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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车祸,没有带走迟尔夏的命。

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不仅如此,老天还特别眷顾他,让他在清醒的时候就有了家人。

他想,他该放弃了,也该重新开始了。

“大哥,我的名字好听吗?”迟尔夏的声音像是春风越过重重山岗,最后在一片大地停留,只为了让这片大地感受那一时的温柔。

温书寒也终于明白了迟尔夏的话,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抬手抚摸上男孩的脸:“温书浅是你的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男人指尖冰凉,微颤。

那永远带着高贵的伪装不复存在。

“阿浅,哥哥终于找到你了,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阳光,岁月……

那些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

迟尔夏死了,死在了那场车祸中,为一个叫秦斯以的男人奉献了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现在,只有温书浅,拥有无尽宠爱的温书浅。

迟尔夏握住温书寒颤抖不停的手,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他脸上的温度顺着温书寒的指间传到他的心底:“大哥,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

迟尔夏说完,温书寒没说话。

温书婳走到二人面前蹲下身,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迟尔夏的手:“二哥哥…….”

这一幕,仿佛被刻在了迟尔夏的脑子里。

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他其实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他只记得,这一刻,他活了过来。

他记得那时的阳光很暖,而曾经住在他身体里的寒冷消失不见了。

____

迟尔夏在医院里住了一周,一周后他可以下床了。

在这期间,温书寒对他说了很多。

他想知道的,温书寒都替他解了疑惑。

温书婳也每天陪在他的身边,对他说当时车祸时,她表现的有多勇敢,那小表情真挚又可爱,就像一个邀功讨赏的小朋友。

这天,迟尔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熟悉的号码,他毫不犹豫挂断了。

他淡定如常的表现,温书寒有些担心。

“夏夏,你……”

迟尔夏知道温书寒想要说什么,他便给了温书寒一个放心的眼神:“哥,我想把名字改回来,有关秦斯以的事,你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

“我全心全意爱过他,替他做了所有事,就连这条命……”

“所以,我没有遗憾了。”

“爱秦斯以的人是迟尔夏,而我是温书浅。”

这一番话,让温书寒惊诧,也让温书婳连连拍手叫好。

“二哥哥我支持你,你应该看看身边的那些小姐姐,但如果你要是不喜欢小姐姐,你可以看看染哥啊。”

“染哥多帅啊,而且大哥说,他喜欢你。”

对于温书婳的提议,迟尔夏只当她是随口一说。

他曾经拒绝过亓染,所以,自己再配不上那么好的男人。

他摸了摸温书婳的小脑袋,然后看向温书寒:“大哥今天帮我把名字改过来吧,然后帮我准备一部新手机,我的微博和所有的账号,有关秦斯以的都取消。”

“我本来想自己做的,但是太麻烦了,只能拜托大哥了,好不好。”

迟尔夏的语气软软的,看着温书寒,撒娇意图明显。

温书寒整颗心都要化了,这才是他的弟弟。

那个小时候整天要自己抱着,连考试都要陪在一旁的小孩。

看着眼前的人,温书寒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交给大哥。”

——————

在医院的日子大概又过了两天,温书寒将所有的事情办理妥当。

至此,迟尔夏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温书浅也就此复活。

有了爱意滋润的男孩,身体恢复的很快,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被告知可以出院了。

办完了出院手续,温书浅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亓染站在他的病房外,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

就像他初见迟尔夏时的装扮。

他很喜欢穿白色,同时曾经的迟尔夏也说过,他很适合白色。

两个人站在门口相视一瞬,亓染显得有些紧张。

从那次被迟尔夏拒绝,他就决定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人面前。

但此刻,他被温书婳的那些话洗脑,觉得自己有了希望。

“浅浅,恭喜你康复出院。”

亓染随着自己的心叫出浅浅这两个字,因为温书婳告诉他,大胆一点,他的二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既然放弃了曾经的一切,那他就有机会。

温书浅看向亓染,接过他手里的花,放在鼻子那闻了闻。

明眸盈盈笑意:“染哥,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那声浅浅没有被拒绝,亓染不知道有多高兴。

“染哥,我二哥哥现在还很虚弱,你快扶着他。”温书婳像个爱神丘比特似的,努力撮合两人。

她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把亓染拽到温书浅的身边,自己则是很有眼色地跑开了。

温书浅看着温书婳跑开的背影,眼底宠溺的笑容让身边的亓染看呆了。

“浅浅,走吧,寒哥让我来接你,他有些事情,暂时抽不开身。”

温书浅跟着亓染回到了温书寒在海城的住处。

看着眼前气派的别墅,温书浅觉得这很符合他大哥的风格。

——————

“我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餐厅包厢里,温书寒坐在秦斯以的对面,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但秦斯以好像并不在意温书寒是什么态度。

看着温书寒的眼神带着一丝请求:“让我见一见他,我有话想对他说。”

温书寒问:“见谁?你的夫人迟尔夏?”

“抱歉,他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秦斯以嘴唇泛着青白色,眼底带着乌青:“我妈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我知道是你带他走了,我求你,我只想见一见他。”

“既然唐夫人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那你就应该有自知之明,你所谓的迟尔夏,他叫温书浅,是我温书寒的弟弟,是我们温家人的宝贝,你有什么资格见他?”

这样的打击并不能让秦斯以退缩,他眼神缩紧,没放弃追问和哀求:“算我求你了,我想和他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