石壁上冰冷的蛇形雕刻。

随着她的走动,手下的蛇形雕塑也像有了生命,她摸着鳞片往前走。

走到大门的那一刻,指腹下也传来蛇头的模样。

大门轻轻开启,奎因兰任由指腹继续摸着石壁往前滑。

她眼前出现闪着暖黄灯光的走廊,鼻尖传来阳光在夜里静默夹杂着花香的味道,耳边是夜枭有节律的咕咕……

而指尖最后感受到的,是尖锐的毒牙。

石门合上,奎因兰转身凝望着石壁上盘曲着巨蛇,它侧着头闭着眼。

奎因兰知道,只要念对口令这条巨蛇便被绿得发黑的颜色浸染,鳞片变得油亮光泽,它也会睁开那只闭着的眼。

猩红的眼白中间,是竖着的黑色瞳仁。

“你认为斯莱特林代表了什么。”【蛇语】

这条墙上的蛇是活的,奎因兰在它睁眼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它的灵魂。

“野心和权力。”【蛇语】

那条巨蛇睁眼,转过头来,注视着奎因兰。墨黑的蛇信子在她面前吞吐,紫色和红色的蛇瞳对视。

蛇头离开石壁,活了的雕塑靠近奎因兰,在她的额头轻轻抵了一下。

“维斯佩拉?!”

一切恢复原样。

“难道潘西没带你进去吗?”德拉科加快脚步走到奎因兰身边,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

他不觉得潘西会是丢下奎因兰自己进去的人,这很不斯莱特林,也很不贵族。

奎因兰摇头,“不是。我已经进去过了,只是觉得你们这门挺好看,随便看看。”

“你呢,拉文克劳宿舍那边你看过了吗?”

德拉科想起拉文克劳那个守门的就皱眉,“进去过了,刚好里面有个人出来,门口的人就都进去了。”

“你们经常在门口打地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