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惠匿带着怨气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骑车竟自己一个人走啦,也不跟自己说句话,更不用说要接自己回家啦!这里离家还有一大截路,而且今天下车的地方比原来的车站要远一站路呢,惠匿的这种举动和行为让我的心里微微一震,想不到他也会如此绝情,不仁!
她轻松的笑了笑:有意思吗?惠匿,你真是个蠢货,你在同事面前不给我面子,等于也没给你自己面子,真是没水平,我有你这样的丈夫,我认栽了!
我表面并不在意的在路上行走着。回到家里,看到惠匿并没有在家里。门锁着。我打开门,看到房子里乱糟糟的,我又看看窗子,窗帘拉开着,再找找孩子的书包,没在,我坐下来,想了一会:刚才也没见他带孩子,他去哪里了呢?庭庭呢?我突然想起了妹妹。马上起身锁上门,来到妹妹家里。
果然,庭庭正在妹妹家里吃饭呢。
“二姐,你刚回来呀!饭刚做好,你快吃吧!”妹妹热情的说。
“哦,庭庭啥时候来的?”我问。
“来了有一个小时啦,惠匿说他去接你,让庭庭先待在这儿,他说跟你一起回来再叫庭庭回去。”妹妹一边盛着饭,一边说。
“二姐,给,快吃!”妹妹的女婿吴艾青从她手里接过碗放在我的面前。
“哦,不急。”我笑着说。
妹妹所住的房子是一间20平米的大房子,中间一隔段,外边一大床,里面一小床,门口的桌子上还放着做饭用的案板等,门外是蜂窝煤炉子,生活环境比较紧张,就这也是在吴艾青的单位上,属于大龄青年给予照顾的房子。他们的小女儿吴凡今年已经四岁了。
凡凡很可爱,总是笑盈盈的。她说起话来声音很脆亮,特别让人震撼。
“小姨妈!”凡凡叫道。
“哎,凡凡声音真好听!”我笑着夸赞道。
“庭庭,快吃!”吴艾青关切的对庭庭说。
“你不管他,艾青,你跟妹妹坐下吃吧。”我说道。
两个孩子吃完饭到门口玩去了,吴艾青吃完饭也出去了。屋里就只有我和妹妹。我说:“惠匿根本没去接我,我看见他了,但是他就没有理我,自己骑车走了,我走着回来的。我以为他回到房子里了,当我回到家一看,门锁着,我才想着过来问你。”
“他怎么回事呀?满嘴的谎言,那他还说去接你,明明见到你却不理你,他脑子有问题!”妹妹很生气的说。
“以后不要让他把庭庭放在这了,他还不知把孩子放下自己想干什么哪?”我说道。
“他经常都是这样,说他有事,把孩子往这儿一放就走了,如果你不让他放,他就会骂孩子,凡凡还挺爱和庭庭玩的,庭庭一来她就很高兴!我就让他放这儿了!男人带着孩子倒底不行呀!”妹妹说着平日的情况。
“不让他带孩子,让谁带呀?我在上边上班,工作也很忙,指望他上班挣钱,你看行吗?只能让他带孩子了!”我痛苦的说。
“他带孩子我看不行!”妹妹说。
“指望他来教育孩子,给孩子养成个好习惯,那指望不上。所以我把庭庭送到学校去,只不过让他管好孩子的吃、睡,起居和督催作业罢了。”我说道。
“唉!”妹妹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过去啦!庭庭,跟妈妈回家!凡凡,再见!”我站起来出门,拉着庭庭回家了。
“姨妈,再见!”后边是凡凡可爱脆亮的童声。
我回到家里,打开门锁,说道:“凡凡,现在开始写作业,一会洗脚睡觉啊!”
“嗯。”庭庭很乖的坐在小桌子前,搬了一个小凳子,摊开书包,拿出本子,写起了作业。
天黑了,房门开着,微微的凉风吹了进来。我看看孩子,问道:“庭庭,你冷不冷?”
“不冷,妈妈!”庭庭回答。
“不冷,就快写吧,妈妈感觉有点冷。”我把一件绿底黄花的风衣裹在身上,从衣柜里拿出一本小笔记本翻看着。我看着看着,想起了当初庭庭在满月后,惠匿所做的一些事情,而今,他又是这样,即使没有家里的那些人,即使我也不在家时,他同样可以把孩子像舍娃一样舍在妹妹家,或者是姐姐家里,自己不负一点责任。
我看看写作业的庭庭,感觉孩子太可怜,自己没有时间顾上他,惠匿也时常把他丢给别人,自己培养孩子的计划是否能进展下去,我一个人总不能分成两半呀!
惠匿太不配合了,不知道他的思维在游走什么?
惠匿因为前两天在路上看到我和吴常盛一起坐车回县城,自己也被吴常盛骂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恨死了这个吴常盛,同时他也极其厌烦了我。他不想和我说一句话。也不想见到我,但是心里却担心我还会和吴常盛一起坐车回来。所以他来接我不如说是来监督我是不是坐的班车回来的。
当他发现我坐班车回来时,心里并没有原谅我。他在几米外扶着车子看向这边。看到我下车了,他也不顾我在厂里的威信,那么多厂里的职工坐班车回来了,他也看到梁珍妮的老公骑车来接走了,一些职工能看不到他骑车来停车的地方吗?可他竟然抛下我自己走了。这明显是想让我很难看。
他去哪里啦?原来他刚才骑车来车站时,就等着班车回来,没想到班车提前停下了。就在他等我时。他看到了一个人,就大声喊起来。
“叶眉,叶眉!”
叶眉正步行从对面走来,但她并没有看见他,听见喊声,这才注意到惠匿。
“惠匿哥!”叶眉惊喜的叫道。
“你在这儿干啥?在你亲戚家吗?”惠匿走近叶眉关切的问。
“没有,我出来转转。你在这儿干啥?”叶眉见了惠匿,撒娇的说。
“唉!别提了,我等她!”惠匿显得很不高兴的样子。
“步奇哥,她对你好吗?”叶眉蹙着眉问。
“好是好,不过我现在很不开心。”惠匿露出痛苦的眼神。
“惠匿哥,我结婚了,嫁到这县城了。”叶眉说道。
“哦,他在哪住?他对你好不?”惠匿急切的问。
“凑合,他脾气不好,有时出去喝酒回来晚了,他就骂我!拿我撒气。”叶眉好像见了救世主似的,不停的在诉苦。
“叶眉,你别怕,有你哥我呢!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他我是你哥,黑社会的!”惠匿真诚的说,那样子看来他比叶眉的亲哥还要亲。
“嗯,哥,你真好!”叶眉说道。
“叶眉,你在这儿等哥一会,我上前边去看看,一会就过来!”惠匿叮嘱着叶眉。
“好。”叶梅答应着。在原地等着。
惠匿骑车子,快到前一个十字路口时,就看到了我,他掉头就走,骑的飞快,把叶眉带上向火车站驶去。
他和叶眉来到火车站一个无人的地方。惠匿往墙上一靠,说道:“叶眉,你现在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记得有我这个哥,你什么都不用怕,有什么事就找我!知道了吗?”
“哥,我怎么才能找你,那个江蔓莞不会和你吵架吧!”叶眉担心的说。
“她根本就不会知道,她一天忙的根本就顾不上我,再说,我也不会让她知道我和你见面的。”惠匿很自信的说。“我有时间就会来这个地方转转的,你有什么事,就到这个地方等我,我会看到你的!”
“哥,你真好!”叶眉走上去把惠匿的脖子搂住。
“小眉,哥不好,哥辜负了你。”惠匿拿下了她的双手。
叶眉站在惠匿的面前,含情饮泪的看着惠匿,说道:“惠匿,我早就想给你!”
“嗯,天还亮着,等会黑严了,哥爱你!”
终于等到天黑了。惠匿捧起了叶眉的脸,送上了双唇。
黑暗中两个有妇之夫黏在了一起。
风花雪月之后。惠匿说道:“小眉,你家在哪儿?哥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回去应该没事吧?”
“嗯。那你就送我回去吧!惠匿,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叶眉情意绵绵的望着惠匿。
“你先回去,我会经常来这儿找你的!”惠匿安慰道。
“好,走吧!”叶眉温柔的答应着。
惠匿把叶眉送回到她的家门口不远处,然后飞快的离去。在夜风的吹拂下,他头脑似乎冷静了许多。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情,一手松开车子,“啪!“的一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唉!我糊涂了!莞,莞!”
他回到家里,放好车子,锁好大铁门,然后轻轻的上了二楼。
我和孩子已经睡着了。
惠匿推推门,紧锁着。他又“咚咚,咚咚”的敲了两下。我醒了,问道:“谁?”
“是我,莞!”惠匿突然态度来了一个360度的转弯。
“你是谁?不认识!你潇洒去吧,这个家里的人不欢迎你!滚!”我愤愤的说道。
“莞,你开开门,开开门呀!我刚才去办了点事,我到于大姐家去了,去给咱说房子的事了!”惠匿娴熟的编造着谎言。
我并不理他,说道:“我都睡了,有本事你自己能开开门就进来!”
“你插着门闩,我进不去,算了,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睡在阳台上。”惠匿说着就走了几步,离开了门。
我瞪着眼睛,听了听,没有了动静了,我不忍心惠匿在露天下过一夜,毕竟他明天还要送孩子,就悄悄地起来去开了门,然后又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惠匿走到门口又来敲门,却发现门开了一条缝,他咧嘴一笑,推门进来,然后爬上床。
第二天下午,我坐班车回来了。惠匿和孩子在车站接我。我没有坐车子,就说:“你骑车子先回家吧,回家先做饭去,我和庭庭慢慢走着!”
“你看你,我和孩子专门来接你的,我们一起走吧!”惠匿舔着脸说道。
“那你随便吧!庭庭,今天老师布置作业了吗?”我领着孩子,跟孩子聊着天。
“布置了。妈妈,我作业还没写呢!”庭庭说道。
“啊!没写,一会回家写。”我说道。“庭庭,老师喜欢你吗?”
“不知道!”庭庭回答。
“庭庭,老师在课堂上是不是经常叫你站起来回答问题呐?”我问。
“没有,老师经常叫那个女孩子回答问题,没叫过我。”庭庭说。
“那为什么?你在第几排坐着呀?”我问道。
“他在最后一排,老师说咱儿子爱做小动作,本来在前边坐着呢,给调整到后边去了!”惠匿插话说道。
“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埋怨他,又问孩子:“庭庭,是这样吗?你为什么要做小动作啊?告诉妈妈你上课都在做什么?”
庭庭害怕的看了一眼我沉着的脸,说道:“我没有做小动作,我就戳了一下我旁边的女孩,老师就把我调到后边去了。”
“嘿嘿!咱儿子动人家小女孩,人家小女孩不理他,她戳了人家几回,所以老师才调整的,说看一段他的表现,如果不再做小动作了,就再把他调整到前边座位去。”惠匿忙说。
“哦,你要和老师多沟通,要随时掌握孩子的情况。”我对惠匿说道。
“我每次去都要问老师。实在不行,明天让庭庭到他姨妈的小学去上学。”惠匿说。
“行了吧,别给我姐添麻烦了,她还带着乐雯呢,哪能顾得上庭庭呀!自己的孩子不要想着靠任何人,这就是你的责任,你想推卸给谁?”我说道。
一家三口人就这样说着,走着,大约有半个小时,我们到家了。惠匿说:“莞,你看,饭都做好了,我今天特意为你做的,你辛苦啦!”
我异样的眼光看着惠匿:“你该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吧?前几天还是横眉冷对,愤然离去,今天怎么这么大献殷勤啊!这饭菜该不会有鹤顶红吧?庭庭,咱娘俩别吃,”我目光转向惠匿:“你来,你先吃,齐齐尝一口!”
“呵呵!莞,我怎么会害你呢?我那么爱你,爱孩子!我先吃,再让你放心吃!”惠匿拿起筷子,四个菜每一个都尝了一口。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抄了一口放进嘴里嚼着:“谅你也不敢!庭庭,快拿筷子吃饭!”
“莞,我们厂家属院的房子有了,于大姐说明天有一家要搬走,把房子给咱留下,他一搬走,我们就搬进去。另外,还有一个事要跟你商量一下。”惠匿笑着说。
“好啊!那就在这个周末可以搬进去啦!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我问。
“就是我们车间的聂纯焕,他的女儿,高中毕业了,他想通过你安排到你们厂去。”惠匿说。
“他女儿会什么呀?”我问。
“他说会打字。”惠匿说。
“行倒是行,可是办公室进人需要吴厂长比准啊!我要跟吴厂长请示才行。”
我说道。
“老聂给我说,我也没有办法,你在厂办哪,他非要你帮忙安排他女儿,他可能这两天要来咱家里找你。我不让他来了,说马上搬家了,他说到时候给咱送一台煤气灶!你觉得那?”
惠匿兴奋的说。
“办事就办事,咱要人家什么东西呀!”我说。
“老聂那人,你还不了解吧,他说,你一定能给他女儿安排了工作。他说不能让你白办事,再说咱们搬家,也是乔迁之喜。”惠匿学说着老聂说的话。
“那安排了再说。”
几天后,聂纯焕的女儿聂后言在奥蓝建材厂的办公室上班了。我也搬家到了化肥厂家属院,并置办了新的家具。
惠匿比以前态度好多啦,天天下午骑车去车站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