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宸认真睨着她:“你是皇后,难道还怕她赖上你不成。”
“您是皇上,还差一点就被她赖上。”
慕景宸微微一叹,“她与渝王和离了,一直住在苏家恐怕也不好看,所以就心中不安了。”
许言曦故意问道:“皇上,您说她是不是想以退为进,以出家为名,希望皇上纳她为妃。”
慕景宸面色凝重:“她如果真要出家,苏府和苏太妃那里一定又来求朕。”
许言曦唇角挂着一抹冷然的笑意:“求皇上什么,求皇上让苏语朦入后宫?”
慕景宸没有回答,苏太妃和苏家求自己让苏语朦进宫是早晚的事。
不管怎么说,年少对苏语朦有过承诺,如果没有曦儿,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妃位,可是曦儿很排斥。
不要说真的让她入宫了,恐怕提上一句,她就会生气。
许言曦看着慕景宸的神色,直接表明了态度。
“如果皇上在意臣妾的意见,臣妾毫不避讳的告诉皇上,臣妾只要在后位上,就不许她入宫。”
曦儿是皇后,她有权利干涉哪个女子入宫。
当初同时让四妃进宫,她没有一丝阻拦,包括从小就在身边伺候的贤妃,曦儿也一直厚待。德妃一直在和曦儿争宠,只要不算计人,曦儿都容的下,唯独看不上苏语朦。
“臣妾是善妒,却也能体会嫔妃们对皇上的心,后宫的女人争抢皇上,臣妾都能接受公平竞争。可是臣妾接纳不了苏语朦这种,她为了尊荣地位,毫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
慕景宸如一座雕像一般坐在那,沉思许久说了一句:“你说的这些朕都明白,可是她……”
“臣妾知道她在皇上最难过的时候陪伴过您,难道就因为这样,即便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还是要接纳她吗?”
慕景宸眉心微蹙:“朕让她和离回苏家就是表明不会让她进后宫,可也不至于到出家那一步。”
许言曦心底冷嗤,你倒是舍不得她,是不是等她搅的你后宫不得安宁,你才知道不该。
“她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她,她若是求皇上或者来求臣妾说想当皇上的妃子,臣妾或许还能高看她一眼,她总是做事怀揣着一百个心思,就连出家也给人一种威胁的感觉。”
既然皇后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慕景宸也铁了心。
“无论是谁来求,只要皇后不答应,朕绝不许苏雨朦进宫为妃,她愿意出家朕也不拦着。”
有他这句就够了,皇上重承诺,从不轻易许诺于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苏雨朦就别想来沾边。
苏语朦行动还挺快,见过皇后之后,就直接去了宝峰寺。
直到苏太妃来承明殿哭诉,慕景宸才知道苏语朦已经去了寺里。
她再怎么说也是公主,即便不入后宫,也不必去出家,可是她态度坚决,只字未提要进宫的事,直接出家为尼。
当着苏太妃的面,慕景宸立即派人去了寺里,让她带发修行。
带发修行那也是出家。
苏太妃有些不敢相信,语朦如今已是自由身,她和皇上可是从小就私定终身的,皇上宁可让语朦出家,也不肯在后宫给她一个位置,哪怕是一个低位。
也不怪雨朦执意要出家。
她被封为公主,从小又在宫里长大,和渝王和离之后,即便不封妃,也该留在太妃身边,皇上却让她回苏府。
苏太妃知道皇上这样对语朦,都是皇后的缘故。
找慕景宸说了一通,虽然说的委婉,可是也有针对皇后之嫌,慕景宸不胜其烦,和苏太妃也疏远了。
苏太妃心知肚明,皇后将皇上拿捏的死死的,后宫的事还是皇后做主,皇后不点头,皇上也不敢得罪她。
皇上怎会真的怕皇后,而是在意她,凡事有利有弊,就因为在意,皇后也就成为了他的弱点。
苏雨朦出家没几天苏太妃就病的卧床不起,慕景宸又去看望了苏太妃。
苏太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慕景宸坐在床边,关切的问道:“苏母妃的病日益加重,是不是太医不尽心?”
苏太妃摇摇头,“皇上不要怪罪太医,不关太医的事。”
慕景宸敛眉:“苏母妃也不要担心语朦,以她的身份,没人敢让她吃苦受累。”
苏太妃眼圈泛红,哽咽道:“哀家不是担心语朦,而是常常挂念皇上啊!”
“语朦从小在哀家跟前长大,她什么性子哀家最清楚,她不像皇后一样聪明伶俐,雨朦只有一颗好心,尤其是对皇上。”
慕景宸语气沉沉:“如果语朦在启国过的不好,她可以直接对朕说,朕看在小时候的情谊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可是她很多做法,让朕觉得好陌生。”
“或许不是语朦变的让皇上不认识她了,而是皇上误解了,也或者说是有人误导皇上让人误会了语朦呢。”
见慕景宸神色明显的不豫,苏太妃轻声说:“哀家知道皇后贤德良善,也明白皇后对皇上的真心,就因为她对皇上一片痴心,看不上语朦也是人之常情,哀家就是怕皇上和皇后遭了别人的算计。”
慕景宸白玉一般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霾:“你想说萧哲。”
“这个人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深,他知道皇后和语朦都痴恋皇上,当着皇上皇后的面三言两语,就给语朦安了一堆罪名,让语朦百口莫辩,言语之间全都是在维护皇后。”
苏太妃看着慕景宸阴阴欲雨的脸色,小声说着。
“他对皇后的心思昭然若揭,一开始哀家以为他觊觎皇后,因为皇后富可敌国,聪明果敢,不同于一般的深闺女子,是可以帮男人成就大业的人。可是后来发现不仅仅是这些,他显然也对皇后动了真情。”
慕景宸冷峻的双眸迸射出一道厉光:“动了真情又如何,皇后心里只有朕,从始至终都未曾看过他一眼。”
苏太妃脸上浮现着深深的忧色。
“即便如此,萧哲依旧不肯死心,他本身就是一个王者,天生就有征服欲,他看上的又岂会轻易放手,当皇上还不知道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故意将语朦带到京城,说不定渝王嫖妓暴打语朦都是他的安排,还在皇后面前往语朦身上泼脏水,利用语朦下了好大一盘棋,皆是因为讨好皇后,为的就是和皇上争夺皇后的心啊!”
慕景宸握紧双拳,恨的咬牙切齿:“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枉费工夫,皇后心如铁石,她的心里只有朕。”
“话虽如此,可皇上不要忘了,您是强国的帝王,后妃的心本就是皇上的,您不需要和任何人争夺一个女人的心,您身边也不该有任何威胁。”
慕景宸眼底泛着刺骨的冷意:“萧哲也配成为朕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