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份上了,再多说对自己更不利,不如将心思用在抓苏语朦的把柄上。
“臣妾和苏楠清清白白,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给臣妾一个公道。”
慕景宸握住她的手:“等朕查清楚那个在背后陷害皇后的人,朕绝不轻饶。”
许言曦从他眸中的厉光中窥见了寒意,他定然恨极了在背后搞事的人。
他应该不认为是苏语朦在背后搞的鬼,毕竟苏语朦失去了生育能力。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用自己绝育来陷害别人。
除非……除非苏语朦早就不能生育了。
听说,她刚嫁到启国的时候就有了身孕,不知为何没多久就流产了,后来这几年就一直没怀过身孕。
回到凤仪宫,就开始问阿唯:“悄悄派去启国调查苏语朦的人可得力?”
“娘娘放心,不仅人得力,我们银子也多,多花些时日一定能将苏语朦在启国发生的事调查清楚的。”
苏太妃的死还没查到她的证据,苏语朦又来了这一出,虽然用些时日总能查清楚,可是苏楠进了慎刑司,许言曦总是悬着心,午膳的时候也没用上几口。
在榻上迷迷糊糊小憩了一会儿,就有人急匆匆的来禀报,承明殿又来人了,这次是要带走阿唯。
带走苏楠的时候,慕景宸都没有提前知会一声,直接就派人来给带走了,如今又要拿阿唯,以苏楠的脾气,一定不会扯到阿唯身上。
慕景宸派人来拿阿唯,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承明殿的人将阿唯带走,许言曦立即去见慕景宸。
她和往常一样,并未让人通报,急急走进来,见慕景宸正坐在案前手里拿着折子,一脸的冷漠。
因为苏楠的事来他还温声软语的,这才半晌功夫,就变了脸色。
而且是,他看着许言曦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疏离,显然这半晌发生了什么。
慕景宸淡淡开了口:“刚才左相来过了。”
他主动提起左相,阿唯被带到慎刑司一定和左相有关了。
许言曦心里瞬间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左相是除了自己,唯一知道苏楠会医术的人。
“左相和皇上说了什么?”
慕景宸面庞犹如笼罩了一层冰霜,尽显不悦:“你去问问苏楠就知道了?”
许言曦定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去了慎刑司。
苏楠和阿唯被关在了一起,许言曦来的时候,看到阿唯躺在地上,苏楠正抱着她叫着阿唯的名字。
门口守着皇上的贴身内监贾力,正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苏楠看到皇后,慌忙问道:“娘娘,您怎么到了这种地方?”
以皇后的身份是不该到这里来,可偏偏就是皇上让她来的。
许言曦关切的看了一眼阿唯,又急急问苏楠:“你刚才有没有见到左相?”
苏楠摇头,许言曦怔住了。
慕景宸这副态度,定然是左相和他说了什么,能让慕景宸介怀左相又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苏楠会医术。
如果苏楠被抓后没有瞒他,或许玲珑枕的事还能搪塞过去,可如今他已然猜到曾经算计过他。
“阿唯怎么了?”
苏楠的目光从贾力身上扫过,阿唯被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是中了迷药还是毒药,只要把一下脉就知道,可是贾力亲自将阿唯带到自己身边,并一直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给阿唯诊了脉或者救治,就暴露了会医术。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皇后就来了。
许言曦眼眸一转,一下子明白了慕景宸的用意,他这是逼着自己承认苏楠会医术。
她冷冷看向贾力对苏楠说道:“你不是会医术吗,本宫命你即刻给阿唯诊脉。”
苏楠愣了愣,在皇上的人面前承认会医术,皇后娘娘以后在皇上那还能讨到好吗。
许言曦走到阿唯跟前,对苏楠疾言厉色道:“阿唯现在命悬一线,你还不快点。”
娘娘一来就问起左相,想来一定是左相在皇上面前将自己会医术的事说了出来,而且娘娘已经承认了,也没有必要再耽误阿唯了,苏楠将手搭在阿唯的脉搏上。
过了一会儿说道:“娘娘,阿唯只是中了迷药,很快就没事了。”
许言曦站起身来,身边的人都在皇上手上,暂时的没事并不代表以后。
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温声对苏楠说:“你照顾好阿唯,本宫这就去见皇上。”
苏楠用力的拉住许言曦的胳膊,眼泪噙在眼眶:“娘娘事事要小心。”
苏楠很少有这种脆弱的举动,也很少见她流泪,她这种反应除了担心主子会被皇上责罚,大概也知道她自己这一关难过。
许言曦抓住她的手,语气决绝:“苏楠,只要有本宫在,本宫就绝不会让你和阿唯有事。”
再次来到承明殿,慕景宸已经离开案前,负手而立站在窗前。
她默默走到他身边,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气氛静的如胶凝一般。
许久,他转过身来,一脸受伤的表情,声音低哑:“朕一直都信你,你却骗朕,将朕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深潭一般的双目紧紧盯着她,“许言曦,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你的良心痛不痛?
许言曦与他对视着,字字清晰:“臣妾是对皇上有所隐瞒,可是臣妾却从未主动算计过皇上,臣妾为何要心痛?”
“是朕当初先防备你,悄悄给你用避孕的药,要说起来朕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你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说起来朕确实不能过于指责你,只是有一点朕想知道,你曾经对朕所有的情深和用心,都是假的吗?”
对他情有几许,几分真几分假,她自己不想深究,只知道要想在后宫好好的生存下去,就要让他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得到他的心。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躲闪让他的心仿佛被人捅了一个大窟窿,呼呼的冒着冷气。
他蹲下身子,双手捏住她的肩,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朕?”
许言曦不假思索,立即回道:“自然是爱的,不然我为何要为你做那么多。”
他眸色亮了一瞬,又暗了下来,低沉的语气里满是伤痛:“你最会哄朕,将朕骗的团团转。”
她语出诚挚:“刚开始臣妾进宫确实是情非得已,在皇上身边小心翼翼的讨好皇上,化解皇上对权臣之女的戒备,也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可是后来,臣妾是真的想得到皇上的心,希望和皇上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