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禾感到有些吃惊。
这养鹤女的地位居然这么低下，这样看来还不如那些青楼女子呢？
说到这里，方钟的脸色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不是随便怎么处置的意思啦，一般是让她做个小妾，生活还是比较舒服的！”
做小妾，还能过得好？
跟着这群男人？
江今禾瞥了一眼聚在那指手画脚的书生们，再看向被称为玉袅的女孩，叹了口气。
“真可惜，一朵花竟然插到了牛粪上。”
方钟看了宋闻钦一眼，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要是宋小娘子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为我们家老爷出钱把玉袅买下送给你。您日后免不了在外头走动，身边有个细心的小丫鬟照料也不错。”
“像玉袅这样出身的女孩子，做丫鬟又忠心又能干。”
江今禾听到这儿脑袋都大了。
她心里很清楚，方夜那些个小妾全是白翠云这个大夫人给安排的。
没想到方钟也开始给自己灌输这种观念。
“得了得了，打住吧。方掌柜难道还想说这个玉袅能在我不方便的时候帮我照顾相公吗？”
方钟尴尬得挠了挠头。
“鉴于你们的情况，未来肯定会纳一些小妾，能有这样一个忠心的人其实挺好的。”
江今禾冷哼一声，斜眼看了看宋闻钦。
“你还打算将来娶更多人进家门啊？”
宋闻钦微微睁大眼睛，冷冰冰地看着方钟。
“没这打算。”
这句话，江今禾信了。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她，始终紧紧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的事情。
毕竟，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世界里，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而且，江今禾自己也不会闲得发慌，给自己找这样一个扎眼的人放在身边。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除非她的脑子出了问题。
她是一个有自尊心的人，不会因为一时的兴趣或者好奇心而轻易地把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就在这时，场上的仙鹤原本正在悠哉漫步，忽然被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所打扰。
最前面的两个人穿着华丽的白色衣服，远远看去就知道他们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显然不是普通百姓能够穿得起的装扮。
江今禾看着这些人，突然想到，要是宋闻钦穿上这样的衣服，肯定也是非常有风度的。
他的身形本来就挺拔，再加上这身白色的服装，一定能展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魅力。
但是一转头，却发现宋闻钦正一脸嫌恶地看着那群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反感，这让江今禾感到有些意外。
忍不住问：“闻钦，怎么了？”
宋闻钦赶紧收回目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平静地说：“没什么，看完我们就走吧。”
江今禾应了一声，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之前李月提起官府的时候，宋大娘和宋大地的脸色都变了，而现在宋闻钦也有同样的反应。
难道宋家的人都被通缉了吗？
她这么想着，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宋家真的被通缉了，村长李从义早就会报官了吧。
这时，冰场上的表演已经开始。
身穿白衣的少女们站在仙鹤中间翩翩起舞，而那些仙鹤也像是受到了感染，开始扇动翅膀跳起了舞。
有的是单个仙鹤独自翩翩起舞，而有的则是两只仙鹤交颈鸣叫，清脆悦耳的声音令人陶醉，别有一番风味。
人和仙鹤在一起跳舞的场面，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哪些是真正的仙鹤，哪些又是舞者扮成的假象，两者融合得如此自然。
观众们都被这一幕深深地吸引了，仿佛置身于一个仙境之中。
然而，突然间其中一只仙鹤长鸣一声，扑向其他仙鹤。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人们纷纷侧目相望，但是很快现场就恢复了平静。
大家都意识到这只不过是表演的一部分，无需过度惊慌。
江今禾听见旁边有人说，“别担心，养鹤女有办法解决的。”
这声音给了她一丝安慰。
话音刚落，玉袅不慌不忙地拿起了脖子上挂着的哨子，那是一枚雕刻着复杂纹饰的银质哨子，看起来相当精致。
她轻轻吹了起来，哨声如同一股柔和的清风拂过场地。
果真，那些仙鹤顿时安静了下来，它们纷纷低下头，似乎在倾听那哨声中的某种召唤。
然而下一秒，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它们却忽然张开翅膀，冲向了观众席。
场面瞬间从安静变得混乱不堪。
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惊恐和混乱的情绪像波浪一样在空气中蔓延。
这些尖叫似乎刺激了这些仙鹤，使它们变得更加兴奋和不安，更多仙鹤开始飞向看台上的观众。
这些仙鹤的身体轻盈灵活，嘴巴又尖又长，要是一个人脸上被它啄到了，非得破相不可，这让人群更加恐慌起来。
好在江今禾的位置比较高，暂时不在仙鹤的攻击范围内，否则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正当现场一片混乱时，玉袅的动作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腰间突然飞出一条长鞭，如一只飞鸟般迅速掠向两名身穿白衣锦衣的人。
这条鞭子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在阳光下异常醒目。
“有人袭击！”
一名观众大喊起来，声音带着颤抖。
他的警告立刻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保护陈王！”
另一个人紧接着喊道，周围的守卫也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拔出佩刀，形成了一道屏障。
与此同时，十几只仙鹤也跟着玉袅一起扑向了黑衣护卫。
但仙鹤毕竟不如训练有素的护卫，它们很快就被制服了，几下就被砍倒在地，血溅冰场，令人不忍直视。
冰场彻底乱成一团，人们四处逃散，整个场面陷入了极度的紧张与混乱之中。
宋闻钦一把抓住她的手，坚定而温暖的手心给了江今禾些许安全感。
“静静，快走。”
他的语气急切却又坚定。
此时此刻，他们的性命已经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仙鹤也向他们这边发起了攻击。
两只仙鹤振翅疾飞而来，仿佛是死神派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