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好奇道:“月月,你的蛊术水平,是怎么看上他的。”
苗月月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脸上泛起两朵红晕,轻声说道:“其实也是不打不相识。”
赵蛮在一旁大大咧咧地挠挠头,接着话茬:“我当时可不知道啊,还以为阿月是抢尸体的同行,那能客气嘛,于是就和她打了起来。”
“打赢了?” 林清歌挑挑眉,促狭地看向赵蛮,嘴角挂着一抹打趣的笑。
赵蛮脸一红,嘟囔着:“没打过。”
........
湘西的暮春。
苗月月家中父亲突染重病,往昔硬朗的庄稼汉,如今瘫在床上,连起身喝口水都费劲。
家中没了顶梁柱,里里外外的重活便如巨石般压向苗月月和她母亲。
偶然间,苗月月听村里老人闲聊起僵尸,说那东西力大无穷,要是能驭使,家中粗活便不用愁。
在这湘西,僵尸力大无穷,若能驱使,家中杂事便能轻松许多。
这念头一起,就像野草在心底疯长。
她翻出家中祖传的蛊术古籍,没日没夜钻研起来,还真寻到几个驱使僵尸的法子,那便是尸蛊。
它能让死去之人重新复活,成为施蛊者的傀儡。
施蛊者需将特制的蛊虫植入尸体的眉心、心脏和丹田等关键穴位,再以黑巫术加以炼制。
复活后的尸蛊傀儡力大无穷,不惧疼痛,且对施蛊者绝对忠诚。
它们可被用于劳作或守护等各种用途,但这种违背生死轮回的禁术严重扰乱了阴阳秩序,被视为对生命和死亡的亵渎,因此被严禁使用。
“僵尸应该不算吧,他们算精怪,不算尸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我记得隔壁山上经常有赶尸人路过来的。”苗月月喃喃自语道。
苗月月当下便打定主意,要寻一具僵尸。
也是赶巧,这天赵蛮接了个远程赶尸的活。
他走在前头,手中铃铛有节奏摇晃,身后跟着一队僵尸。
月色昏黄,给这支诡异队伍笼上朦胧纱幕。
苗月月提前藏身在山路旁的灌木丛,瞅准时机,身形如鬼魅般闪出,直扑向队尾一具较为新鲜的僵尸。
赵蛮瞬间察觉异动,眼神一凛,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喝令:“起!”
身前几具僵尸在赵蛮的驱使下,霍然转身,咧开黑洞洞的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向着苗月月猛扑过来。
苗月月却紧盯队伍末尾的那具僵尸,这一具看着最为新鲜,驱使起来会更容易些。
她身形灵动,如鬼魅般穿梭在僵尸间隙,目标明确。
赵蛮哪能瞧不出她的心思,怒喝道:“姑娘,你莫不是同行截道,这僵尸不是你能碰的。”
说着,手上法诀变换,驱使僵尸加快速度,想要拦住苗月月的去路。
苗月月柳眉一挑,冷哼道:“我能不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来招惹你这赶尸匠!”
话音未落,她从袖中猛地甩出一把蛊虫,蛊虫瞬间汇聚成汹涌洪流,直冲向赵蛮。
赵蛮面色一沉,迅速操控身前几具僵尸回防,僵尸们横在他身前,双臂挥舞,把大部分蛊虫拍落一地。
可苗月月这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趁着赵蛮应付蛊虫的空当,她一个箭步欺身而上,纤手一扬,一枚散发着甜腻迷香的蛊虫飞射而出,精准地朝着赵蛮面门而去。
赵蛮察觉时,蛊虫已近在咫尺,躲避已然不及,他下意识一吸气,那迷香瞬间钻进鼻腔,脑袋瞬间像被重锤击中,一阵昏沉袭来,对僵尸的操控也瞬间弱了几分。
苗月月瞅准时机,身形一闪,利落地扛起那具僵尸,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赵蛮,说道:“大哥,对不住了!”
说完,便扛着僵尸往山林深处奔去,眨眼间消失在了夜色里。
赵蛮晃了晃脑袋,只觉脑袋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乱撞,意识混沌不堪。
大概过了半小时,他才逐渐清醒过来,定睛一看,队伍末尾少了一只僵尸,顿时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忍不住咒骂道:“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老子的五万块都敢抢!”
说罢,便要抬脚去追。
刚迈出步子,他就察觉到身上多了件沉甸甸的东西,低头一瞧,是件破旧棉衣,布料虽糙,却也挺厚。
再往身旁一看,几只蛊虫正低空盘旋,也没有什么恶意。
赵蛮心中诧异不已道:“这抢尸的姑娘,倒还有几分良心,算了,先把僵尸送过去再说吧。”
.......
五天后,赵蛮带着破棉衣回到原地。
他伸手扯下一片衣角,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追踪道法。
随着法诀催动,那片衣角晃晃悠悠飘向前方,赵蛮赶忙跟上。
沿着蜿蜒山路,七拐八拐后,赵蛮追到一处破旧小院。
院门半掩着,他伸手轻轻一推,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病榻上,一位中年人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神浑浊又疲惫。
赵蛮还没来得及开口,老者便有气无力地寒暄起来:“小伙子,你是?”
声音微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
赵蛮忙上前两步,恭敬说道:“老伯,我路过此地,有些口渴,想讨口水喝。”
老者微微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水缸:“娃儿,自己舀吧,只是我这身子不利索,招呼不周咯。我闺女出门砍柴采药去了,也不知啥时候回来。”
说着,轻轻咳嗽起来。
赵蛮一边舀水,一边搭话:“老伯,听您这咳嗽声,病了不短时间了吧?”
老者重重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拖了好些日子了,把家底都掏空喽,闺女也跟着受累,天天没日没夜地忙活。”
言语间满是心疼与无奈。
赵蛮心中了然,知晓这定是那抢尸姑娘家,当下也不多说,陪着老人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聊着聊着,越发感受到这家中艰难,不禁对苗月月的莽撞之举多了几分理解。
“但是,我的五万块不能白白没了!”赵蛮内心默默想道。
不多时,外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苗月月风风火火地迈进家门。
她发丝稍显凌乱,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
刚一进屋,目光便撞上了赵蛮,她先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就恢复了镇定。
苗月月没露出丝毫怯意,大大方方地冲赵蛮点了点头,像是招呼一位寻常访客,接着扭头看向父亲,轻声说道:“爹,我把药采回来了,今天运气好,找到了几株年份足的。”
待把草药妥善放好,她才转身朝着赵蛮使了个眼色,下巴轻扬,示意赵蛮跟她出去。
赵蛮心领神会,抬脚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年轻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