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一叶一走,张禹立刻感觉四周充满阴森寒意,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贪婪地盯着他。
按照知秋一叶的说法,那尊断头金佛还算有点作用,但那本破损的《楞严经》已经彻底失去效用。
此刻,张禹只能祈祷知秋一叶早点回来,心里不禁感叹,求人不如求己。
这几天,张禹也曾旁敲侧击,想从知秋一叶那里学点道家功法,但每次话题一提,知秋一叶就以“师门绝学,不可外传”为由婉拒了。
没过多久,一阵阴风又从门口掠过,接着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果然是冲我来的。
张禹想起之前知秋一叶说过,自己血气旺盛,内力高深又至刚至阳,对于采阳补阴的妖物来说最是大补,简直就是行走的唐僧肉。
他如老僧入定,安然坐着,丝毫不为外面的敲门声所动。
门外的人敲了一阵,见张禹始终没有开门,似乎有些意外,敲门声渐渐停了下来。
张禹以为对方放弃了,但不久后,门外传来一声凄楚动人的求救声:“救命啊~”
这声音凄楚动人又婉转动听,足以勾起人的保护欲,令人忍不住想要开门施救。
然而,张禹依旧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啃着炊饼。
他甚至取下了耳朵里的符纸团,让耳鸣声盖过了外面的呼救声。
门外之人见状,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求救声也逐渐变得咬牙切齿。
终于,在嗓音沙哑、手掌拍疼之后,门外的女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直接将门闩吹掉,整个人跌入了屋内。
“哎呀~”
张禹抬眼一看,进来的女子容貌绝美,眉如远山轻黛,带着一丝如烟的轻愁。眼眸仿佛盈盈秋水,透着一股凄美的哀怨。朱唇娇艳欲滴,肌肤如雪,纤细柔美的身姿散发出一股难以抵挡的空灵魅惑。
张禹心里清楚逃不过这一劫,只能暂时应付,拖延时间,等知秋一叶回来。
他语气关切地问道,身体却纹丝不动:“姑娘,你没事吧?”
聂小倩见张禹没有半点打算扶她的意思,脸上微微一僵,只好自己站起来,强笑着说道:“公……公子,外面有狼。”
“你说什么?”张禹大声的问道,指了指耳朵,示意自己听不见,同时从怀中将之前摘下的符纸团又塞了回去。
聂小倩见状,顿时了然。
原来是听不见,我就说没人能抵挡住我的魅力!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情缓和了不少。
恢复了信心,聂小倩莲步轻移,走到张禹身边,俯身大声喊道:“公子——”
“嘶——”张禹捂住耳朵,皱眉道:“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聂小倩强忍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公子您说听不见吗?”
“刚才确实听不见,现在可以了。这荒郊野岭的,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张禹故作疑惑地问道。
聂小倩闻言,强压心头怒火,准备继续按照自己的剧本演下去。
她娇滴滴地扑进张禹怀中,带着几分惊慌地说道:“奴家名叫聂小倩,刚才外面有狼追着我,我好害怕。”
说完,她抓起张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声音柔软如水:“人家的脸都吓凉了,公子能不能帮小倩暖暖?”
张禹感受到她脸上冰凉光滑的触感,忍不住捏了捏,手感确实不错,就是演技太浮夸了。
聂小倩见张禹只是捏着自己的脸,捏得都快变形了,还是没有进一步动作,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木头!
她又轻声道:“还有这里,肩膀这里刚刚逃跑的时候受伤了。”说着,她微微滑落衣领,露出雪白的香肩。
张禹定睛看去,果然羊脂白玉般的肩头上,有一道轻微的伤口。
他缓缓俯身,鼻尖几乎能碰到她的肩膀。
聂小倩甚至能感受到张禹鼻尖呼出的热气,她心里一喜,暗想:哼,双双说的果然没错,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可就在她以为张禹要上钩时,没想到这不解风情的男人竟然对着伤口开始轻轻吹着气,还一脸正经地说道:“我小时候受伤时,我娘也是这么给我吹的,吹几下就不疼了。”
聂小倩瞬间愣住,没想到张禹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心一横,决定使出最后的绝招。
她往张禹怀里缩了缩,娇声说道:“公子,我全身发冷,没什么力气,能不能抱着我,给我暖暖身子?”
她双手抓住张禹的胳膊,眼中带着哀求,身子更是紧贴着他,两股浑圆微微挪动了几下,仿佛真的在发抖。
只是动了几下后,她却发现座下的张禹,从软座变成了硬座,又从硬座变成了插座。
聂小倩化身盯裆猫,眼神玩味地看向他:“公子,你这里……”
她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显:你都这样了,还跟我装什么呢?
张禹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
没办法,聂小倩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加上刚刚她的举动更是火上浇油,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很难不起反应。
虽然如此,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倩姑娘有所不知,这是人的自然反应,并不可耻。这恰恰说明你魅力非凡。但是人之所以为人,便是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如同野兽一般被欲望驱使。”
张禹侃侃而谈,长篇大论,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反倒让聂小倩愣住了。
沉迷美色的人她见过,不近女色的人她也见过,但是像张禹这般真诚对待内心欲望却又能克制自我的人,还是头一次碰到。
她不知道张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反而对他产生了兴趣,看着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