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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随着李继返回中军帐,关胜一把将晁盖掷于地上,而后在一旁垂手而立。

李继凝视着满脸怒容、神色狰狞的晁盖,微微摇头。

喟然叹道:“晁天王,你这般舍命护那宋江,可在性命攸关之际,他何曾回望你一眼?”

晁盖冷哼一声,沉声道:“贼子,某既已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需多言。”

李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哼……事到如今,你仍觉得那宋江值得你以命相护?”

“若不是你执意收容他,我又岂会与你为敌?”

话音未落,却见呼延灼等数位梁山降将侧身出列,齐声言道:

“哥哥,晁盖虽与朝廷作对,但他对我们兄弟却也情谊深重,还望哥哥饶他性命。”

李继摆了摆手,说道:“他乃朝廷钦犯,我无权擅自处置,只是皇命难违,唯有将他押回汴梁,听候圣上发落。”

晁盖怒目圆睁,大喝道:“贼子,休要啰嗦,有何手段尽管使来!”言罢,便欲冲向帅案。

两旁禁军见状,一拥而上,将其牢牢按翻在地。

李继无奈地摇着头,沉声道:“押下去,让军医为他疗伤,不得为难于他。”

几名禁军押着晁盖,往帐外走去。

晁盖挣扎着,口中骂道:“李继,你这奸贼,休要假仁假义,爷爷我若有机会,定当取你狗命!”

那禁军们虽被骂,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押着晁盖,生怕他挣脱。

此时,又有几名禁军将秦明、朱仝、杨雄推至帐中。

李继见状,赶忙起身,走到三人身后,为他们解开绳索。

心中暗自思忖:“哼,这‘松绑星’的名号,怕是要陪我入土了……”

思罢,他一把抱住秦明,满脸热忱道:“兄弟啊,我对你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兄台‘霹雳火’的威名,早已在我军中如雷贯耳。”

秦明一脸茫然,呆立当场,心中暗忖:“???我,我与他素昧平生,怎地待我如此热情?”

李继轻拍秦明肩头,笑容满面:“秦明兄弟,你本是青州兵马都统制,落草实乃被逼无奈。”

“你可知,正是那宋江看中你的本事,命手下扮作你的模样,在青州肆意妄为,才使你家破人亡啊!”

“此等阴险狡诈之徒,实乃罪大恶极,你为何还要为其效命?”

秦明眉头紧皱,怒喝道:“你待怎讲?果真是那宋江所为?”

李继跺跺脚,咂咂嘴,佯作懊恼之态:“可不咋滴,那晁盖尚未走远,你若不信,可去问他。”

秦明怒目圆睁,咆哮道:“那贼杀才,害我全家老小死于非命,竟还骗我为其卖命……”

言罢,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道:“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李继心中暗喜,忙趁热打铁道:“秦明兄弟莫急,我定当为你主持公道。”

“若你不嫌弃,可投身我殿前司,也好洗刷梁山贼寇之污名。”

秦明闻言,赶忙跪地,朗声道:“秦明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继忙将其扶起,诚挚道:“好,好!我八十万禁军有你‘霹雳火’为先锋,必能所向披靡。”

言罢,李继走到杨雄身前,轻叹一声:“唉,兄弟也曾是两院押狱节级,全因那潘巧云之故,才被逼上梁山。”

“你若愿归降,我定在皇帝跟前为你求情,你意下如何?”

杨雄身躯微微一颤,心中暗思:“能保一生清誉,谁愿背负贼名。”

“若能追随这大破梁山的李继,也不枉此生了。”

想罢,他伏地便拜:“小人愿降,望大人收留。”

李继连连点头:“兄弟快快请起,无需多礼!”

李继望着满脸孤傲的朱仝,轻轻一笑,继而缓步向前,拱手道:“都头,你我又相见了……”

朱仝神色傲然,头一偏,朗声道:“休得多言,要杀要剐,朱仝悉听尊便!”

李继心中暗忖:“此人不像秦明那般憨直,亦非杨雄那般易被说动,倒是棘手些。”

想罢,又道:“朱都头,莫要对我有如此敌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朱仝冷笑一声:“哼,休要饶舌,我这条性命早已许与公明哥哥,任你如何威逼利诱,亦不能动摇。”

李继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那公明哥哥?你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

话未说完,朱仝猛地揪住他衣领,怒喝道:“贼子!辱我无妨,休要诋毁我家公明哥哥!”

李继身旁众人见状,纷纷拔剑向前,欲擒朱仝。

李继赶忙摆手制止,神色镇定道:“都头莫要动怒,我且问你,那小衙内之死,当真是李逵失手所致?”

“你且细想,若无人指使,梁山怎会让那杀人如麻之徒去掳小衙内?”

言罢,轻轻拍了拍朱仝抓着自己的手。朱仝眉头微皱,缓缓松开手,陷入沉思。

李继嘴角上扬,继续说道:“你我皆知,那黑厮在梁山唯谁之命是从?”

朱仝如遭雷击,身躯颤抖,低声道:“公……公明兄长……你为何要如此?”

李继又道:“唉,都怪你朱仝义薄云天、本领高强,那宋江自知无法得你真心归附。”

“便设此毒计,陷你于不仁不义,你如何对得起沧州知府的知遇之恩?可怜那无辜孩童……”说罢,连连摇头。

朱仝紧握双拳,喝道:“仅凭你一面之词,焉能离间我与公明哥哥多年情谊!”

李继轻拍其肩,微笑道:“好,我的话你可信可不信,但帐中多是你昔日梁山兄弟,他们总不会诓你吧?”

朱仝望向秦明:“秦明哥哥,我知你刚正不阿,必不会因一己之仇而诬陷他人,你且说,李继所言是否属实?”

秦明点头道:“李殿帅所言句句为真,当日宋江与吴用密谋,我在一旁听得真切。”

朱仝闻言,如失魂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半晌才怒捶地面:

“我朱仝真是瞎了眼,竟将这包藏祸心之人视若兄长,实乃我此生大辱!”

李继扶起朱仝:“兄弟莫要如此,世人皆有被奸人所骗之时,既已明真相,便应向前看。”

朱仝忙躬身行礼:“小人……愿降……只是……”

李继大喜:“兄弟但说无妨,李某无不依从。”

朱仝沉声道:“那宋江虽对我不义,我却不能恩将仇报!”

“常言道,一日为兄,终身为兄,哥哥可否答应我,若擒住宋江,留他一命?”

李继眯眼思忖片刻,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好,若不违圣意,我自当应允。”

朱仝长叹一声,抱拳谢道:“多谢哥哥!”

李继拉着朱仝走到关胜身旁,笑道:“一位是武圣后人,一位有武圣的侠肝义胆,得二位相助,实乃我之幸。”

言罢,转头向门外执戟郎高喝:“传我军令,今夜大摆筵席,与诸君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