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这朝堂之上,即便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在进入大殿之前也必须解下腰间佩剑以示敬意。
但如今,嬴政竟赐予陆尘如此特殊待遇,允许他佩剑入朝,甚至连入宫时都无需向守卫通报,这样的恩宠简直堪称绝世无双,无人能及。
虽说此次并未直接为陆尘加官晋爵,但这份恩泽所带来的荣耀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爵位。
放眼望去,整个大秦朝堂上,唯有陆尘一人获此殊荣,然而满朝文武大臣听闻这般赏赐之后,竟然没有流露出半分惊诧之意。
只闻得朝堂之下传来阵阵整齐划一的高喊之声:“大王圣明!”这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响彻云霄。
此时,嬴政将目光投向了陆尘,语气温和地询问道:“武安君此次从魏境匆忙赶回咸阳,不知一共耗费了多少时日?”
陆尘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微臣日夜兼程,不敢有片刻停歇,总共花费了整整三天时间。”
嬴政闻言,不禁面露惊愕之色,惊叹道:“短短三日时间,竟能跨越如此漫长的千里之距?这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呐!”
一旁的大臣们见状,连忙附和着说道:“为了营救大王,武安君不辞辛劳,连续数日昼夜不停地赶路,若非如此,又怎能及时赶回呢?其忠心耿耿,实在是感天动地啊!”
紧接着,又有人高声赞道:“武安君对我大秦、对大王的一片赤诚之心,可谓是苍天可见、大地可证啊!”
一时间,朝堂上文武百官皆被陆尘那惊人的行进速度所震撼,纷纷七嘴八舌地开始对他大肆吹捧起来。
嬴政则一直凝视着陆尘,突然间展颜一笑,那双原本威严凌厉的眼眸此刻竟充满了罕见的温柔之色。
满朝文武目睹这一幕后皆缄默不语,他们心中深知一个道理。
即便是微不足道的滴水之恩,尚需以滔滔涌泉相报。
而如此厚重的救命之恩,则更是难以报答,或许倾尽此生之力也无法还清这份恩情。
在场的每一位大臣都明白,原本在大秦帝国已然权势滔天,如日中天的武安君,其中最为春风得意之人当属陆尘。
经历过今日这番惊涛骇浪般的风波之后,他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必将愈发尊崇与稳固。
只要始皇帝嬴政龙体安康,长命百岁,那他武安君的尊位便无人能够撼动半分,亦无人胆敢对其有丝毫轻视之心。
除非犯下通敌叛国这般十恶不赦的弥天大罪,否则任谁都休想让他从那令人瞩目的高位跌落下来。
恰在此刻,只见朝堂之上一人挺身而出,此人正是王绾。
他面色羞愧地朝着上方恭敬地躬身一拜,并高声喊道:“启禀大王,微臣知罪,恳请大王严惩!”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百官们的目光纷纷诧异地投向王绾。
众人皆面露疑惑之色,不知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究竟所犯何罪?
只听王绾继续诚惶诚恐地说道:“老臣实在是昏聩无能啊!”
“竟然未能洞察出燕国暗藏祸心,竟敢派遣刺客妄图行刺大王。”
“若非上天庇佑,大王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此次罪过全因老臣失职所致,即便被处以极刑,老臣也是罪有应得,万死不辞。”
“还望大王降下罪责,以正国法!”说完,王绾再次深深地弯下腰去,头几乎快要触及地面。
“臣有罪,微臣实在是未能察觉到那隐藏极深的刺客,还望大王重重降罪于微臣……”
一位大臣诚惶诚恐地跪地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臣有罪……”紧接着,此起彼伏的请罪声接连响起。
一时间,朝堂之上所有大臣纷纷下跪,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止,惶恐到了极点。
就连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今丞相都已经伏地请罪了,其他大臣们又怎敢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此次燕国派人行刺之举,实在是阴险狡诈,出其不意,就连寡人也未能事先预料得到。”
“相邦大人,你何罪之有啊?”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了。”坐在王椅之上的嬴政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然而,就在此时,嬴政的话锋突然一转,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仿佛要透过那殷红的颜色看穿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一般。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却因为满腔的怒火而变得扭曲起来。
只见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但是……燕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