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然在考核结束后,身体太过虚弱,又淋了雨,忽而发起高烧,整整两日,深陷昏迷。
唐晚凝始终守在唐礼然的身旁,她小心翼翼地给她喂药,温柔地给她擦拭着身子,好似无比在意那昏睡之人。
入夜,床榻之上,唐晚凝将唐礼然紧紧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体内的寒气,她缓缓抬手将唐礼然的发丝挽过耳后,指尖轻触那略显苍白的脸颊,最终落在干裂的唇上,轻柔摩挲着,眼神复杂,似有怜惜,似有挣扎。
“许礼然,你最好离我远点,我绝非善类。若你执意要靠近我,爱上我,就要承担后果。”唐晚凝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她缓缓俯身,吻上那干涸的唇,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用力朝那唇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鼻间弥漫开来,她探出舌尖,轻轻舔舐着。
唐礼然瞬间眉头紧蹙,面容呈现痛苦之色,却仍是陷在昏睡中,未曾醒来。
“阿然,不要怪我,我提醒过你了。”唐晚凝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整晚,唐晚凝耳边都回荡着唐礼然在昏睡中含混不清的呼唤。
“阿凝,给我,脱了…”
“阿凝,真乖,真听话…”
那声音娇弱又依赖。
唐晚凝的脸涨得通红,既感羞涩,又觉慌乱,她能感觉到唐礼然的纤手已经不自觉地抚上她的腰肢,她并未阻止,依旧只静静地听着那一声声软糯的索要。
当唐礼然喃喃着“阿凝,要摸…摸”时,唐晚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拉起那迷糊之人的手,触碰到自己肌肤,无奈又纵容,任由那只手胡乱抚摸。
当唐礼然喃喃着“阿凝,吻我”时,唐晚凝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主动将唇覆上去,紧闭双眼,身体微微紧绷,任由唐礼然轻轻啃噬。
“许礼然,仅此一次。”
软舌自唇缝而入,主动缠绕。
次日,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屋内。
唐礼然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得厉害,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针在扎,浑身无力,嘴唇更是传来阵阵刺痛。
她眼神迷茫地望着那随风轻轻飘动的床幔,思绪如一团乱麻。
她仿佛做了一场冗长而又美好的梦,在梦中,她与唐晚凝携手走过一生。
唐晚凝成为烈风城的城主,而她,始终陪伴在唐晚凝身侧,唐晚凝带她看过许多她在桃花村时,从未见过的世间奇象。
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唐晚凝对自己深沉炽热的爱,那一世,她们相伴从青丝到白发,没有争吵,没有分离,只有无尽的甜蜜与温情,美好得让她沉醉不愿醒来。
窗外一道刺目的光线划破她的思绪,她猛地想起,自己的考核输了,她又一次失败了。
唐晚凝几日后依旧要嫁给费劲之,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痛难忍。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唐晚凝,自己两次信誓旦旦的保证都化为泡影。
愁苦片刻后。
唐礼然霍然起身,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
她要去找唐晚凝,她必须直面自己的错,她要去道歉。
哪怕只剩几日,她也要想尽办法,哪怕搅乱大婚,哪怕抢婚,她都在所不惜,只要唐晚凝能重获自由。
此刻的她,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阳光开朗,无畏无惧的唐礼然,任何困难都无法将她打倒。
唐晚凝清晨察觉唐礼然气息平稳,知晓她即将苏醒,便默默回到自己房中,处理这两日因照顾她而积压的事务。
她眼神疲惫,语气冷淡地吩咐众人,不许透露自己照顾唐礼然之事。
门大敞着,唐礼然站在唐晚凝的房间门口,久久伫立,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专注写字的身影上。
她如今只觉得自己内心对唐晚凝的爱意愈发难以抑制,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一世梦境之后,她对唐晚凝的每一个表情所蕴含的情绪了如指掌,对她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也心知肚明,她们在梦境中夜夜缱绻。
她越来越爱她的阿凝。
“阿凝,我可以进来吗?”唐礼然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期待与忐忑。
唐晚凝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她听出是唐礼然的声音,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没有抬头,依旧专注于笔下的字,仿佛已与外界隔绝。
她昨夜已给了唐礼然太多回应,无论是身体还是言语,该还的都已还清了。
此时,一切终将回归原点,在她心中,唐礼然依旧是那一无是处,无法助力自己,她名义上的姐姐。
而她,依旧是那在黑暗中独自前行,不能有丝毫软弱的人,她知晓自己尚不够强大,只有将所有阻碍都清除,才有资格谈及其他。
唐礼然见房内之人久久未曾给她回应,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跨过门槛,走入房内,缓缓走向唐晚凝。
“阿凝,我是来道歉的,我输了比赛,承诺你的又未做到,对不起。”唐礼然微微低头,满是愧疚。
那无比虔诚的话语并未触动到身旁散发冷意之人。
“没什么好道歉的,我本就没指望你能赢,亦未对你抱任何希望。”唐晚凝头也不抬,冷冷地回应,声音如冰刀般锋利,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唐礼然只感觉到心中一阵刺痛,但她仍努力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希望阿凝看向她时,能开心一些。
“阿凝…”唐礼然正欲再说些什么时,唐晚凝突然打断了她。
当唐晚凝再次抬眸,唐礼然眼中那对她炽热的爱意,仿佛又浓烈了几分。这一次,竟令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慌乱,她甚至有些难以直面唐礼然对自己那直白而热烈的情感。
“许礼然,收起你那廉价的喜欢,我不需要,三日后,我便要成婚了。”唐晚凝别过头,不去看唐礼然,语气淡漠。
“你回去吧,别再来烦我,我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