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通过罗天的宣传,铜锣湾陈浩南的大名,响彻整个南诀,激起不少人愤怒。
“无知小儿,以为打败了罗天,就能挑战南诀所有用刀之人吗?”
“口气真大,北离李长生都不敢说挑翻整个南诀刀客。”
“居然还敢让南诀第一刀仙洗白白等他,胆子真大啊!”
茶馆内,过路的旅人,皆在议论纷纷,这陈浩南究竟是何人,敢说出这番话。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查,全都没有听说过此人,仿佛是凭空冒出一般。
就连“铜锣湾”这个地名,众人也从未听过。
洞月湖。
一间竹房内,有一位握刀的绿衣女子闻听此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兴奋道:“陈浩南,我等你来一战!”
此女正是烟凌霞,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风华正茂,美丽无双,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很难想象,如此一位美得貌泡的女子,竟是南诀现如今用刀第一人,强过一众男儿。
但也正因为这样,她瞧不上任何比自己弱的男人,至今未嫁。
所以她才会对外宣传,只要有刀法上胜过她的男子,便可以娶她。
可多年下来,觊觎她美色之人,无一例外,全败在其刀下。
至此之后,便无人敢在提及此事。
望北城中。
李七夜一刀滑过虚空,刀气蔓延至整座城,一刀就败了前来挑战的刀客,而这已经不知是他打败的第几波人了。
连日来,无数刀客来此挑战,但没有一个人能撑过他一刀,让其拔刀的欲望都减低了不少。
院落内,叶鼎之边笑边烤着牛肉,道:“哈哈哈,李大哥,你如今的名声在南诀可谓是人人皆知了。”
李七夜接过烤牛肉,叹了一口气:“这南诀还真是让我失望,用剑比不过北离,用刀竟也是如此的差劲,找个值得让我出第二刀的人都没有。”
叶鼎之:“……”
喵喵喵,李大哥你好装啊!
这时,躺了好几天的雨生魔,终于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门,气色看起来恢复了不少。
而原本身体逐渐好的他,心情自然舒畅了许多,但一听见李七夜开口询问,脸瞬间就垮了。
“我说雨生魔,你们南诀的高手都这么菜的吗?也就你能接我几招。”
“我怎么知道。”雨生魔冷声道,他不过隐居几年,谁知道南诀武林越来越差了。
但也与李长生他们师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变态有关,这是要把南诀武林最后一点希望都给掐灭了。
雨生魔可以想到,若是南诀那帮人知晓李七夜是李长生的师弟,恐怕会气吐血。
剑玩不过北离,刀同样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任谁也难以接受。
突然,李七夜神色一凛,看向院落外。
“呦呵,看来又有人来了,这个倒是微微让我有了动手的欲望。”他笑道,咬了一口牛肉。
“刀客凌云。”雨生魔认出来人道。
只见大门处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位魁梧汉子,头戴斗笠,背着一柄斩马大刀,气势凌厉。
仅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同时,那人浑身散发一股刀芒,刺人双目,仿佛时刻要斩下来般。
“看来是有备而来,养刀术都用上了。”李七夜笑道,吃完最后一口牛肉,握住身前一尺的刀。
凌云将手放在了斩马大刀上,扬起一片尘土,声音低沉喑哑道:“就是你要问刀整个南诀武林?”
“没错。”李七夜右手一抡,刀身散发炽热的光辉,宛若一轮燃烧的小太阳。
顿时,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上升了很多,众人仿佛回到了炎热的夏天。
凌云拉了拉自己的斗笠,轻轻咳嗽了一下:“你的刀很不错。”
“还用你说。”李七夜沉声道,心想这人嘴里就没有其他话吗?
“你很有勇气,也比我想像的要年轻许多,同时,你之所想,也是我想要做的。”凌云直言道。
李七夜问道:“所以呢?”
“若赢,则由我去挑战所有用刀之人,包括烟凌霞,争夺南诀第一之位。”
“废话真多,想挑战自己去就是了,来我这找什么存在感,而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我这找存在感了,所以……”
李七夜话音刚落,一股冲天刀气爆发,染红了天上的云彩,照耀大地,洒落在所有人的脸上,若晚霞般绚丽多彩。
可在这美丽的背后,众人却感到夕阳虽好,但已是落幕之景,悲从心来!
“一刀送你往生!”李七夜大喝,一刀劈落,雷霆炸响。
凌云一愣,一挥养了多日的斩马长刀,掀起满院飞土沙石!
然而,他这一刀虽然厉害,但和李七夜的“盛世晚歌”相比,如同蚂蚁与大象,一朵浪花很快就被滔天巨浪所覆盖。
风沙止,云彩散!
李七夜刀已回鞘,转过身,只留下一道背影,继续品尝起牛肉来,至于结果无需多看。
“徒儿,看清他这一刀了吗?”一旁的雨生魔问道。
叶鼎之在震惊中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这位刀客凌云,几年前就能排进南诀前十的高手,居然还是连李大哥一刀都接不下。
只是一招就分了胜负,太令人震憾了!
“你能看懂几分,不错!对于以后的武道之路大有帮助。”雨生魔满意的点头,既是对弟子指点,也是对李七夜这一刀的认同。
这几日,他让叶鼎之跟在李七夜身边,观人诀斗,便是想让其学习。
大门口,刀客凌云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木头桩子。
此刻,他的斩马长刀断成了两截,头上戴的斗笠一分为二,眼神空洞无神,额头上的汗水正如雨淋般地往下淌着。
不过,李七夜并没有杀他,与其他来挑战的人一样,只给他们造成巨大的恐惧。
正如那一刀,让所有人挑战的刀客在死亡边缘往生一回,败其意志,往后很难在提得起刀。
当然,这些人日后若是能从李七夜一刀中走出,实力自然大进。
“呜……好吵啊……”
一侧偏房中,白鹤淮打着哈欠走出,一副午睡没醒的样子。
这时,她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惊喜道:“有美味!”
“白神医,快来尝尝我烤的牛肉。”叶鼎之轻唤道。
院内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或者说几人连日来已经习惯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