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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整整两天,这日终于抵达须城。李继的马车缓缓停到通判廨舍。

知州骆堃、推官秦铮、判官苏艺、巡检骆震等人早已在廨舍之前肃然而立迎候。

众人皆身着官服,神色各异。骆堃稳立于众人之首,身形微微发福,那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之下,似潜藏着难以捉摸的心思。

推官秦铮面容刚毅,眼神坚定如磐石,透露出一股刚正不阿的浩然之气。

判官苏艺面带浅笑,然而那眼神却闪烁不定,令人顿感捉摸不透。

巡检骆震身材魁梧,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警惕与傲慢之色。

李继缓缓下了马车,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

潘金莲与青梅紧随其后,两人的美貌犹如璀璨明珠,引得一旁的骆震心神微微荡漾。

李继分别与众人相见,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脸上露出谦逊有礼的笑容。

李继躬身言道:“见过知州大人及各位同僚,李某初来乍到,日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骆堃脸上瞬间堆起笑容,上前一步,拱手回礼道:“李通判客气了,朝廷派你来我须城,实乃我等之幸。”

“今后还需共同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李继满脸笑意地望着骆堃,心中暗道:原来安抚使让我查的,便是这贼眉鼠眼的老登,瞧这面相就绝非善类。

随即客气道:“承蒙安抚使老爷抬爱,下官诚惶诚恐。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同僚,及知州大人相助。”

骆堃心中亦是如此思忖:这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有何能耐,竟让朝廷派来监视我?哼,若敢坏我的好事,定让你死无全尸……

随即一把拉住李继迈进廨舍,满脸笑意地言道。

“这通判之职,乃辅佐本官处理政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等事务,皆需通判费心。”

“重要公文需你李通判与本官共同签署方可生效,此乃朝廷制度,旨在确保政务公正、透明。”

骆堃的眼神不时地观察着李继的反应。

李继面露笑容,连连点头,心中却想着: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老子就是要将你扳倒,踩着你一步一步登上巅峰。

骆堃望着若有所思的李继,满脸严肃,双目如电,沉声道:“李通判?为何神不守舍?莫非是在思忖,如何能将我置于死地么?”

李继闻得此言,心中猛地一怔,然面上却不露分毫,旋即仰天大笑道。

“大人何出此言?下官此来,本就是为辅助大人,岂敢存有半分非分之念?”

骆堃那严肃的脸上突然一变,迅即大笑道:“李通判无需紧张,本官不过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哈哈哈哈……”

李继也跟着大笑起来,心中却暗道:“这老狐狸,果然是心思缜密,看来确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日后我定要小心行事才行。”

骆堃紧紧盯着李继的一举一动,随即缓缓开口道:“李通判舟车劳顿,本官就不打扰了。”

“若有要事,便唤小厮去州衙告知本官,我定会不遗余力为你排忧解难。”

李继拱手回道:“多谢大人,恕不远送……”

众人纷纷离去。廨舍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李继和武松、石秀、时迁三人以及潘金莲与青梅。

李继冷哼一声,望着骆堃离去的背影,骂道:“这老王八蛋,极善洞察人心,方才差点让他弄得下不来台。”

时迁蹲在椅子上,朗声道:“不止那骆堃,方才青梅与金莲下车的时候,我见那骆震更是满脸淫邪,望着两位妹子直流口水……”

武松拍案而起,怒声道:“那你方才为何不讲?若被我看见,定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石秀站定身躯,高声喊道:“只需哥哥一声令下,我与武二哥定将那骆震的眼珠子挖出来,以消哥哥心头之恨!”

李继连连摆手,轻叹道:“行了,成大事者,不能让情绪所束缚。”

“再者,那骆震对青梅与金莲垂涎欲滴,正显她二人美貌非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吧,青梅、金莲。”

但见潘金莲飘飘下拜,柔声婉转应道:“官人所言甚是……”

青梅亦是笑靥如花绽,娇声笑道:“若好哥哥开心,那便由他去罢!”

李继缓缓坐到椅子上,微微凝眸,沉声道:“此次我被安抚使派来须城,乃是要暗中调查知州骆堃克扣贡赋、私自募兵之事。”

“方才与其交谈,此人城府极深,实乃不可小觑,我们务必加倍当心。”

武松紧握双拳,声如洪钟道:“哥哥只管吩咐,我等当如何行事?”

李继翘着二郎腿,悠然道:“莫要过于心急,今日方至这须城县,我们对此处还不甚了解。”

“都去换身干净衣服,随我去街上走走。”众人闻言纷纷退下。

不多时,李继换好衣服,领着青梅与潘金莲款步来到大堂。

只见武松换上一身粗布衣裳,背上双刀,依旧威风凛凛,然却多了几分质朴之韵。

石秀身着一件简单长袍,手持棹刀,尽显沉稳内敛之气。

时迁仍是一身黑布衣服,那八字胡格外扎眼,一对小眼睛滴溜乱转,透着机灵劲儿。

李继轻笑一声,道:“你们穿得倒是得体,只是这又是双刀又是棹刀的,若让街上百姓见到,成何体统?放下吧,都放下吧!”

石秀将棹刀立于一旁,满脸疑惑问道:“若在街上遭遇危险,没有趁手家伙,我们如何护哥哥周全?”

李继笑道:“护什么周全,我们乃是去逛街,又非去打仗。”

“再者,凭你们的身手,对付那寻常之辈,何须用到兵刃?”

武松闻言,将双刀小心放好,随众人迈出廨舍。

李继张开双臂,慵懒地抻了抻腰,似要将疲惫尽数散去。

“这几日一直吃那都头夫人所做干粮,初食时味道甚佳,然一连两日这般,便是牲口也受不了啊。”

他微微仰头,看着街道,“先随便逛逛,饿了便寻一处酒肆,吃点好的。”

青梅在一旁轻笑,如银铃般悦耳,“好哥哥这是馋肉了吧?”

潘金莲亦是捂嘴浅笑,眼中满是温柔,“何止……更是馋酒才对。”

李继搭在两人肩膀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这是什么话,我那是怕你们馋了,才如此说的。”

“老爷我可是享用过槽头肉、糖水燕窝、九块九包邮 xo 的人,岂会馋你们大宋的吃食呢?”

潘金莲与青梅对视一眼,皆露出一抹娇柔笑意,而后摇着头,异口同声道:“又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李继扬起耐克嘴,大踏步向前走去,众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