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国琅琊阁
午后的阳光,轻柔地洒在小院,宛如一位温暖的画家,用色彩斑斓的笔触,勾勒出生活的美好。
婉琪顶着鼻青脸肿,已经到处玩耍了,宿素睡完午觉,一醒来就来前院和蒙静有说不完的话,夜泠的猪肉基本腌制结束,她开始准备下午招待客人的饭菜了,千清和房淑在帮忙。
陌驭风也没闲着,认真的劈着柴,秋菊和桃儿把劈好的柴堆放整齐。
就在此刻,大门口进来一个熟客,笑呵呵的:“宗主,夜司使,属下不请自来了哦!”
“轩辕?”夜泠吃惊的看向陌驭风,用眼神询问:这货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他的身份保密吗?
陌驭风很是无语,赶紧假装介绍:“师妹,这位是我身边的一个小队长,跟我…勉强算是好友。”
“别勉强啊!”轩辕不同意,强行接过陌驭风手里的大斧头:“属下来劈,宗主你歇会儿。”
“搞什么?谁让你出来的,还跑来仙人峰?”陌驭风低声。
“宗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夜司使分了我五千两啊!我好歹来给她报答一下,放心,属下就是你的队长,你去那边陪着嫂子坐会儿,去去去”轩辕说着就开始劈柴。
陌驭风很无奈:“你没碰见若尘?”
“没有,我以为他到了,宗主,听说嫂子怀孕了?可以啊,才成婚两个多月,立马就有成果了?挺辛苦吧?”轩辕嬉皮笑脸的问。
“滚”陌驭风骂完就去坐到大门口不远处的小石桌旁:“婉琪,过来。”
婉琪立刻小跑过去:“陌叔叔。”
陌驭风略微停顿后开口:“婉琪,你看哦!你管我师妹、夫人都叫姐姐,为何叫我叔叔?不对,你把所有男的都叫叔叔,女的全是姐姐,为什么?”
“因为姐姐们年龄小,叔叔们年龄大,还有,我有个蔻爷爷,他不是叔叔”婉琪天真的回道。
“不行,你以后必须把我叫哥哥,明白吗?不然辈分就乱套了”陌驭风说道。
婉琪思索了半天:“好吧!陌哥哥,你这回开心了吧?纪叔叔来了。”
纪若尘进门看到婉琪的脸立马不开心:“怎么打成这样了,太过分,很疼吧?”
“蔻爷爷看过了,不碰就不疼,纪叔叔,您过来坐下”婉琪拉着纪若尘走向陌驭风坐的石桌,然后就蹦蹦跳跳去玩了。
秋菊上了一壶热茶和三个茶杯。轩辕也劈完了柴,走到石桌坐下:“宗主,没听蔻大夫,会不会给小丫头脸上留疤?”
“寇大夫说不会”
“夜司使就打算这么算了?”纪若尘问。
陌驭风给三人倒了茶:“不然呢?孩子打架,能怎样?这小丫头也不是善茬,才六岁,跟四个比自己大的男孩子干架,气势上都不输,那几个小子脸上、脖子都挂彩了。”
一听这话,轩辕和纪若尘都不约而同看向厨房忙碌的夜泠,轩辕低声开口:“这点我信,因为她的姐姐是夜司使,喜欢能动手就不吵吵啊!我都不敢惹她,实在是打不过啊!”
“夜司使看着脾气差,其实嘴硬心软,坏事她喜欢一个人不声不响的上,有了好处,不忘记身边每一个人”纪若尘说道。
“可不是嘛!就拿这次五千两来说,我都吓一跳,她给你们分合理,还能想起我们鬼字堂,这就是真的心细了。”
“她回来特意找了我,让把护送耶律宗政的赏钱分给半路增援她的鬼字堂兄弟一些,她知道那些人不是我们天字堂的”纪若尘说道。
“我给兄弟们分了,大家都很感激,本来是看到求救信号过去的,压根没想过分钱。”
“哎呀,我这是赶上了啊!”岳池提着两壶酒进门。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陌驭风都吃惊了。
“我就是去点了一柱香,那个老太太实在缠着我没办法,只能赶紧离开”岳池说着也坐到石桌旁。
“她想让你把元嘉霖带回琅琊阁?”纪若尘问。
“不错,你说这不开玩笑吗?”
“你没告诉他九幽还没醒呢,他孙子来就是个死,夜司使不会放过他的。”
“我当然说了,可她才不管这些,在她心里,自己孙子最重要,其余人死不死都不重要”
“这事是个隐患啊!”纪若尘说道。
“什么意思?”轩辕问。
“元褚对琅琊阁做出的贡献也不少,若是元老夫人拼死求老阁主,恐怕…”纪若尘说着看向夜泠。
“不会吧?元嘉霖要是再回来,夜司使一定会杀了他的”轩辕低声。
“这事…”岳池略微停顿:“我听了件事,元褚临终前,给老阁主和风前辈各写了封信,这事不好说啊!”
“宗主,几位司使,菜好了,可以吃饭了”千清喊道。
傍晚的小院很热闹,大家欢聚一堂,迎来难得的欢乐时光。
一切安静后,已经快午夜子时了,夜泠按照惯例,进空间陪着九幽说话,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
转眼间,临近过年了,腊月初,好消息,宿沐和风清阳可算是回来了;坏消息,风清阳病倒了。
一连二十几天,夜泠守在床前,寸步不离:“师父,您要坚强起来啊!这怎么出趟门还病了呢?”
风清阳依旧乐呵呵:“傻丫头,为师上了年纪,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咱们师徒还得好好过个年呢。”
把脉的蔻大夫微微叹气:“风先生,你可得按时服药啊!”
夜泠将蔻大夫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后跟了出去:“蔻大夫,我师父他怎样了?”
“老先生的身体日渐衰弱,生命之火也即将熄灭,这是自然规律,无法逆转”蔻大夫说道。
夜泠强装镇定:“那…那还有多久?”
“两三个月,夜司使,老夫说话实话,若不是老先生一身功力,恐怕…早就结束了,他今年七十多岁了,年轻时候受的伤,如今慢慢显现出来了,你们…好好照顾,尽量满足他的需求”蔻大夫说完便离开了。
夜泠站在原地,泪水不由自主的下来了,突然觉得自己又要成为没家的孩子了。
“师妹”陌驭风轻声,他早就来了,也听到了蔻大夫的话:“师父说过,人总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这是不可逆转的,你…你别这样。”
夜泠擦干泪水,转身进入房间,看着熟睡的风清阳,给他盖好被子:“师兄,今晚我来守着师父,你明天白天守。”
“好”陌驭风陪夜泠坐了一会儿才回去休息。
夜泠立刻将熟睡的风清阳弄进空间的手术床:“检查病人身体状况。”
“好的主人”手术床开始工作,片刻后回复:“主人,病人多处器官衰竭,符合自然死亡规矩,若是强制挽留,只会增加病人痛苦时间,且强留时间不超过三个月。”
夜泠站着犹豫了很久很久,手术床上的风清阳突然开口了:“丫头,为师这辈子活够了,也可以潇洒离去,你可别强留。”
“师父”夜泠哭了。
陌驭风挣扎着起身,看着周围环境,也不问:“九幽在哪里,带为师去看看。”
夜泠点点头,扶着风清阳来到九幽房间。
风清阳坐到床边,拉起九幽的手:“孩子,你可一定要醒来,替为师陪着泠儿走完余生,不然她一个人会孤独的。”
“师父”夜泠的泪水控制不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醒不来,一个要死了,她实在接受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泠出了空间,风清阳睡着了,她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很迷茫,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夜泠就这样坐了一夜,她不敢睡,怕睡着后风清阳就悄悄走了。
天刚蒙蒙亮,陌驭风就来了:“师妹,你去休息吧,师兄来守着。”
夜泠又给风清阳拉了拉被子:“师兄,你千万别离开,有任何事赶紧喊我,我就在师父院中的偏房睡。”
“好”陌驭风看着夜泠很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回到房间的夜泠倒头就睡,也不脱衣服。
风清阳今日的气色还不错,夜泠走后没多久就醒了,吃了不少饭。
午时,纪若尘和岳池准时过来看望风清阳,这已经成了他们俩的惯例。
看着进门的人,风清阳笑着开口:“哎呀,老夫生个病,让两位司使一天一趟,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啊!”
“前辈哪里话,我们俩也是闲着没事,过来跟您说说话”岳池笑道。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可以热闹热闹,我们泠儿第一次在琅琊阁过年啊!”
“对,今年年三十就在仙人峰,咱们好好庆祝”纪若尘说道。
“过了这个年头,老夫就七十八了”
“可不是嘛!前辈,您是要被认识的人里面,最高寿的,这点小病很快就好了”岳池说道。
“对对对,这两天老夫觉得越来越轻松了,浑身也不疼了,走路都带风,只可惜,这两个徒儿不让走啊!”
“师父,您还是好好休息,回头师妹看到你乱走动,她又该骂我了”陌驭风说道。
“那就不走,走了一辈子,这回好好睡几天,呵呵…”
“前辈说的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