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细雨连绵,家里寂静温馨。
唯一站在窗边拿手机拨了傅景丰的号码,却是许久都没人接听。
雨已经慢下来,可是她的心却比下午还要慌乱起来。
电话没人接,顾唯一立即往外喊了声:“杜大哥?”
“在,夫人要我去找老板吗?”
杜达在门口看雨,也觉得傅景丰这么晚不回来有些不对劲,听到顾唯一叫他便立即去询问。
“是。”
唯一答应。
“好,我马上。”
杜达说了句便立即离去。
杜达刚到外面,傅景丰的车便从远处绕过小路回来。
唯一从窗口看到车灯,顿时鼻尖一酸,然后立即便朝着外面跑去。
傅景丰下车后,唯一穿着拖鞋不顾细雨便朝他跑去。
“慢点。”
傅景丰看的心疼,叮嘱的时候迅速张开怀抱。
唯一眼里泪汪汪的,紧紧地抱着他一会儿才抬眼看他。
“担心了?”
傅景丰把手盖在她的头顶挡住雨滴打湿她头发,轻声问。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接电话?”
“路上有个连环车祸挡住道了。”
他耐心的跟她解释着,望着她担心的眼神,轻轻吻她的眉眼:“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嗯。”
她答应了声,然后又把他抱的更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午饭开始就心不安。
杜达撑着伞过来,傅景丰接过伞,拥着唯一进了房里。
管家立即上前去应着:“少爷回来了。”
“嗯。”
傅景丰应了声。
“叫杜大哥跟咱们一块吃晚饭吧。”
唯一跟他说。
“好。”
傅景丰答应下来。
现在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因为她这样担心着他,她不再掩饰对他的爱意。
早上她说爱他的时候,明明是那么从容随意,可是他却心肝都颤了下,整个上午都在回味。
杜达没拒绝,吃饭的时候傅景丰说起今晚那场挡住道路的车祸,杜达想了想,“按理说往咱们这边走的这条路车流量并不大。”
“……”
傅景丰眸光里本来就带着疑虑,杜达这一句后他神情更是凌厉起来。
是的,这位置鲜少有车祸。
杜达饭后便去找关系查监控,唯一盯着傅景丰抱着女儿跟儿子的背影想到今天城里积水的事情,问道:“话说城里的控水系统这么差吗?”
“是有点。”
傅景丰想了想,转眼看顾唯一的时候更是想起她傍晚紧张的模样,于是……
——
翌日清晨,阴。
静谧的主卧里,女主人的手机缓缓地响起。
唯一纤细的手臂伸出去,摸到手机后,长睫也缓缓地掀开,“喂?”
“唯一,你老公干了件大事哦。”
“什么大事?”
唯一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抓了抓头皮试图清醒些。
“你还没起?今天丰城最大的新闻便是你老公出资更换城内排水系统的新闻啊。”
“……”
唯一眼里顿时清明。
“刚刚白羽非打电话给你老公了,你老公说是因为不舍的你担心他。”
温馨又说。
“……”
唯一脑子里嗡的一声,但是当看到傅景丰从外面回来的挺拔身躯,却又突然心口泛起一股暖流。
那种爱一个人,得到回馈的感觉,让她眼眶也发热起来。
傅景丰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从外面回来,像是往常一样从容的坐在她旁边,轻抚着她的发,低声:“怎么?”
“我先挂了。”
唯一跟他说话之前先挂了温馨的电话,然后便立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傅景丰惊喜的心跳加速,低头看她,眼神越发温柔。
“老公,你往后都会这么爱我吗?”
唯一心里还是有些瑟瑟发抖的,担心他们再发生那种事。
她怕极了再被他冷眼相对。
她怕极了他的不理解。
“永远。”
傅景丰抚着她的发轻声。
唯一贴在他的怀里,“我也是,永远。”
傅景丰听后低头看她一眼,薄唇在她的额头落下。
很久,那个吻都没有离开。
早饭后他去上班,唯一陪着龙凤胎玩了会儿便又一头扎进画室。
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拿着画刷去前面桌上看来电显示,是画廊那边的工作人员,她接通:“喂?”
“老板,那位穆女士又来了。”
工作人员电话里跟她说。
唯一微微叹息,随即却只淡淡的一声:“不必管她,只要她不打扰别的顾客。”
“好的。”
“嗯。”
唯一挂了电话,低头看着自己的画刷,半天无奈的笑了下。
她觉得穆瑾有些好笑,但是想到穆瑾给自己的感觉,很快便收敛了笑意,又走到自己的画板前去。
下午她陪陈婉女士去逛街,眼皮突然跳个不停。
陈婉看着还以为她犯困,问道:“可是习惯了午休?”
“不是,就是眼睛不是很舒服。”
顾唯一回。
她难受的厉害,猛然间抬头,更是有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在超市碰到方墨纯属意外,但是看到方墨的那一刻她想起自己上次眼皮一直跳之后发生的事情。
方墨因为陈婉也在,便走过去,“陈主任。”
“嗯,你自己来购物啊?买的菜倒是都很新鲜。”
“是,家里,有孕妇。”
方墨想想,似轻描淡写,又无比认真。
陈婉愣了下,随即却笑道;“好啊,你小子,怪不得前阵子那么多人人给你介绍对象你都拒了呢,原来是自己偷偷有了女友,不过应该马上要结婚?”
“是,到时候还想请您跟顾教授去做我们的证婚人。”
“你不嫌弃,我们自然也乐的去沾沾喜气的。”
陈婉听后自然就答应下来。
她们家跟方家怎么能说没有缘分呢?
方墨看了眼顾唯一,发现她一直侧着身,眼睛还有些发红,便问她:“不舒服?”
“哦,迷眼了。”
唯一连忙挥手,不想多事。
不过想想他刚刚说有孕妇的事情,便立即又转过头笑着道:“恭喜你。”
“谢谢。”
方墨望着她,如今心里万般不愿,却也只能说这两个字。
他们之间注定不会再有更进一步发展。
倘若他成了家,或许他们再见面还能说几句话。
“如果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别硬撑。”
“嗯。”
唯一连连点头,也不能说别的。
方墨很快离开,陈婉转眼看自己女儿眼睛肿了,忍不住问:“莫不是不舍的方墨结婚?”
“怎么会?就是眼睛难受的厉害。”
唯一赶紧解释,手又压了压自己的眼皮。
陈婉看她那样子不安心,转头看了眼杜达就在后面,这才稍稍放松,说道:“上次你用的药在家里还有,回家吧。”
“不逛了吗?”
唯一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扫兴。
“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有什么好逛的。”
陈婉说着赶紧拉着她走。
唯一上了车后就用力压着眼睛,眼角还有泪流出来。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马上要有一场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