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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深入虎穴去窥视 怒打人后隐藏身

他俩在服务生带领下,来到一张圆桌前,毫不拘谨,坐在椅上,点了酒水,和点心后,放开目光,朝“舞池”看去,观看人跳舞起来。

他俩没被舞者的舞姿给吸引住,正要收回目光,忽然,他俩脸色微变,但脸上惊,转瞬即逝。他俩面面相觑,相视不言。

秋凤压低嗓音道:“杨青山和他的姘妇居然闲情逸致地在娱乐场所上玩!”又道,“真没想到,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居然是这种人!”

梅峰压低嗓子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秋凤忽见服务生端着酒和酒杯,以及点心,款步上来,赶忙把要说的话咽回肚里,却想着心事。

秋凤见人一走,低声说道:“别说话,喝酒!”

梅峰却不知趣,笑着说道:“好,咱们喝酒,高兴高兴!”

秋凤不悦,低声斥责他一句后,不再言语。

梅峰一愣,畏怯秋凤,不再说话。

他俩喝酒一阵,忽见一个女子站在杨青山等人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俩互视一眼后,心里均想,瞧他们要干什么。

梅峰忽然收回目光,盯着秋凤,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他们,必定要干……”

秋凤听到这儿,不由大怒,瞪了他一眼,低声斥责他一句,严肃地说:“别说话!咱们边喝酒吃点心,边瞧瞧狗男女要干什么。”

他俩按捺住性子,又喝一阵酒,只见杨青山笑吟吟的,挽着女人的手,出了舞池,有说有笑,朝外走去。

他俩乍见此情,不约而同地站起,举杯一碰,饮干杯中酒,相视一笑,但却不语。

秋凤付了钱后,快步朝外走去,而梅峰却抓起酒瓶和点心,一言不发,跟她而去。

他俩一阵风似的出了舞厅大门,眼前一亮,只见杨青山租了二辆黄包车,把女子扶上车后,他才坐上黄包车,跟着女人的车而去。

他们车行之方,朝西而去的。

秋凤一见之后,赶忙租了二辆黄包车,坐了一辆,催道:“车夫,快跟上前面两辆黄包车,快!”

车夫应了一声,手拉着车,快步而行,追车而去。

梅峰坐在车上,看着前面,想着心事。

然而,秋凤坐在车上,同梅峰一样,想着心事。

四辆黄包车一路向北奔驰一阵,最前的那辆黄包车忽然转向,向东行驶,而跟随的黄包车,唯恐跟丢,赶忙转向,跟随其后。

奔驶在前的黄包车行驶一阵,忽然,在一座大院房门前刹住,跟随而来的黄包车跟着刹住。

秋凤忽见车停,赶忙低声道:“车夫,停车。”

车夫闻言,赶忙停步,转身扶秋凤下车。

秋凤一边谢绝,一边下车。秋凤一下了车,付了车钱,打发走车夫。

梅峰刚下了车,还未开口,只听秋凤嘘了一声,示意噤声。梅峰一听,心领神会,赶忙住口。

他俩隐身在一棵大树下,向大门看去,只见他们进入了院大门,手挽着手,跟着开门者而去。

他俩目送他们进入一间房门后,不再逗留,赶忙现身,自恃武功,疾步如飞地朝那扇大铁门走去。

不一会儿,他俩来到大铁门前,往里一看,只见房院坝上停了几辆小轿车和大卡车,静悄悄的,连针坠落地上也能闻听得见。

他俩互视一眼,往铁门柱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同孚里33号”这几个字。他俩看后,面面相觑,心里奇怪,他们与这家主人是什么关系?秋凤又想,难道他们是……心想这儿,骇然地不再下想,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秋凤惊魂甫定,拉着梅峰的手朝来路走去,梅峰一声不吭,跟着她而去。

他俩隐身树后,秋凤低声说道:“今天,名扬告诉我们,她家住上海民国路老北门同孚里33号。然而,杨青山他们却进……”

梅峰听到这儿,不等秋凤说下去,低声说道:“看来他们与名赫狼狈为奸,助纣为虐!咱们目下,要不要进去探听探听?”

秋凤点了点头,仍低声说道:“当然要去探听了。你我探听中,一要沉住气,二要伺机而动,但不可轻举妄动。你呀,最好记住这两点!”

梅峰道:“这两点,好记。我已记住了。”

秋凤道:“走,咱们这就探听去。”说罢,动身而去。

梅峰不语,跟屁虫似的,跟她而去。

他俩绕道而行,来到33号房屋后面,像贼一样打量一阵,他俩耳语几句后,呼的一声,秋凤整个人儿好像有人用绳索忽然拉起一样,冲天而起,跃到房后墙上,手脚并用,壁虎似的,向上攀爬。眨眼间,秋凤像猿猴上树一样,上到房顶上,游目四顾,见周遭死气沉沉的,不禁大喜,解下腰间早备的绳索,正要扔索下房之际,忽见此房东边房顶上出现一个人影,猫腰行了上来。她不由一惊,赶忙俯下身子,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梅峰见房上无动静,感到奇怪,随之焦躁不安,放目四顾,只见东边不远处,两个黑影,像鬼魅似的朝他这方奔了上来。

他乍见之下,心里一惊,赶忙动步,向暗出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暗暗担心秋凤的安危。

梅峰隐身暗处,躬身向东看去,只见那两个人鬼鬼祟祟来到房屋下,不约而同地往上望去,接着左右打量一阵,忽然,一人纵身高跃近丈许高时,双手中的兵刃猛向墙壁一插,只听嗤的一声,兵刃入房墙数寸时,一手拔出兵刃,猛向上面一插,整个人向上攀爬了上去。

那人挥动兵刃,插墙而上,上到房顶后,扔下绳索,双手拉着绳索,把同伴拉上了房。两人不约而同地身子一晃,魔鬼似的,消失在房顶上。

梅峰见了此情,心里忍不住喝了声彩。

梅峰见秋凤迟迟不放绳索下来,也就不再等待,纵身上跃,想上房去。

这时,呼的一声,天空中飘下一物,物件不住晃悠,他不禁喜,赶忙右手一伸,抓住绳索,像攀爬树一样上到房上,长长松了口气。

秋凤压低嗓门道:“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两拨人光顾这户人家了。走,咱们赶紧进房,探听探听去。”说罢,不待他说话,把绳索系在腰间上,猫下身子,向前方行走而去。

梅峰嗯了一声,忍住怒火,不斥责她,一言不发,猫腰而行,紧随其后。

她俩刚到房南顶上,只听啊啊惨叫之声,忽然从房里传了出来,跟着一个破钟似的男子厉声说道:“何方毛贼,胆敢夜闯我宅,活腻来也!”顿了顿,又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道来!”

说话之人,不是他人,正是名赫。

名赫话音刚落,一个女子忽然怒声喝道:“说,快说!”

秋梅二人忽听到呵斥,不禁大惊失色,身不由己地俯下身子,心里均想,此楼戒备之严,犹如皇宫。秋风又想道,我们行事,要小心又小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秋凤低声说道:“行事,切不可粗心大意,必须步步为营,知道么梅峰?”

梅峰点头低声说道:“知道了小妹。”

他话刚落,只听得房里名赫嘿嘿冷笑一声,浊声浊气道:“好啊,你们不说,有种,真有种啊!”

但听女子怒道:“废话少说,杀了他们!”

名赫道:“杀是要杀,但是不要急!”

名赫把话锋一转:“你们有恃无恐的,是不是杨扬狗贼派你们来的?快说!”话说后来,声色俱厉。

名赫话刚一落,忽听得啊的一声,一个男子颤声怒道:“你管我们是谁派来的,你没资格问!姓名的你这恶贼,你有种杀了我!”

名赫哈哈一笑,道:“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老子慢慢的折磨你和你同伴至死!”

秋凤听到这儿,无心再听下去,扭头说道:“行动!”

梅峰慌忙按住秋凤,低声说道:“不可鲁莽!”顿了一顿,又道,“这是凶宅,不可……”

秋凤低声打断他的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梅峰低声劝道:“此房戒备森严,咱们按第二方案行动吧。”

秋凤低声骂道:“你,真是孬种!”语气一顿,又道,“明知山有虎,我呀,偏要虎山行!你不行动,我行动!”

梅峰气急败坏道:“你……你!”又道,“好,我舍命陪君子,与你一起行动!”

秋凤按住梅峰,低声道:“你拉住绳子,把我缒下去,我在下面等你,咱俩一起行动。”

梅峰点头说道:“行!那你小心了。”

呼的一声,秋凤抓住绳子缒了下去,开始行动。

梅峰抓住绳索,心里想,有她带着冒险行事,我既获益匪浅,且大开眼界不说,还有点俱备英雄气慨的作风!他心想完,自豪地微笑了。

这时,梅峰手中之绳一轻,便知秋凤安全地进入此房某层楼里了。他收回绳子,迅快地系在腰间上,深吸口气,像鹰扑兔一样,俯冲而下,直飞了下去。

秋凤在一间楼房窗下,忽见一条人影从上面直坠下来,却不往她这扇窗户飞来,她不禁大吃一惊,赶忙掷绳,想把人影缠住,拉进房来。

呼的一声,梅峰进入房里,长长松了口气。

秋凤不待他开口,低声责备他一句,道:“别说话,快随我来。”

秋梅二人快步出了亮着灯的房间,鬼鬼祟祟来到循声暗处,隐住身子,向下观看,只见下面大厅上有男有女,在谈话呢。只听一女怒声说道:“像那种人,你不该手软心软,杀了他们,既绝后患,又高枕无忧!”

名赫气急败坏道:“你呀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我若杀了他们,不但麻烦上身,而且还……”

那女厉声打断他话道:“危言耸听,危言耸听!”

这时,杨青山面带笑容,好言相劝他俩几句后,不再相劝。

名赫抱拳一拱,说道:“我是粗人,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说不出惭愧和失礼的话,尙请杨青山夫妇见谅,见谅!”

名赫不待杨青山夫妇开口,把话锋一转:“我请你们来我家,一是感谢杨夫人,二是我得了几件宝物。杨先生,杨夫人,借一步说话。”说着起身,向楼梯走去,杨青山夫妇一言不发,跟随其后。

秋梅二人赶忙把身子一晃,向旁边暗处隐藏而去。

他俩像幽灵一样,隐身暗处之后,探头探脑的向来路之方偷窥,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名杨二人上到二楼,脚不停步,继续登楼梯而上,但他俩却仍不说话,也不知因何故,那跟着他们的那女人却跟着他们,也不说话。

秋梅二人见了,心里纳罕。

秋凤她俩见他们上到三楼了,不约而同闪身而出,来到楼梯暗处,探头向上一看,只见上面有人站岗,不禁心惊,眉头一蹙,心里想法,如何上楼。

她俩想辙一阵,但无一计可行,于是不再想辙,转过身去,向来路步去。

她俩回走一阵,忽听得房门声响,一个女子身穿睡衣,手掌轻轻的直打欲打哈欠的嘴巴,向西走去。她俩乍见女子,计上心来,赶忙动步,一阵风似的向那女子的房门奔去。

她俩像贼一样进入那女房间里,秋凤赶忙探手入怀,迅快地掏出黑纱面巾,往脸上一掩,她那貌美如花的脸蛋,目睹不清。梅峰一见,仿她之法,掏出面巾,蒙在脸上。

她俩放目一看,见房里装饰得富丽堂皇,跟皇宫似的。她俩看的惊奇不已,啧啧称赞。

忽然,秋凤右手一挥,跟着身子一晃,像幽灵一样隐身暗处,探头探脑的。梅峰仿她之法,闪身而至秋凤身边隐藏住身子后,却不言语。

梅峰近段时日,虽与秋凤挨着身子行事,但他都全身心投入在行事上,如今,他在她身边行事,却他鼻子灵敏,闻了秋凤的体香,和香汗之味儿,他不由心醉,整个人儿如同纸鸢,在天空中飘呀飘荡,那个舒服,简直言表。

秋凤探头探脑一阵,猛地侧首,见他脸红红的,目光呆滞,如同中酒,她不禁诧异,但她聪明,霍然醒悟,她心里咒骂一句后,双收齐动,一手捂住他嘴,一手揪梅峰的手臂。

梅峰的手臂猛地一痛,但他嘴巴被她的手给捂住,惊而呼痛不出声,而他却苏醒过来,盯着纳罕之眼,看着秋凤,却听秋凤低声骂道:“臭小子,在行事中,你不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今后,你若这样,我会翻脸的,杀了你的!”

梅峰扮了个鬼脸,抿嘴一笑,低声不住口地赔罪。

她俩隐身一阵,那女袅袅婷婷回房,关上房门,灯也不关,倒在席梦丝床上,扯过被子,面朝秋凤二人这方,拿着书本看了起来。

秋梅二人胆子虽然大,但是这户主人还没睡,怕惊动人,不敢贸然行动,也只好耐住性子,等此房的人睡了再行动。

这房睡者,秋梅二人在暗处无法看清,不知睡者是谁,因此,她俩好奇地探头一看,但卧在床上之人的脸,却被她手拿的书给遮住,瞧不清她那庐山真面目。

她俩不约而同地皱眉,败兴地相顾一眼,嘴张了张,话到口边,欲言又止。

忽然,秋凤在梅峰耳边耳语:“让她睡后,咱们行动!”说着探头,情不自禁地向那人看去。

梅峰身子微侧,在秋凤耳边耳语一句,放目一看,眼珠一定,盯着床上者,恨不得现身,一掌把她打晕,消心头之恨。

那女兴致盎然,一页一页看着,就是不放下书睡觉,而她的脸,仍旧被书遮住,仍瞧不到她的真容。

秋凤见她全神贯注在书上,怒得牙痒痒的,但她却按捺不住性子,右手一挥,闪身而出,挥拳猛向床上之者的头打去。砰的一声,但声音不大响亮。

那女的头中她一拳,哼都没哼一声,便晕死过去,而她手中的书,却倒在床上,那女的半张脸裸露在秋梅二人面前,她俩却不认识。

秋凤低声说道:“劳烦你辛苦一趟,你背起她随我走,咱们离开此房,回家去。”

梅峰听得一愣,不解地问:“你这是何意?”

秋凤眨了眨眼,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梅峰摇头一叹,哑然失笑,但笑声不响亮。

梅峰的笑声,戛然而止。

就当这时,脚步声忽然从外面传来,她俩陡然一惊,但不慌乱,不约而同地闪身而出,隐身在远处。

她俩刚刚隐身,敲门之声,忽然响起,只听一女叫道:“阿学,你睡了么?”

那女叫喊一阵,却房里无人应声,也不开门,她恼怒地骂人一句,抬起右脚,猛踢房门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她踢开,但听一女劝道:“名太太,阿学睡熟,别惊醒她。”

叫门之女噫了一声,喃喃自语:“阿学,她一向瞌睡小,一有响声,她便醒来。她今晚是怎么啦,怎么瞌睡这么大?”说着迈步进房了来。

那女在床前一站,俯身一看,见床上人的太阳穴乌青,不禁惊诧,抓住那女之身,像鬼捏住似的,惊叫道:“阿学,阿学,你醒一醒!”她边叫喊,边摇晕者。

杨太太惊中,趋步上前,往床上之者看去,见人不醒,感到奇怪。

就当这时,啊的一声,被人击晕之者顿时苏醒,挥手打了一人耳光,怒道:“妈,我在看书,你为什么把我打晕?”

那女听得惊愕,道:“什么?你……说什么?”

阿学一骨碌坐直身子,一双怨恨之眼,瞪视那女,怒道:“我没招你惹你,你怎么打晕我?你……”她说这儿,委屈地抱住娇脸,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那女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了怔,张口结舌。

这时,名赫怒声问道:“阿慧,发生了什么事?”话声一落,人已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