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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妙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固 ,群山遍野似乎都骤然止声。

兰静璇转头移开视线,此时她心思飞转,回想起玄祖说的一件重事。

玄祖昨日告知兰静璇,三日前那个恐怖诡物与祂自身有关,算是他的一道身外身,但此事已经了结,日后那尊诡物也不会再出现了。

随后李霄让兰静璇对此保密,不可说给任何人听,特别是祂的两位弟子。

兰静璇知晓这隐秘后,尽管心中有诸多疑惑,却并未多问。

她深知玄祖既已发话,那自己定当对此事守口如瓶,绝不泄露半分。

随后兰静璇扬起螓首,挤出一抹从容浅笑,但微颤的眼睫却让小妙识出了破绽。

兰静璇轻声道:“玄祖神通广大,法身万数,静璇就连玄祖本身都未看全过,又如何看得到玄祖其他法身。”

此话一出,小妙顿时摆出一副得意姿态,娥眉间满是炫耀之意,娇声说道:“兰师妹,你不会还没见师父的人身吧?”

“嗯?什么人身?”

兰静璇神态蓦地一滞,她本以为小妙是寻问诡物之事,却未料到话语竟转到此处。

“玄祖莫非还能化成人身?但玄祖不是被困在洞中了吗?”

“等师妹你日后做梦时就知晓了。”小妙微微抬头,神情颇为骄傲,宛如一只得胜的母虎,“好了,我们这山也巡完了,快些回去吧,师父或许还有事要我们做。”

小妙言罢,便哼着轻快小曲,步伐轻盈如燕,朝着山下悠悠走去。

兰静璇则神色凝重,紧蹙着秀眉跟在小妙身后,似是在深深考量着什么。

“人身再好,也只是人身,远远不如龙体......”兰静璇低声自语,声音小到前方喜上心头的小妙都未曾注意。

说罢,兰静璇回想起李霄那庞大身躯,现在顿时浮现出一些杂乱之事,使得她那白皙面庞瞬间布满羞红。

不多时,二女便回到了洞中,而李霄看着此时神态各异的二人,心中暗笑不已。

哪怕祂不去读心,二女那点小心思也瞒不过祂的眼。

“今日为师这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你们二人可以各自回去歇息了。”李霄笑道,随后看着小妙,“开宗立派那天你为主角,这几日你可要用心修炼一番。”

小妙娇俏地点了点头,“师父放心,徒儿定当刻苦修炼,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而后兰静璇盈盈一礼,轻声说道:“玄祖,静璇还不想离开此地,想在这洞中再与您待上几日,多多修炼一番。”

李霄闻言,微微颔首应许,“如此甚好,你便多留几日在出去吧。”

而小妙见此情景,心中顿如警铃大作,面色骤变,竟急匆匆地转身朝着云门而去。

慌乱之间,就连告退之话都未曾言说。只留那一抹慌乱的身影,转瞬便云门之中。

......

小妙刚踏出华夫人的房门,抬眸便瞧见陈刚如同一尊门神,身姿笔挺地伫立在门口。

陈刚神情肃穆,不苟言笑,那模样显然是在此专门等待小妙回来。

“小姐,沈家来人了,他们说希望拜见真君。”

陈刚见到小妙后神色愈发凝重,压低声音道:“夫人与华老爷前去会见他们,此刻他们正在前院大堂之中,夫人吩咐我,一旦见到你出来,就让你速速过去。”

“当初迫害我们的那个沈家?”小妙俏脸上的笑颜瞬间化作杀意。

陈刚面沉似水,没有言语,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妙俏丽脸庞瞬间浮现出烈烈怒色,随后她莲步如风,快步朝着华家大堂疾行而去。

不多时,小妙便如风一般来到了大堂之前。

小妙抬眸望去,只见此时偌大的前院大堂内仅有三人安然落座,其余家仆皆恭谨地站到了大堂之外。

其中有一些家仆身着蓝衣,衣着打扮不菲,自有一种富家气度,只消一眼便能知晓定是沈家之人。

此时华夫人与华云逸端坐在大堂主座上,华云逸神色冷淡如水,闭目沉思着,而华夫人那娇美容颜之上怒焰显现,格外显眼。

而在华云逸的左手边,则坐着一位商贾打扮的中年人。

此人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模样,他那身华贵衣服流光溢彩,比华云逸所着都要好上许多,想来他就是沈家此行的领头人。

看着仇家就在眼前,再回忆起昔日周家的种种惨状,小妙顿时满腔怒火,难以遏制。

小妙皓腕一翻,拔剑而出,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芒。

她身形如电,朝着那中年人疾奔而去,衣袂翻飞,带起一阵劲风,银月寒霄直奔中年人脖颈而去。

“小妙!稍安勿躁!”

华夫人见状,猛地一声大喝,生生止住了小妙那致命杀招。

“且瞧瞧这沈家能道出些什么,倘若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再杀他亦不为迟!”

小妙见娘亲这样说,身形骤然停滞,似离弦之箭被瞬间截断。

但小妙美眸中仍旧饱含腾腾杀意,转而满是敌意地审视着那中年人。

既然此人踏入这庐州城,却未遭天雷轰顶,想来身上应未背负深重恶孽大罪,恐怕他也只是沈家遣来顶罪送死的小人物。

这般念头闪过,小妙冷哼一声,手中那银月寒霄缓缓归入剑鞘。

小妙却并未落座,她站到了自己娘亲身后,将周身杀气尽敛,美眸却依旧凝视着那中年人。

“不愧是赤练仙子,果真名副其实,这一剑还未落下,便让我胆战心惊。”

小妙听闻后没有出声,对中年人的谄媚丝毫不理会,仍旧怒视着中年人,让中年人浑身颤栗。

那中年人见状,摆手轻咳两声,而后神色恭敬道:“在下沈旺,家父沈万三,乃沈家次子,此次前来庐州,是为弥补昔日下人所犯下的弥天大错。”

言罢,他深深一躬,脸上尽是恭谨谦卑之态,只是那低垂眼眸深处,却悄然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诡谲之色。

华夫人冷哼一声,美眸凌厉,脸庞上怒意难掩,“且听听你这沈家次子能说出什么花样来,若敢有半句虚言,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沈旺赶忙起身,朝着华夫人和华云逸深深一揖,脸色肃穆。

“华夫人,华公子,前些年确实是我沈家管教不力,让那些个下人胆大包天,犯下这等滔天罪行。”

沈旺继续沉声道:“我们沈家愿拿出十足的诚意来弥补过错,还望两家能化干戈为玉帛。”

小妙在旁听得火气又起,忍不住喝道:“弥补?我周家上下近百条人命,你拿什么弥补?!”

沈旺双手轻轻一拍,紧接着便瞧见大堂外的沈家仆人吭哧吭哧地抬上来一个沉重的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华云逸与华夫人面前。

随后,沈旺亲自上前,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笑容,伸手缓缓打开了那个大箱子。

小妙娥眉一挑,目光朝那盒内投去。

那盒中竟有丝丝白色寒气冒出,刺鼻苦涩的药味弥漫,这盒内竟然还有干冰与药物相伴,显然盒中之物非同小可。

“此行来时,家父特意吩咐我备上这份厚礼为头彩,以彰显我沈家诚意。”

众人望去,只看得箱内赫然摆着十几颗人头面容扭曲,双眼圆睁,仿佛临死前经历了极度恐怖的折磨。

沈旺神色从容,指向箱子里说道:“不仅是当初那位管事的人头在这,就连他祖孙三代首级也尽皆在此,还请华公子、夫人和小姐过目。”

放在最前方的是一位中年人,头颅上血迹已然干涸,头发凌乱地散着,满脸皱纹诉说着生前沧桑。

其余之人有老有少,但他们脖颈处的切口参差不齐,显然死的并不痛快,令人触目惊心。

沈旺瞧着面前三人皆沉默不语,继续谄笑道:“三位若是对此事依旧不满意,只需要一句话,家父便可以下令,让这位管事的旁支亲戚全部沦为驱口,以此来慰藉周家众人在天之灵。”

说罢,沈旺目光急切地在三人脸上打量,试图捕捉到一丝满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