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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俩人私语人窃听逼迫之下写休书

秋凤蛾眉一扬,瞪圆之眼里,却迸射利刃般的凶光,厉声问道:“你们师父在何处?快说快说!”说着握拳,作势欲打人。

华英勃然大怒,道:“恕不奉告!”

华英不待秋凤有何反应,把话锋一转:“师父的实力,足可保护大家的,你们……”

秋凤厉声打断他的话道:“保护个屁!我外公外婆他们……”话说此处,泪夺眶而出,哽咽说不下去。

华英一脸歉疚和难过,道:“这纯属意外,意外!况且,况且师父她交给我们事之时,杨天明夫妇没在我们保护当中,他们的死不关我们的事!”

呼的一声,秋凤纵身一跃,挥动手掌,猛向华英的脸打来,破口骂道:“狗杂种,你娘的,你这冷血动物,当真可恶极矣!”

华英闪身避开,劝道:“秋小姐,别动粗,消消气!是我不对,是我说错了话,敬请见谅,见谅!”

华英又大声劝道:“秋姑娘,你别肝火,息怒息怒!我话说错了,是我不对,还是姑娘见谅,见谅!”

秋凤不听他劝,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一句,展开武功,直打华英,但华英只是闪躲,并不还击,口不迭声,向秋凤赔礼道歉。

就当这时,秋春厉声咄之秋凤几句后,正色道:“凤儿,咱们坐下来,想想法子,处理……”话说此处,老泪纵横,悲伤得说不下去。

秋凤抑制住悲痛之情,仰头长叹一声,哽咽道:“安葬亲人,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咱们从长计议。”说着坐在椅上。

秋春长叹一声,说道:“好,那就暂且把此事放下,待到时机,再安葬吧。”

秋春看着飘灯她们,说道:“飘灯,你们六姐妹跟我出去,咱们给大家做午饭吃。”

呼的一声,秋凤站了起来,道:“我也去。秀姐梅峰,你们也随我们出去吧。”

秋春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你们也随我们出去吧。”

秋春看着华英兄弟,说句失陪话后,转身便走,秋凤等人也不向他们说些什么,尾随其后。

秋春一家子人伤心欲绝,疾步如飞她一出地下密室,仍不言语,快步而行,一阵风般的穿过后院,进入后院一间房里,依不语,依旧哭丧着脸。

他们悲恸欲绝,但都振作精神,轮流地洗手脸了。

飘灯在另一间房里忙碌一阵,出了房进入另一间房里,道:“穿的已准备好,大家换衣吧。”

秋春梅峰他俩出房去另一间房换衣裤后,秋凤眼圈一红,抱住飘灯,悲从中来,低声哭泣。

飘灯等姐妹一脸悲伤,潸然泪下,劝她不哭。

秋凤在她们劝导下,哭声倏地停止。

秋梅二人换了一身新装,出了更衣室,进入另一间房里,坐在椅上,皱着眉头,想着心事。

秋凤她们翩然而出了房门,但不停步,飞也似的进入另一间房里换衣裤了。

秋凤她们赶考似的,迅快地换了衣裤,穿了一身得体而颇为入眼的衣裙。在出房之前,秋凤心细,赶忙掏出药瓶,捏开瓶盖,把药倒在换下的衣裤上,而药粉把所换下的衣裤销毁了之后,她拿起扫帚,飞快地打扫了销毁之物后,仍哭丧着脸,仍不言不语,同飘灯她们出房去了。

秋春忽见她们翩然而进房了来,沙哑着嗓子,哽咽道:“凤儿,飘灯,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该干事便干事!”

秋春话说这儿,移开目光,盯着梅峰,道:“阿峰,你别呆愣着,打起精神,赶紧戴上人皮面具,回你家一趟,看看你家亲人现在如何。”

梅峰一听,强打起精神,哽咽道:“好,我这就回去。伯父伯母,凤妹,你们小心行事,我这就告辞。”他话说完,迅快地戴上人皮面具,抱拳行了个圆圈礼,转身便走。

飘灯趋步追上梅峰,压低嗓子,低声说道:“阿峰,路上小心。”

梅峰抱拳一揖,道:“多谢伯母关心而提醒,我去也!”说着纵身高跃,疾如飞鸟,向他家赶去。

飘灯一阵风般的,步了回来,见秋凤坐在椅上不送梅峰,感到纳罕,忍不住自己,开口问道:“凤儿,阿峰走,你怎么不去送他啊?”说着伸手,关心地揩秋凤眼角上残留的泪水。

秋凤一听,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送他干甚?他爸与八木青山等恶贼狼狈为奸,害得我外公外婆他们双双惨死了,我恨,我恨不得杀了他!”话说后来,眼里迸射出杀人的凶光,颇为骇人。

秋春仰首长叹一声,一边揩眼泪,一边温言细语劝说道:“凤儿,上辈恩怨仇恨,别算在下一代人身上!”

秋凤愤愤道:“话虽如此,但是前辈的孽债,后辈人偿还!他……他……”

秋春仍语言细语劝道:“话虽如此,但你必须忍不说,还要顾全大局,这样才不会坏大事的!”

飘灯说道:“是啊,要顾全大局,这样才不会坏大事的!”

飘灯不待秋凤开口,又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凤儿,你要忍,要顾全大局。”

秋凤喟然一叹,道:“好,我听你们的,顾全大局,一切都忍!”

秋凤不待他们语,把目移开,看着秋春,道:“爸,我已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必须闯龙潭虎穴,偷出义姐李艳红她们亲人的尸体,这样她便更加死心塌地为我们干事的!”

秋春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就依你的,那我们今晚行动!”

秋春扫了飘灯她们一眼,道:“飘灯,你们去忙吧。哦对了,飘灯,你同老六老二她们一起做饭菜,送人吃。老四老五老三,你们去做饭菜给李艳红她们吃。老大老幺,你们把饭菜做丰盛,别亏待了她们。”

飘灯她们几姐妹同声道:“是,阿春。”说着转身,翩然而出房门,去干应干的事去了。

她们一走,万秀愤怒而憎恨地骂人一句,抱住秋春,低声哭道:“爸,我的养生父母怎么变成贪婪的恶徒呢?”

秋春伸出右手,一边慈祥地抚摸着万秀的头,一边苦涩一笑,道:“都是因钱罢。他们想发财,算计而暗害我,这……唉!”

秋凤柳眉一扬,凤目圆瞪,怒不可遏道:“我向你说过,你贪婪古董必成灾祸,可是你……你阳奉阴违!如今可好,你害死了外公外婆他们,你……唉!”说着怨恨地瞪了他一眼,直出粗气,恨不得揍他一顿。

秋春一听,脸上泛起苦衷和无奈之色,长叹一声,道:“我收藏古董,乃是身不由己,和有苦衷的!然而,我做生意的目的是什么,你也猜到。为了大局,为了职责,我不但付出性命,而且还要付出全部亲人的性命的!凤儿秀儿,你们得体谅爸我,你们……”

万秀姐妹同声打断他的话道:“爸,你别劝了,我们姐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这就放心吧!”

秋春搂抱住她俩姐妹,高兴得哭了,她俩姐妹受他感染,嘤嘤啜泣。

秋春哭泣一会,止哭敛泪,一边揩泪,一边说道:“你们想必累了吧,你们就在这房睡吧,爸去看看你们妈妈。”说着起身,出房而去。

万秀姐妹俩不说什么,睡在床上,抑制住悲恸之情,拥抱一起睡觉了。

秋春进入地下密室,见杨秀傻瓜一样,痴痴呆呆地仰首看着吊灯,欲哭无泪,不禁心痛,赶忙上去,搂抱住杨秀,悲从中来,潸然泪下,不言不语。

杨秀抱住他腰,闷声闷气地说:“凤儿她爸,你别难过,别难过!咱们不但要振作精神,不但还要坚强,给爸妈他们报仇血恨!”

秋春推开了她,一面点头,一面哽咽道:“是,咱们不但要化悲痛为力量,而且还要坚强,给爸妈报仇雪恨!”

秋春转开话峰,低声劝道:“别说话,别吵醒他们。”他站起身,扶起杨秀,朝一间房门走去。

秋春进入一间睡房,拿出衣服,给万美、江涛、易容她们披在身上后,看了她们一眼,坐在杨秀身边,搂抱住她腰,长叹不语。

杨秀依偎在他怀里,但不安分,右手抚摸他宽厚而结实的胸脯子,望着秋春,笑靥如花,低声问道:“凤儿她爸,你有这么多忠心耿耿于你的、如花似玉的红颜知己,你呀,怎么安置呢?”

秋春一听,面带笑容,亲她樱唇一下,胸有成竹地呵呵笑着,不言不语。

杨秀见他这般,转笑为怒,问道:“你别笑,快快回答我的话啊?”说罢,挥起粉拳,直捶他胸脯,但力不大。

秋春狡狯一笑,道:“我自有安排,你呀,就别为我操心啦!”说完,直抽香烟。

杨秀娇嗔一句,长叹一声,道:“她们,依我愚见,你呀,都娶过门,给她们一个名分吧!”

秋春低声叹道:“这不行!党的纪律要遵守的,不可不遵守!你知道吗?我为何打发走原配夫人和姨太太她们到香港去么”

杨秀一听,一脸茫然,低声问道:“为什么?”

秋春脸上突然泛起痛苦和无奈之色,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就是遵守党的纪律。我给她们都写了一张休书,现已不是我秋春的夫人和姨太太了。然而,你现在是我秋春的正妻了,你高兴不高兴啊?”

杨秀一听这话,不禁一愣,跟着惊喜,抱住秋春的头,深吻他嘴唇一阵,哈哈一笑,但她却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乐极生悲。

他们夫妇的话,万美却听进耳里,当她听到秋春最后一句话时,醋坛打翻,但她一腔怒火,没有发作,紧咬牙关,屏息静气,继续偷听他们说话。

杨秀低声哭道:“春哥,多谢你爱我。”语气一顿,接着又道,“你爱我,乃是我一生福分!但是,但是春哥啊,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秋春点头说道:“当讲,当讲!你说,我洗耳恭听。”

杨秀小孩一样,嘟起樱桃小嘴,但不撒娇,道:“当我说出之后,你呀别生气。你若是生气,我呀,那就改日向你说了。”

秋春笑了一笑,道:“我不生气,不生气!你呀快说,别吊我的胃口啊?快快说呀?”

杨秀扬了扬眉,笑了一笑,叹道:“春哥,你也把我休了吧。”

此话一出,秋春犹如五雷轰顶。不止他惊,就连万美也大吃一惊,但她没动身,也没惊叫出声,仍旧佯装睡觉,窃听他俩谈话。

秋春惊中,睁大眼睛,张了张嘴想说话,但他咽喉好像有人给扼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杨秀坐正身子,一边用手拂了拂耳边秀发,一边说道:“阿春,你别惊讶,听我说嘛。我与万美姐她相处时日不多,但是她太痴爱你,你不要辜负她一片真心和痴心,把我休了,娶她为妻。”

杨秀的话,万美听了,先是出乎意料,惊诧不已,继而又喜又激动,心里不迭声地谢她。

秋春压住怒火,低声怒道:“你……你疯了是不是?”

杨秀喟然一叹,仍低声说道:“我没疯。我说这话,出自肺腑,不是头脑发热,正常而健康得很呢!”

杨秀语气一顿,接着又道:“春哥,万美她呀,她不能没有你。然而,昔年我幼小而幼稚,的确不懂事,破坏你的好事,唉,是我不对,唉!昔年,我不择手段把你追到手,纯粹是……”

她说这儿,忽然,秋春的右手掩住她嘴,低声说道:“你别劝我。你呀,不能做这个愚蠢的决定,我爱你们,爱你,日月可鉴!”

秋春顿了顿,又道:“阿秀,我的姨太太,你呀,虽是个令我难以驯服而驾驭的人儿,可是我的确深爱你和她们呀,你也就别……”

杨秀右手,忽然一伸,掩住他嘴,道:“我的傻哥,你是干什么的人,你心里雪亮的,我呀早已知道!你也知道,我今年还未满三十岁,我比万美姐她年轻。她呀,虽然是外国人,但是她,心肠既善良,又有侠义而重情重义之心,你呀,值得爱,爱!”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春哥啊春哥,你呀,别再犯错,给人做一个榜样吧,把我休了,我好嫁人,好么春哥?”

秋春泪水涟涟,一边摇头,一边颤声说道:“不行,不行!阿秀阿秀,哥我虽然品德败坏,沾花惹草,遍处留情,但是,但都是事出有因啊!今天,我实不相瞒,我遍处留情,实乃失意……”

杨秀呵呵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春哥,你情场失意之事,其实我早已知道,早已知道!”

秋春不禁一愕,接着纳罕,道:“你……你早已知道?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杨秀仍笑着脸,她一面眨眼,一面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秋春一本正经道:“不管怎么说,我不休你!”

杨秀见秋春神情,知道他是不听她的,绝不会休了她的,因此,她把心一横,板着面孔,右手一动,手上已多了一把白光闪闪、寒气逼人的小尖刀,抵在胸口,一掌推开秋春,瞪圆杏眼,怒声威胁道:“姓秋的,你快写休书,快写休书!”

在房睡者,都被她的话声惊醒,齐声呼叫,向杨秀步去,劝她扔掉短刀,好说好商量。

杨秀充耳未闻她们劝言,指着被她推到爬起的秋春道:“阿春,为了大局,为了万美一生幸福,你今天,必须给我写一张休书!”

众人一听,不禁诧异,齐声劝她放下刀。

杨秀仍置若罔闻,正欲逼迫,忽听得呜的一声,万美哭出了声,她激动得泪如雨下,哭着劝道:“阿秀阿秀,你快放下刀,放下刀!阿秀妹妹,你别逼迫秋郎,我不嫁他,我带女儿万秀她,回日本,永不回中国,永不见秋春!阿秀阿秀,你听姐的,快快放下刀,放下刀!”

江涛插嘴劝道:“阿秀,阿秀妹妹,你呀,别做糊涂之事。你听姐的话,别犯糊涂,快快放下刀,别逼迫你丈夫,别逼迫你心爱的春郎!”

杨秀心意已决,不但不听她劝言,反而怫然作色,厉声威胁道:“别上来,别上来!你们不听我的话,一意孤行地劝导我,那我即刻自杀!”

万美等人投鼠忌器似的止步不前,双手直摇,同声说道:“好,我们不上来,不上来!阿秀妹,阿秀妹,放下刀,快放下刀!你与春哥有什么话,好说好……”

杨秀怒声打断她们的话道:“你们给我住嘴,住嘴!”

她话说这儿,泪如雨下,泣不成音地威逼秋春道:“春郎,快写休书,快写休书!”她话一说完,右手略一用力,尖刀刺破了她胸衣,入体约半公分,鲜血登时湿透了她的胸衣。

秋春突见此情,吓得大惊失色,几乎魂不附体,但他深知杨秀的性格,不得不依从她的,他颤声说道:“好好好,凤儿她妈,我……我写休书,马上写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