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自知说错话,忙猛地捂住嘴巴,尴尬的笑了笑:“嘿嘿……那个……咪咪,你饿不饿,我们赶紧下山去次夜宵,好不好?”
咪咪气鼓鼓的动了动耳朵:“吼!”
不许转移话题,咪咪听到了!
咪咪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主仆俩劫后余生,粘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厉瑾寒就这么静静陪在旁边,没有惊动,只是暗中吩咐夜子,处理好现场事宜,安全护送现场官员回京。
棉棉和咪咪腻乎的差不多了,这才又想起师父的伤,忙从咪咪身上下来,跑去查看蘼芜道长的伤势。
“师父!师父泥还好咩?”
蘼芜道长心脉已经断了,此刻强撑着一口气,不过是因为棉棉之前喂得那颗丹药起了效果。
他躺在地上,靠着树干,奄奄一息看着棉棉:“棉棉,师父……咳咳……师父怕是不行了……”
他颤抖着手摘下腰间的乾坤袋,奄奄一息道:“这……这里面有师父的全部家当……等师父走后,你……你就继承琅琊观……”
“嗯?”小家伙满脸问号,一脸疑惑的看着蘼芜道长:“西父泥在说什么吖?”
“棉棉不系给泥喂了药药咩?那颗药可是……唔唔……可是超级超级腻害的药,进了鬼门关都能被救活的那种~”
“西父都吃下药一刻多钟啦,现在应该早就生龙活虎了呀~”
没错,棉棉之前给蘼芜道长喂得,根本不是普通的丹药。
而是从阎王爷那里讨(抢)来的仙丹。
别说是人了,就算是神仙都能救回半条命。
小家伙之前也是为了演戏骗霍心,才故意装作担心蘼芜道长,装作一副真的以为师父要死了的样子。
要不是这样,也不可能成功骗过诡计多端的霍心。
原本正在唉声叹气的蘼芜道长,听了棉棉的话,顿时身形一震。
仔细感受了一下内息,顿时懵了。
好家伙!
他怎么突然就胸不闷,气不喘了?
身体也好像有力气了,精神也回来了!
不止如此,浑身怎么好像还有使不完的劲呢?!
蘼芜道长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腰,坐了起来。
又小心翼翼往上起身。
好家伙!
不痛了!
一点也不痛了!
他真的痊愈了!
小老头还没来及开心,手中的乾坤袋就被一只小魔爪抢走。
“咦?西父,原来你的全部身家都藏在你的乾坤宝袋里吖!”
“那棉棉就不客气,都收下啦~”
小家伙笑眯眯的接过乾坤袋,眼皮上的红肿还没消呢,眼里那道熟悉的缺德之光就若隐若现了。
蘼芜道长听得心口一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徒儿啊……”
“那……那可是师父的全部身家啊~~~~”连声音都发颤了。
棉棉坏笑着把乾坤袋往怀里一塞。
停了一秒,又笑着把乾坤袋还了回去:“骗西父的啦!”
“看到西父没事,棉棉心里可开心啦!”
“棉棉几道西父也喜欢钱钱,所以偷偷攒了很多金子哦~”
说到这里,小家伙神秘兮兮的往前走了一步,挡住小嘴,悄声道:“等回了京城,棉棉就孝敬给西父,连爹爹都不告诉~”
蘼芜道长一听,却没有像往前那样嬉皮笑脸去厉瑾寒面前炫耀,而是老眼一红。
棉棉下山才半年,却懂事了好多。
她真的成长了。
“好!”蘼芜道忍住鼻酸,勉强一笑:“那师父就等着棉棉来孝敬师父了。”
“嗯嗯!!!”
棉棉小奶包笑着点点头,牵起蘼芜道长的手:“西父,我们下山吧!”
“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休息,要早点睡觉才能漂漂亮亮的哦~不然会变丑哒!”
“嗯。”蘼芜道长宠溺的看着小家伙小小的背影,缓步跟在她身后。
厉瑾寒温柔的注视着这一幕,抬脚跟上。
刚走了两步,就听自己的缺德小崽子悄咪咪道:“西父,棉棉现在已经是皇太女啦!”
“等回了京城,棉棉就要选小皇夫~嘻嘻!”
“棉棉要把全京城坠坠坠漂亮的小哥哥都招来当皇夫!把房间里都塞满!”
厉瑾寒听得两眼一黑,铁青着脸快步上前,一把将棉棉小秤砣抱在怀里:“不许!”
棉棉小身板一僵,抬头对上爹爹那双愠怒的眼睛,立马装傻充愣:“什么不许呀,爹爹,棉棉神马都木有说哦~”
厉瑾寒:“- -!!!!”
臭崽崽,又装傻!
“你刚才说要招小皇夫,爹爹都听到了!”
“呃……不系哒,不系小皇夫,系小黄蜂……”
“还不承认,明明是小皇夫!”
“不系嘟,就系小黄蜂,系爹爹听错啦!”
“臭崽子,你……”
蘼芜道长默默跟在父女俩身后,听着父女俩可可爱爱的斗嘴声,眼里涌出一丝欣慰的笑。
真好,厉瑾寒和棉棉父女二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不过……
这次霍心之患解决的如此顺利,倒在他的意料之外。
想来,之前师父在世时算的棉棉命中的大劫已经过去了?
如此说来,师父他老人家留下来的那个锦囊,就用不上了?
想到这里,蘼芜道长狠狠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
某神秘地界。
一黑衣男人立于山顶,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星宿。
夜空中,启明星和帝王星相生相伴,有愈发明亮的迹象。
而不远处的祸星,正缓缓黯淡下去,微弱到几乎要看不见。
与此同时,西南方向,一道微弱的星光正慢慢亮了起来。
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乱世灾星。
黑衣男人盯着那颗灾星,眯起阴鸷的双眼,嘴角缓缓上扬。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男子,大步走了上来。
“大人!”男子抬头望着京城方向,瞥了一眼天象,阴桀的勾起唇:“一切如大人所料!”
“霍心被除,厉枭身死,厉瑾寒即将登上皇位,立厉棉棉为皇太女!”
黑衣男人双手附后,阴沉的盯着京城方向的天空,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厉瑾寒和厉棉棉估计以为他们已经除掉了心头之患,从此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这,正是吾想要看到的!”
说到这里,男人阴险的眯了眯眼睛:“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吧,等到他们放松警惕后,吾再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