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绛顿时挺直腰杆,起身拱手肃声回答:
“回太妃的话,那些玫瑰……它……”
苗太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她的那些玫瑰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光是千里迢迢从其他地方运来种子,又经过专人细心培养,这才能够大面积种植。
燕绛也知道这些玫瑰是苗太妃的心头爱。
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开口。
“那些玫瑰,已被连根拔起,原本种玫瑰的良田,现在也改成种了粮食……”
不等燕绛说完,苗太妃勃然大怒,拍桌怒道:
“真是岂有此理,那良田归本宫所有,没有本宫允许,谁敢擅自毁了花田,私自改种粮食!?”
众人默不作声,沉浸式吃瓜。
赵林幸灾乐祸的样子丝毫不加掩饰。
说这事与他无关,乾星泽打死也不信。
他猜测,一定是赵林在暗中搞鬼,燕绛只不过是上当罢了。
果然,只听燕绛把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太妃有所不知,温州接连遭遇战乱,又遭水患,百姓颗粒无收,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那一带,只有您的那片花田,因为有宫人养护,位属上峰,才没有被淹。”
“百姓们也是别无他法……”
燕绛一口气说了很多。
可苗太妃现在,心里只顾着惋惜自己那些玫瑰。
根本没有空闲去想其他。
也顾不上内外大臣在场,盛怒之下,扬声下令。
“他们被淹了庄稼,便要霸占本宫的花田!这是哪里的王法!?”
赵林也在此刻拱火,插嘴道:
“这些刁民不顾皇室威严,真是胆大包天!”
其他大臣有心想为百姓求情,可看太妃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开口,生怕受牵连。
苗太妃怒道:
“这些刁民强占良田欺负到本宫头上了!来人,把那些刁民给本宫砍了!”
“太妃且慢!”燕绛急忙站出来,跪地求情。
苗太妃一脸怒色,“怎么?难道绛王要包庇那些刁民?”
燕绛知道,此刻苗太妃在气头上,触怒了她,自己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一想到有乾星泽为自己撑腰,他便壮着胆子开口。
“是臣,命令那些百姓拔了花田,改种粮食的……太妃要罚,便罚臣吧!”
说完,燕绛认命的闭上眼,等待太妃的雷霆之怒。
若是寻常太妃,燕绛肯定不会这般惧怕。
众所周知,苗太妃可是肃庄帝生母。
再一看肃庄帝此刻一张秀脸紧绷,坐在轮椅上不怒自威,喜怒难测。
殊不知,肃庄帝此刻也是进退两难。
若是在场只有自家官员便罢了。
一旁坐着那么多外国使臣。
各国历来最重孝道,若是不孝,便是昏君。
如果她今日如果站在燕绛这边,只怕会失了天下民心,令百姓口诛笔伐。
况且今天又是太妃寿宴。
她实在是不知如何抉择,想不到两全其美之法。
正为难之际,肃庄帝求助的目光看向乾星泽……
乾星泽收到求救信号,略微点头,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
也是在两人目光交流之际,苗太妃开口了。
“原来是你毁了本宫的花田!”苗太妃一脸愠怒站起身,显然没打算放过绛王,“你说!本宫该怎么罚你!?”
赵林目光挑衅看了看乾星泽,随即拱手谏言。
“绛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依臣看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苗太妃点点头,想到惩治绛王的好主意,“那就罚绛王……”
不等苗太妃说完,乾星泽及时站了出来,打断她道:
“太妃可莫要心慈手软,依臣看,应当重罚!”
此话一出,无论是赵林还是肃庄帝,皆一脸震惊的望向乾星泽。
就连燕绛此刻也险些跪不住,双腿发颤,冷汗噌噌,不明白元帅这么做的用意。
难道说好兄弟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苗太妃看到乾星泽站出来的一刹那,便开始有些警惕。
平日里,他和燕绛最是要好,怎么今日这般反常?
“哦?那元帅觉得,应该如何重罚?”苗太妃想看看乾星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乾星泽勾唇道:
“瑞王驻守东韶关多年,劳苦功高,最后却全家被奸人所害,只留下绛王这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