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我能力范围保护好你们让你们活着离开南23区,完成那个约定,”白袍老人笑道,“在此期间,我并不吝啬告诉你一些隐秘的超凡知识。”
方正知晓前因后果之后,平静下来,呵呵笑道,“那前辈……关于调查司内部的所有卷宗,你都能给我看嘛?”他清楚白袍老人来意之后,肆无忌惮了一些。
白袍老人一愣,挥挥手拒绝道:“你小子狮子大开口啊,调查司内部的卷宗即便是我也只能观看三级以下的级别,况且,就算是我了解的那部分,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你吧。”
调查司与护卫队几个部门共用同一个档案库,其中的卷宗信息分为五级,一级最高,五级最低,依据查看人员的官衔级别查看不同级别的卷宗。
“走吧,”白袍老人说罢继续向下走去。
“前辈,您慢些啊,”方正呵呵笑道。“走慢些,才方便我们交流隐秘知识啊”,他在心中默念,却想起福爷,自己要不要向白袍老人提起福爷?还有安然夏氏的身份,也许他们据此能最快离开。
“仔细想想,还是不行,这何前辈虽然贵为饶城调查司队长,可依旧受制于人。安然身份特殊,难免会被敌人抓住以要挟夏氏……”方正心想,“这夏氏也真是……自家的小姐出行,也不知道安插保镖在她身旁护她周全。世界还真是一个草台班子啊……”
“对了,前辈,您说的大麻烦究竟是指什么?”方正忽然回忆起这白袍老人刚见面之时对他说的话,危机感又加深了一分。
“在那之前,还是要说回国会与调查司啊,”白袍老人继续说道,“当初“国会”初始十五人,一手建立起调查司,这个国家的每一座城市都设立了调查司的分部。每座城市有一司长,负责整座城市调查司的人员行动,而司长之下则是队长,每座城市皆有队长若干,队长执掌不同人数的小队,依据队长的超凡序列不同小队的职能也不同……”
“我听说调查司与护卫队这些部门里面并非全部都是“科技人造超凡”,亦有真正的超凡者。”方正说道。
“没错,每位队长手下有若干分队,从那些分队长开始,他们就已经是真正的超凡者了。而那些分队长手下的士兵人员几乎都是科技人造超凡者,活不过五十岁。我是心之序列学徒境超凡者,与另一人共同负责调查司审讯犯人、收集情报、调查之事。”白袍老人说道,“我看你似乎昨天睡了很久……应该做了一个噩梦吧?”
“噩梦?他不知道我能在梦中保持清醒吗?”
方正装作不懂说道:“前辈,难不成你的手下利用超凡能力进入到我的梦乡里了?我似乎确实做了一个噩梦……但是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梦里很痛苦。”
“嗯,那是我手下第五分队的两人去做的,他们的身体经过一定程度的改造,能够使用低级别的禁忌物,利用这些超凡物他们能无声息进入你的梦乡里窃取你的记忆!”白袍老人笑道,“呵呵,很不可思议吧,超凡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心之序列还有更多超乎你想象的能力!”
伊莱特尔……方正忽然回忆黎明之际前来追杀达克尼斯队伍之中的那位疑似心之序列的超凡者,他似乎能影响现实,制造出一个假的达克尼斯!所以,那是幻境?还是现实?
“我的手下,关青与吕超,这两人手持“丁类禁忌物”——“记录书”和“入梦镜”进入了你的梦乡里面……”
““丁类禁忌物”?我记得阿依莎提到“魔法师联盟”的禁忌物体系用数字区分,求知者则以字母区别,甲乙丙丁是稷国周遭东方大陆专门的禁忌物体系吗?丁类,应该对应着3级和c级禁忌物吧……”方正思索起来,“记录书?入梦镜?这就是那两件禁忌物的名字?”
方正问道:“前辈,所以……这两人在进入我的梦乡之后死了吗?”他隐隐不安起来,难不成自己给出假的信息导致他们死掉了?
“并非如此,”白袍老人摇摇头,眼神闪过疑惑,说道,“事实上,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死是活,也不能确定是否是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他们的消失。”
“消失!?”方正感到扑朔迷离。
“没错,关青和吕超两人消失了,他们从入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白袍老人解释道,“这实际上与那几件禁忌物有关。”
“禁忌物,是绝对的禁忌之物,在弄清楚它们的“规则”之前,绝不可触碰!你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会引起它们的“回应”!至于这回应是好是坏,你只能自求多福……我们所拥有的每一个禁忌物,除了与其他教会交换所得,剩下的都是前人用性命总结出来的。
“禁忌物的“规则”难以言说它们的由来,似乎从禁忌物诞生之初,它们就自然产生了。这些禁忌物犹如一个个新型生命,遵循这些“规则”在我们的世界存活着。
“当然在我们悠久的历史上,我们见证过禁忌物的诞生过程,也对它们产生了猜测。现在绝大部分的禁忌物实际上都产自于超凡生物,超凡者、超凡植物、异兽甚至于超凡族类,他们在死后,原本会析出超凡特性,超凡特性在一定时间之后会被过滤出来呈现出一种绝对纯净的形式。”
方正想到了太齐村异兽析出的那些超凡特性,闪着光芒,宛如宝石那般。他又不自觉疑惑,难不成还有其他可能?
“可依旧会有例外,超凡生物死后,不知何原因,小部分并不会以超凡特性的形式析出,而是结合其周遭的物品变为一件带有“活性”的超凡之物!这种“活性”在毫无知情之人面前就如同一个诅咒,即便看上一眼,也可能引起性命之忧!”白袍老人说道,“你的部分记忆我看过了,你应该有些印象,发生在你村子里面的事情,现在应该有大致的猜测了吧?”
“我的记忆,前辈您看过了?”方正惊讶,“那两人不是已经消失了吗?难不成禁忌物会自动回来?”
“这也与那两件禁忌物本身的“规则”有关了,”白袍老人说道,““记录书”,是一本空空如也的白纸,其实还有一本与其双生的书,名为“记忆书”的一本写满各种字的稿纸,这两本书同为一体,在“记录书”上记录下的事情会同时出现在“记忆术”上,无论距离多远,甚至可能隔离两界这条规则也依然成立。
““记录书”与“记忆书”所需要我们的代价也很少,只要手持者每记录下一段文字之后,再记录下自己的一个秘密即可。它只具备这两条规则,单从这两条规则来看,它们并不危险,所以被评定为“丁级禁忌物”……”
“每次使用都要写下一段自己的秘密?那上面不会写满了西欧或者是东方大陆语言的各种小故事吧?想想就奇葩……”方正心里吐槽起来,他一联想到一本禁忌物上记满各种“雨夜小故事”就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看来,禁忌物的“活性”也不一定全是坏事啊……跨越几界也可以联系的书,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不会是吹牛逼吧?”方正心想。
“那另一件禁忌物呢?”方正好奇道。
“入梦镜,相比于“记录书”要危险得多,”白袍老人若有所思说道,“虽然同为“丁级”,可在我看来,它至少在“乙级”。”
“同属于心之序列的禁忌物,可“入梦镜”却危险得多。它的规则只有一条,那就是在规定的时间返回跳跃镜面返回现实之中……”
“规定的时间?感觉很微妙啊,这个规则似乎很含糊,谁能清楚规定的时间究竟是多久?还有,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返回又会怎么样?”方正分析说道。
“没错,你的嗅觉很灵敏,”白袍老人赞赏道,“我记得我翻阅相关卷宗时,只提到这几件心之序列的禁忌物从同一个秘境中被带出。之后,我们的先辈对其进行了研究。
“开始时,一些处死刑的凡人被推入镜中,他们计算着时间,但这些人全都没能走出来。之后,一些超凡刑犯也加入了这场实验,最初也无人能走出来。在之后的时间里,前人不断地尝试,他们终于发现了这关键的一环——那就是需要特定的仪式配合“赫拉提文”咒语,才能回到现实。
“等他回来之后,前人调查发现,这面镜子居然具备进入他人梦乡的功能,通过特别的手段进入某个人的梦乡,他们的引导甚至可以读到一些记忆甚至篡改部分记忆。要知道,这种能力是中庸级别心之序列超凡者才具备的能力,即使是我也做不到。何况在心之序列罕见的当代,除却那几个隐秘组织,其他教会势力根本无法提供心之序列进入这一级别的材料与仪式。这样的禁忌物对我们来说,是绝对珍贵的。”
“难怪,这件禁忌物被评定为丁级别,看来是因为刚需啊……”方正心想。
“我们前人的测量里,只要在6小时35分钟57秒内回到现实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么精确,看来有不少人被拖进去做实验。”方正心想,他现在相信这禁忌物“规则”的稳定性了,连时间都能如此精确,看来这的确是铁律无疑。
“前辈,那些被困在镜子里面的人会去哪里?不该是在梦乡里面吗?所以我们应该能用心之序列的力量拉他们出来吧?”方正猜测道。
“不,没那么简单。心之序列极为稀有,我们虽然对其知之甚少,但也能猜到一些。以前的前辈与卷宗里面,偶尔提到过梦境的实质,梦境实际上只是我们所有人“潜意识”的一个折射,所有生灵的“潜意识”实际上连成一个世界,也叫做“潜意识世界”,他们可能迷失在这名为“潜意识世界”里面了。
“我们对潜意识世界知之甚少,但也明白,那里极度危险。里面有着与你一模一样却只具备潜意识的你,倘若你是暴躁的,你便会毫无理由地攻击周遭之人。更恐怖的是,在潜意识世界,你的领域之内,你的意识决定了绝大多数,你是那个领域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