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大黎。
唐妈妈的话,明显多了起来,其中不乏羡慕渴望之意,就连眼中的光,都多了不少。
袁穹就在那听着,被夸上了天的大黎。
人人有地种,人人有饭吃,哪怕吃的并不好,但是不会饿肚子,官府有作为,吏治清明,王上珍惜民力,爱惜军力。
如果百姓的命是一枚枚硬币,那黎王刘世双就向来谨慎使用自己的货币,不敢多加浪费。
将大黎近些年的丰功伟绩一一道来,三面为妖魔困,一面被人族堵,就这样环境下,大黎也能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解放了一批又一批当做血食的民众。
而与之相比,这神霄国已经烂透了,短短十几年功夫,曾经有信仰有血性敢打敢拼的神霄军,在国主这些年嚯嚯下,已经烂到了根子,只会欺压治下百姓,从不敢对外征战。
那国主林广,更是沉迷后宫美色不可自拔,十几年间鲜少有朝政议事,多为旗下各大门派分管事务。
若不是有大黎在前面顶着,这神霄国,怕是早就亡国了。
其实话讲到这,袁穹就已经有些疑惑,哪怕刘世双不愿意对人族下手,掀开内战,可贾良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人如其名,假善良。
他连人僵都敢做,还会担心背负骂名?
当初屠杀宝德县起义军小山头首领的时候,他下手那叫一个黑啊。
不就是内战吗,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他会不懂?
袁穹将自己部分疑惑抛给了唐妈妈。
那唐妈妈搜肠刮肚解释,不知为什么,每当大黎要进攻神霄国的时候,妖魔军队总是会大举进犯,逼得大黎不得不回防。
没办法,大黎的弱点在于人口少,连年征战得不到正常的休养生息,即便强如刘世双也不能凭空变出个百万人口吧。
人口数制约了军队数,军队数又限制了总战力。
哪怕士兵个个威武一打三,也架不住对面派出五倍兵力。
同样的,神霄国也打不进去大黎。
每当跟大黎作战的时候,士气都低迷的很,要不是家眷在国主手里,恐怕军队早就哗变了。
再往后,那唐妈妈也是不知道了。
就比如,当年的定安军是否有被灭掉。
至于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袁穹不想辨别,他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数。
既然身处当年神霄军的地盘,那他就准备先看看,了解了解情况再说。
别人说的再不堪,也不如自己亲眼见一见来得实在。
“多谢了,那贫道也没有其他事了,就此告辞。”他礼貌对着二人拱了拱手,就准备离去。
“道长请留步!”唐妈妈不知怎得,这回也不害怕了,还敢出言挽留袁穹,“是这样的,您最好还是把吕锦儿一起带走吧。”
“您是不知道呀,神霄国内的大多数道爷们,出门在外都会随身带着一两个侍女陪同的,奴儿担心您这样特立独行,会招来他们的盘问,倒不如入乡随俗。我晓得道爷您心善,也不是那好色之人,就当是打个掩护了,您瞧如何?”
听得这话,袁穹表情微变,似笑非笑的模样,只是背对着二人,没让她俩看到。
待回过身的时候,还是那副温和样子。
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只是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叫吕锦儿的年轻少女,古时候的女人大多出嫁出阁的早,眼前这姑娘看着应该是刚长开没多久,还水嫩着呢。
身材窈窕自不必说,尤其是那肌肤,光滑白腻,冷白皮中透着丝丝粉红,这种样貌,若是能带回现世,给套上点cos服装,定能在某音吸粉百万。
“呵呵,也好,能有佳人相伴,倒不失为一桩趣事。”
“哎呦!道爷啊,那诚惠得再补二百两!”
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敲诈都敲到你袁爷头上来了!
要不是……哼。
袁穹佯装生气,又甩给了老鸨几锭银子,笑骂道:“就这么多了,拿着吧,就当道爷我赏你的活动经费。”
显然老鸨没听懂活动经费是什么意思。
因为古时的活动经费,一般都叫做廪费或公使钱。
“姑娘我买下了,你就快滚吧,正好我在这先休息一二,我走前把卖身契交给我。”他一挥手,阵阵清风拂过,带着唐妈妈和银两就出了门去。
直到这时,他手中掐诀,布了个小结界,隔音遮视。
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袁穹,刚刚还有点胆气的吕锦儿立马就怂了,身子骨一绵就软塌塌缩进了小被子里。
口中还娇滴滴的诱惑着:“爷~奴家还没准备好,能不能……等夜里再……现在还是白天呢。”
袁穹哪能惯着这个?
上前一把扯下被子,吕锦儿心里一突,没成想面前道爷是喜欢这调调的?
但袁穹哪有色欲之心,他眼中光芒闪烁,彻彻底底扫过面前女人,比x光机还要看到透彻,确认没问题后,才将小被子还给她。
小心驶得万年船,可别小看凡人,更别小看女人。
“姑娘可会唱曲儿?”
“自然是会得,爷。”
“那会唱什么曲儿?”
“爷想听什么?”
“来段十八摸!”
“……”呸!色道士,吕锦儿面上不骂,心里骂,看着挺正经的,原来是假正经!
亏得姑奶奶,刚刚还把你当个好人了。
然后就是开头那段。
勾栏听曲!
等姑娘红着脸唱完,将乐器收起,袁穹才停止刚刚摇头晃脑的浪荡行为,重新恢复正常。
然后,他一段话,就将吕锦儿给震慑当场。
“曾经啊,认识个人,反正我是不想跟那个人当朋友,太危险。他身边有四个相好的,具体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当时也没怎么记。”
“说正题,他那四个相好的,也是在这青楼中沉浮,苦命人啊,然后这四个姑娘,就以色侍人,为那个家伙套取各种各样的情报,甚至还帮他在当地打造了一套简易的谍报网。”
“我说的那个地方,以前叫怀德县,现在应该还属于大黎管辖吧。”
“吕姑娘,贫道只是给你讲了个故事,你别当真,我相信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对吧?”
袁穹压根没抬眼看她。
只是此刻吕锦儿握琴的手,险些被琴弦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