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朔没有半点要收起来的意思,“我要是不照明,你待会儿走摔了孩子受到影响怎么办?”
“不会。”姜梨扭头朝着姜朔挤了个笑,“这里路虽然不平,但也不至于说那么难走,我专心走路,你多看看四周情况。”
听到姜梨这么说,姜朔这才关了手电筒,走了两分钟后,两人在一栋入口阴暗潮湿的楼道前停下。
还没进去,两人就闻到了夹带着过夜食物以及与潮气混合的气味。
姜梨抬手挥了挥空气中难闻的酸臭味往楼上看,“你确定他们就在这儿了吗?”
姜朔拿出手机确认了一眼,“是在这儿没错了,我们一家一家的走过去听听。”
两人放轻了脚下的步伐上楼,走到二楼时,姜梨就听到一道清柔的嗓音。
“我这边简陋,没有什么太多能招待客人的东西,这两个杯子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喝口水。”
“多谢了,俞小姐。”
听到安助理的说话声,姜梨这才朝着姜朔点头确定。
姜朔指了指楼上,压低声道:“待会儿他们要是准备出来了,我们就上楼。”
姜梨点头,与姜朔两人站在门口屏息听着。
没一会儿,俞晚接着说话,“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俞小姐,今晚救您的那两位是我们傅总的保镖,所以知道了您的住处,今晚没有告知就来拜访,还请俞小姐包涵。”
屋子里的俞晚,惊讶地望着对面一直都在凝视着她的傅司庭。
“傅总,多谢您的人出手帮忙,否则我今晚……”
说到一半,俞晚低垂下头,轻抿住了红润的双唇。
她的一颦一蹙,举手投足,以及说到羞耻难堪的话题不会继续多说下去的模样,就如同文瑜就坐在面前一样。
傅司庭搭在椅子上的手逐渐拢了又松,松了又拢。
“你老家并不在这。”傅司庭沉声转移话题询问。
“是的,傅总。”
俞晚眉眼带着不自在的神情对上傅司庭的眼睛,“我老家在滨海,看来傅总调查过我很多资料了,是不是有的问题就不用多问了呢?”
见俞晚不太愿意别人去探究她的生活,傅司庭微微垂下眼帘。
傅司庭没说话,俞晚也没说话,安助理更是不敢多说半句。
气氛有些凝固,俞晚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毛衣下摆,小心翼翼的又朝着傅司庭看去。
“傅总,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傅司庭颔首掀眸,“你说。”
俞晚双手又抓紧了毛衣几分,语气稍快的询问:“您在今晚饭局上的反应就让我很奇怪,一直让我回答您我是谁的问题,不知傅总是否能告知,我是不是像您的朋友?”
傅司庭微微双眼,带着探究的视线观察着俞晚脸上的表情,“不应该说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俞晚惊呼出声,察觉到自己失态,又紧着用手指遮住双唇。
“这……这会不会太巧了?那跟我长得一样的那位,现在在何处?”俞晚收起手,“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看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傅司庭喉头滚动,沉声回应,“她已经去世。”
俞晚赶忙道了声歉,“不好意思,傅总,我不知道这个情况……请……节哀……”
“不用道歉。”
傅司庭看了眼四周,很多墙角已经发霉,地上的沟沟缝缝里被脏东西堆积出了黑线。
整个屋子就算被俞晚收拾得再干净,那股说不出来的气味依旧能时不时的钻进鼻息里。
傅司庭轻拧起俊眉,“为什么会租在这里?”
“便宜呢。”俞晚拿起手旁的水杯喝了口水,“这里半年才只要一千块钱,平时早点起来坐公交车去上班也来得及。”
“一千?!”安助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么便宜的吗??这里离你上班的饭店足足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你每天都这么往返的吗??”
“我也不止在那一家打工。”俞晚脸庞红了红,“我前两天又应聘了一家,接下来会两家轮流着上班。”
听到这句话,站在门口的姜梨和姜朔对望了一眼。
看来那天在那儿遇到俞晚并不是巧合,而是人家真的在那边应聘。
那这么说来的话,是不是她也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还没等姜梨想明白,傅司庭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会画画,为什么不选择别的行业要去打工?”
“我想考研,不想这么快就随便找个工作敷衍了事,打工是因为想攒钱能维持日常开销和学费。”
听到这,安助理也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之前文瑜小姐也是这样,没想到现在这位跟文瑜小姐长得一样,名字又差不多的俞晚小姐,也是同样的想法。
安助理在心里抹了把汗,傅总本来就还没放下文瑜小姐,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把俞晚小姐当成文瑜小姐。
刚想到这件事,安助理就听到了傅司庭递过来的吩咐。
“去帮她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
安助理愣了下,俞晚也惊讶的拒绝,“不不不,傅总,那边的房租实在太贵了,我租不起的!”
傅司庭从椅子上站起身,“不会让你出钱,这两天你收拾一下,到时候我会让安助理来接你去那边住下,另外那边两份工作也不适合你,你好好在学校上课,学费我来资助。”
俞晚忙跟着站起身,“傅总,这不可以,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
“安言。”
傅司庭直接打断俞晚的话,对着安助理道:“留一个电话,安排好后联系。”
安助理点头,“明白了,傅总,我们现在回去吗?”
“嗯。”傅司庭看向俞晚,“好好休息。”
听到他们要出来,姜梨和姜朔以最轻的脚步第一时间跑上了楼。
紧接着,楼下房门打开,俞晚拒绝的言语一直传至到楼道外。
姜梨两人隐约的能听到安助理说话的声音,只是不知道安助理说了什么,导致俞晚没有再继续多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