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唯语气沉沉:“你不用耿耿于怀,当时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我承认之前那些年确实放不下应该放下的,可是这十二年来,一直令我牵挂的唯有姑娘,当我决定离京的那一刻起,我本打算回扬州娶一位夫人,后来知道姑娘对我的情意,我慢慢才发觉错失了一个对我那般真心实意的姑娘,所以这十二年来没有娶妻,一直都是为了姑娘。”
阿唯听完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她了解霍铭,他从来都不是花言巧语的人,这一番话定然是发自肺腑。
阿唯仍然保持着镇定神色,“你现在又问我来不来的及,你刚才求皇上为我们赐婚的时候,你可没有想过问问我的意思。”
“我没有问过你,一来是皇上的赏赐突然,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还有就是我怕问过你,你拒绝了我,因为你总是说舍不得皇后娘娘。”
阿唯心中涌起不可言喻的惊喜,却是长长叹了一声,“我舍不得皇后娘娘有什么用,她能舍得我,她总想着和皇上过两个人在一起没有打扰的日子,我都生怕碍他们的眼。”
霍铭狂喜:“这么说皇后娘娘一定会答应将你嫁给我。”
阿唯转过头去,背着身子羞涩的说:“皇后娘娘的心思也不能乱猜,一定要问过她的意思才行。”
阿唯说了这一句,就跑开了。
霍铭愣在原地,咀嚼着阿唯的话,她让问过娘娘愿不愿意,想来她一定是愿意的,如果不愿意也用不着再去问娘娘了。
果然,霍铭求见皇后,一说要求娶阿唯,并说等了阿唯这么多年的时候,许言曦十分欢喜的答应了。
不仅让皇上赐了婚,还给阿唯置办了好多的嫁妆,阿唯风光又愉悦的嫁给了霍铭。
也不能说舍不得娘娘,而是她知道她的娘娘只想和夫君过没有打扰开心又平淡的日子。
对于娘娘而言,她只要她的夫君,无论是阿唯和苏楠,还是她的孩子们,她只希望她们过的好,未必一定要让她们在跟前。
在慕景宸执掌启国的三年后,让慕博璋登基为帝。
那时慕博璋还未满十四岁,慕景宸虽然交出了政事,为了稳妥,并没有立即带着许言曦离宫,而是让慕博璋独自经手朝政,他在背后看着并提醒纠正。
就这样,慕景宸和许言曦住在皇宫,在他身后又指点了一年多,等到慕博璋过了十五岁之后,他们就开始为慕博璋选一位皇后。
许言曦先是问过了慕博璋的想法,慕博璋心里没有喜欢的女子,他心里只有天下没有女人,他对皇后的要求也不是很在意上心,只说,除了母后喜欢,就是家世要好。
于是,许言曦在宫里办了荷花宴,邀了一些名门贵女来。
在众多贵女中,许言曦一眼就看中了端庄稳重的魏家女。
她名叫魏凝,沉静稳重丝毫不逊于程姝,举手投足间皆带着雍容气度,一双妙目眼波流转间透着灵动,是一个既聪明又稳重的女子。
许言曦告诉慕博璋让他多留意些魏凝,慕博璋虽然对她算不上一见钟情,却也算看的上眼。
将她叫到跟前,问了几句话,答辩之间十分的得体。
随后命钦天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举行了大婚。
一个月之后,慕景宸和许言曦离开启国皇宫,去了扬州。
扬州是许言曦出生长大的地方,她从小就在这里跟着外祖父学习打理许氏的产业。
如今三个儿子都各自坐拥江山,而在芙儿出生之前,她和慕景宸就说过,会把许氏将来交给女儿。
好在芙儿相比较皇宫,更喜欢外边广阔的天地,在启国的这几年,许言曦一直手把手的教芙儿看账簿打理生意。
芙儿虽然身份高贵,却不是一直只想着享乐的性子,对她来说女子像男子一样独当一面做些事情,更有意义。
慕景宸却觉得,芙儿再怎么样也是女子,又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很多时候不适宜抛头露面,要有驸马帮着她打理许氏才好。
于是,为芙儿选一个好的驸马,就成为他们为儿女所做的最后一桩大事。
慕景宸感慨的说:“还尽此生儿女债,才能落个后半生的逍遥。”
许言曦打趣的说:“一生儿女债,半世老婆奴,你安排好孩子,下半辈子就要全听我使唤了。”
慕景宸眉角眼梢皆是融融的满足之意:“我不仅心甘情愿围着你一生,还总是觉得不够。”
许言曦敛住笑意,“就是不知道芙儿能不能寻一位像你这样好的夫君,真心实意疼爱她一生。”
慕景宸脸上有了一丝凝重之色:“芙儿选驸马,就像琛儿他们选皇后一样,虽然选择有很多,可是合心意的可遇不可求,即便如此我们也要为芙儿看好。只要我们看的差不多的总不会有错。”
“那么夫君你希望芙儿找一个怎样的驸马?”
慕景宸思索须臾,“芙儿从小就喜欢美的东西,相貌不够俊俏的她看不上,芙儿的脾气不算温柔,给他找一个有脾气的,恐怕与她合不来,脾气太温和的,芙儿恐怕又不感兴趣。”
许言曦摇摇头,“照这么要求,我们的公主找驸马,可比琛儿他们找皇后难多了。”
“女子嫁人比男子娶妻本就考量的更多,不然芙儿万一受委屈怎么办?”
许言曦赞成的点点头,比如说琛儿一开始喜欢上温卿,刚开始只是喜欢就让她当了太子妃,过了一年发现温卿品性不好,又重新立太子妃。璋儿更是一下子后宫里有了很多嫔妃,只要他想,每年都可以充盈后宫。
可是芙儿到底是女子,一旦选定那就是一辈子,她的婚事绝对不能草率了,一定要各方面看的合适才行。
“芙儿刚及笄不久,她的婚事不急,况且好姻缘看的都是缘分,或许我们不用刻意的放在心上,属于芙儿的缘分自然而然就来了。”
慕景宸揽住她的腰,“说的对,我们太紧张这件事未必是一件好事,顺其自然反而更好,这件事慢慢来。”
他的脸上是无限的柔和之色:“无事一身轻,之后再也不用理朝政,我可以天天带着你去外面玩,腻了就带你去爬山,你不是说你外祖父在你小的时候经常带你去爬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