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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陈致远就和王挺秀、庞宇一起回去了。陈致远不忘杨瑞佳的那句话,就对王挺秀说:“交给你一个任务,不论你采取什么手段,想办法让杨瑞佳的那两个叔叔把杨瑞佳父亲的钱吐出来。”

王挺秀答应了:“我会想办法的。”

他们走后,杨青霞在王萱的带领下再次返回到烈士陵园,给贺金鸾的墓碑添了一把土,表示心意。

之后,众人都往回走。

刚走出陵园准备上车,就听见有人喊救命。

说着,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抱着个书包往前跑,后面有一群人追了过来。

那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跑到王萱等人跟前,钻进了人群里。

后面一群男子追到了跟前,就要拨开人群往里面钻,去抓人。

葛倩倩拦住了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抓她?”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道:“你们不要管闲事,快闪开。”

那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她说道:“我家有天大的冤枉,他们官官相护,我去告状,他们就抓我。”

穆雨晴知道家人受冤枉的滋味,挺身挡在了几个男子的面前:“你们先不要抓人,等我们问问情况再说。”

那几个男子不依:“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我们是受领导的指派带她回家。”

穆雨晴道:“执行的是什么公务,请出示你们的工作证。”

那群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是都没有带工作证。

穆雨晴道:“你们连身份都证明不了,怎么能说明你们是在执行公务?赶紧离开,否则,我们就按你们绑架他人报警。”

这群男子看到王萱等人大都是女的,几个男的也都是年龄比较大的。就来劲了:“工作证由于来得急忘带了,我们是上河县的公职人员,确实是受领导指派来的。希望你们不要干扰我们,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王萱上前问道:“你怎么个不客气法?使出来让我们看看!”

那名男子想要发怒,被一个年纪较大的人拦住了:“算了,我们回去如实交差就行了,王桂珍的事情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那个年龄较大的人对同伴耳语了几句什么。

那群男子很不甘心地走了。

王萱就问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你叫王桂珍?”

那名女子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然后说:“对,我就是王桂珍,我丈夫被他们冤枉判了死刑,我就去告状,他们就抓我,把我拘留了半个月,我刚从拘留所出来,就想进京去告状,他们就拦着我,不让我出门,我偷偷跑出了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坐公共汽车从上河县来到隐阳市,刚一下车,他们就开车追过来了。我就往高铁站跑,他们就追,就是这样的。”

王萱问:“你说你家是冤枉的,怎么回事?”

王桂珍说:“是这样的,一年前,我丈夫熊建国从外面回来了,他一直在外省给人家打石头卖石子,积攒了一点钱,就合计着回家建一个石子厂,投资及也不大,一百来万,可谁知道,我们上河县的人太黑了,为了用村里废弃窑场的地,找很多人都批不了,从镇里开始都想要钱,没办法,我丈夫只好给他们送礼,从镇里到县里自然资源局,花了十来万,才算是把土地租赁协议办了下来。可厂子刚建,县环保局的就来了,说是没有办环评手续,不准建厂,我丈夫只好再去县里找环保局的领导,又花了五万块钱,才办好了环评手续。好不容易把厂子建起来了,刚开始进料,还没投入生产,就有人找上门了,要求入股,说是只要他入了股,销售问题就是他的,他能在全县二十六个乡镇、办事处拿下那些需要用石子的客户。”

“我丈夫就问,你凭什么敢这么说?那个人就直接说,他叫郑新建,父亲是县住建局的局长郑平桥,我丈夫也觉得靠着一个有背景的人也好,就问他,你打算投多少钱,占多大股份?可郑新建眼睛一瞪,‘你让我出钱?我能给你搞销路就不错了,我一分钱不投,占一半股份,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要不然,你的石子在上河县没人敢要,不信走着瞧。’我丈夫没有理他,调试机器后就开始生产,可刚开始生产,县环保局的人就来了,说是粉尘污染太严重,必须增设防尘设备后才能生产,没办法,我丈夫已经没钱了,就东挪西借的弄了三十多万块钱增加了防尘设备。石子生产出来了,价格也很便宜,一开始有很多商砼公司来订购,可不到十天,那些企业纷纷要求作废合同,不进我们家的货了。我丈夫问原因,都不说,最后还是一个关系不错的亲戚打听到了消息,说是县住建局给他们企业通知了,我丈夫生产的石子不达标,不允许全县任何企业用我家的石子,我家的石子比别的地方便宜,材质也好,可谁也不敢和住建局对着干,要不然,他们也会面临着被打压的危险,只好舍近求远买高价的石子。”

“我丈夫没办法,只好停产,然后带着工人到别的县市去销售,可车辆还没出上河县地界,就被查扣了。”

“结果,我家投资近二百万的石子厂硬是给搅黄了。我丈夫就去找县里领导反映,说住建局局长倚仗权势搞垮企业,要求县里领导查处。没想到,这个住建局的局长就是那个县领导提拔的人,我丈夫找领导告状的事情就被郑平桥知道了。没过两天,郑新建就带着一帮人来到我家,把我丈夫从屋里拉了出来很揍了一顿,我丈夫实在忍不住了就还了手,那伙人就拿起木棍往我丈夫头上砸,我丈夫一躲,撞到了他们的同伙,没想到他们的同伙往前一动,棍子落在了他的头上,结果被打了个脑袋开花,当场死亡。那伙人一看死人了,开着车走了。我丈夫就打110报了警。”

“出警的是我们东沟镇派出所的人,来到现场一看现状,立即给县刑警队打了电话,因为打死人是大案,就由刑警队接手了。我丈夫也被带走问话,可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就被关在看守所了,说人是我丈夫打死的,我丈夫就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刑警队就认定是我丈夫打死的人,在看守所给我丈夫带上了手铐脚镣。我丈夫无论在里面怎么喊冤都无济于事,更可怕的是,他们说我丈夫在看守所里撞墙自杀了。我去看丈夫的尸体,他们也不让我见,我请了律师要求他们调取看守所的监控,可他们说当时看守所临时停电了,监控没有这段记录。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我就不同意丈夫的尸体火化,可他们强行把我丈夫尸体火化了。我女儿知道了后,就找他们理论,可没想到,就在我女儿晚上在县城行走的时候,被人给绑架了,到现在都没有下落,我儿子在上大学,请假回来要和他们拼命,可他们硬是说我儿子寻衅滋事给抓起来了,到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关着。”

听了王桂珍的诉说,在场的人都愤怒了。

王萱安慰王桂珍:“王阿姨,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你就别去京城了,就算是你去了不还得转到当地调查吗?既然你说了,上河县存在涉黑涉恶和官官相护的情况,你的问题得不到解决是在所难免的。这样,你家的事情,我调查一下,如果你说的都是真实的,你家的冤屈我帮你伸。”

王桂珍被王萱的话感动了,但她不相信王萱有多大能力:“闺女,我看你的年龄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你能行吗?别我家的冤屈没伸,再把你陷进去了,他们太狠太黑了呀!”

王萱大:“王阿姨,这个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去帮你伸冤的。”

王萱就让葛倩倩带着王桂珍去了她那个出租屋,让王桂珍在这里安心住几天,不要让她出来乱跑,要不然再被抓回去就出不来了。

安葬了贺金鸾,贺金鹏的父母就要回家,王萱想留他们多住几天,可两位老人坚持要回去。

王萱就让师傅杨青霞他们在家稍等,然后带着七姐妹护送贺金鹏和父母回家。这回,他们把车全开上了,贺金鹏的车在前,王萱、穆雨晴、葛倩倩、杨瑞佳、周倩五人每人开着一辆车,送二老回到了家里。

到家后,很多邻居都来问候,有一部分人是在网上看到了消息和视频的,知道了贺金鸾的事迹,也看到了上午隐阳市民的现场直播。邻居们知道了贺金鸾有很多姐妹都是女侠,也对贺家有了敬畏。

王萱七人当着众多邻居的面再次跪下:“爸爸妈妈在家安心生活,女儿们会接过金鸾的责任和义务的。”

二位老人把七女孩拉了起来:“孩子们,都起来吧,我知道你们的孝心了。金鸾能和你们认识是她的福气,虽然她走了,我今天看到老百姓对金鸾的好了,金鸾算是有造化了,能让成千上万的老百姓为她送行,这在隐阳市的历史上都很罕见,就凭这一点,金鸾死的值了。世上还有很多坏官,你们多抓点,给金鸾报仇,我看到你们,虽然心疼金鸾,但还是好受了很多。你们去吧,忙该忙的事情,今天那个女的家里有冤,你们一定要给她做主,把坏人都抓喽。”

王萱抱了抱金鸾的母亲:“妈,你放心吧,等我给那个人伸了冤,就来给您汇报。”几个女孩挨个和贺金鸾的母亲抱了抱,喊了声“妈”,才离开。这一出,在贺金鹏的村居里成为佳话。

回到别墅区,王萱安排:“咱们下一步的事情,我给妹妹们说一下,再有三天,大学就开学了,瑞佳、瑞红、秋鸽、倩倩你们几个要去上学,暂时不要参与我的调查了。周倩还要忙着企业搬迁的事情和市政府商谈,和妈妈在电话里沟通,瑞佳的企业问题,交给师父她们了。金鸾的瑜伽馆也装修好了,可金鸾不在了,这个房子租的是五年,咱们要不然改成办公室吧,我有个想法,在隐阳市成立一个惩恶反腐基金会,为我们的反腐惩恶事业提供资金上的支持。这个事情,让我师父找陈市长去申请审批。下一步的反腐惩恶先由我和雨晴二人干着,等你们毕业了再说。”

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周倩说话了:“大姐,以后我能不能排到姐妹里边?”

王萱说:“你不说,我也要说这个问题,你和金鸾的年龄一样大,金鸾虽然不在了,位次必须给她留着,金鸾是你们的三姐,周倩以后是你们的四姐,以此类推,往下排,秋鸽是老五,倩倩是老六,瑞佳是老七,瑞红是老八。今后我们就是七姐八妹。”

大家都点头同意。

周倩又说:“三姐不在了,还有我们七个,已经有了四套别墅了,我再买三套吧,我一套,二姐一套,八妹一套。”

穆雨晴道:“四姐,你不要给我买了,我自己有钱,身上还有几百万,买一套别墅没问题的。”

周倩道:“二姐,不要争了,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王萱也同意周倩的想法。

说干就干,正好有几家别墅要卖,当天下午就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