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时依与时安几日前从费时府中逃出,带走费时与贺兰山鸿勾结的罪证,费时坐立难安,一直偷偷向外传递着消息。
宋清澜早已调遣影卫将费府围住,严密监视着。
当费时终于按耐不住派人首次与敌国联络人接头后,宋清澜便悄然将那人擒获,整个过程极为隐秘,未惊动任何人。
在之后几日,费时陆续送来信件,询问自己是否已暴露,是否需要撤离。
宋清澜逼迫那人回信,告知费时一切安好,自己会妥善处理,让他继续安心担任副城主之职,切勿轻举妄动,更不可轻易撤离,多年布局,一旦撤离则前功尽弃,他会尽快安排人去追捕那两个女贼。
而后回信中,更称已抓获宋时依与时安,将她们关押在一处秘密所在,所有信件也都已追回,还言明那两个女子是因贪图费府财物,又遭费劲之欺辱,一无所获后气急败坏,才阴差阳错偷走账簿与资料。
更将宋时依在费府时常穿的那件带着药膳味的衣裳交给费时,确保他深信不疑。
费时收到回信与衣物,信以为真,高悬的心终于落下,又像往常那般,于城主府,烈风学堂与马场之间往返巡视,面上毫无异样。
众人见他如此,只以为那日费府不过是遭了窃贼,失了些财物,并未多想,此事便就此被轻轻带过。
云子言从隔壁城池带来的援军,在四日后已顺利抵达烈风城外,将整座烈风城围住。
宋清澜与众人商议抓捕计划,唐晚凝提出,烈风城中势力错综复杂,如巨大暗网,止不定仍有漏网之鱼潜藏其中。
再者,那些逆贼在城中根基深厚,身家俱在,若将他们关押于此,极易被人救走,毕竟唐钊能坐上城主之位,也是依附于城中大部分高官的势力。
故而,烈风城绝非安全的关押之地,必须在抓捕后迅速撤离。
众人最终确定将关押之地定在一处未被敌国染指的安全城池。
万事俱备,只待约定时辰一到,将他们一网打尽。
至于这些逆贼最终命运,或生或死,待圣旨下来,再做裁决。
入夜,烈风城外,援军严阵以待,城内,影卫潜伏于暗处,密切注视着目标的一举一动。
天空中不见月色,天地间被巨大黑幕所笼罩,万籁俱寂,而这如墨黑暗,似乎也在隐隐预示着即将发生之事,绝不平凡。
宋清澜、孟怀月、云子言、时安、宋时依、唐晚凝等人,以及十几名影卫领头,各自带领一队人马,趁着这浓重夜色,兵分多路,悄然向目标进发,展开抓捕行动。
云子言将苏禾留在城外,与一众接应人员待在一处。
苏禾在漆黑夜色中,始终悬着一颗心,担忧着几人的行动能否顺利。
她本想跟着云子言一同前去,可她知晓自己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成为累赘,此刻乖乖待在原地,才能让阿言无后顾之忧。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一批又一批的人马陆续押解着从烈风城各个府邸中擒获的逆贼,返回城外据点。
这些逆贼们表情各异,有满脸惊恐,尚在睡梦中,却被突然闯入的官兵强行押走,至今仍处于茫然失措之态,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有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心中已然明白东窗事发,只在默默祈祷能保住性命。
有平日里在城中作威作福惯了之人,虽被擒,却依旧摆出一副傲然姿态,不将抓捕他们的人放在眼里,口中不停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仿佛笃定会有人来救他们出去,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敌国手中随时可弃之棋子。
为避免引起百姓骚乱,逆贼口中皆被塞满布团。
此次行动特意选在这万籁俱静时,且全程暗中进行,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减少惊扰。
逆贼若落网,烈风城官场将面临一场大洗牌。
因这些逆贼被抓而空出的大量官职缺口,宋清澜亦早有准备。
这些时日,她在众多下位者中挑选出人品良善,出身清白且有能力胜任的人才,由孟怀月加盖圣上印玺,待明日,尘埃落定,便将这些人提拔上来,填补空缺,烈风城可尽快恢复正常运转。
这几日,几人将抓捕前,抓捕过程中可能遭遇的各种突发状况以及抓捕后的善后事宜,都进行了详尽且周密的计划。
如今,只需按照计划稳步推进,便能顺利结束在烈风城的所有行动。
苏禾在树林中望眼欲穿,焦急等待,双脚来回踱步,心中却满是懊悔。
在梵城时,若学些防身之术,若有一技傍身,此刻便能为阿言分担一二了。
时间于煎熬中缓缓流逝,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声响,未见人影,云子言的声音已穿透黑夜。
“阿禾,我回来了。”
云子言一眼就瞧见了苏禾那在树林中急切徘徊的身影,她迅速将押解之人交接,便朝苏禾飞奔而去,边跑边大声呼喊着。
她自与苏禾分别,心中便开始挂念,只想尽快将事情办妥,好回到阿禾身边。
于是乎,她以最快的速度将逆贼擒拿归案,成为几人中最先达成任务之人。
苏禾听到熟悉且期盼的声音,猛地转过头,眼中瞬间闪过惊喜光芒。
是她的阿言,安然无恙,回来了。
苏禾脸上顿时绽放灿烂笑意,她脚步轻盈,提起裙摆,朝着云子言的方向小跑迎了上去。
云子言信手将银枪刺入泥土,双臂一伸,稳稳环住苏禾腰肢,稍一使力,便将她抱离了地面。
苏禾双手本能勾住云子言脖颈,娇嗔道:“阿言,你可算回来了。”
四目相对,目光炽热而缠绵,仿佛这短短几个时辰的分别,漫长得如同熬过了一个世纪。
苏禾双足轻踏在云子言鞋面上,云子言微微俯首,眸中爱意与思念如烈火般燃烧。
她急切地吻上苏禾的双唇,全然不顾周遭众人。
此刻,唯有彼此,再无其他。
身旁银枪上那鲜艳穗子,似也在静静凝视着她们的缱绻深情。
云子言的吻愈发霸道。
舌根交缠。
似要将苏禾彻底融入自己,化入肺腑。
苏禾双颊飞红,眼中盈满爱意与顺从。
她早已习惯并爱极了云子言这般疯狂又炽热的吻,哪怕气息渐促,难以呼吸,她仍拼尽全力,全心回应,沉溺在爱意交融之中。
相融相契,难解难分。
一个吻显然无法消解两人分别几个时辰的相思之苦。
云子言吻始终未停,脚下缓缓挪移,苏禾双足仍踏于其脚背之上,全身重量悉由云子言稳稳承载。
云子言牢固环托着苏禾的臀与背脊,苏禾软顺依偎于她的怀中,持续回应那热烈的吻。
自那日一番疯狂倾谈后,苏禾对云子言便全身心信任着。
她想,她此后必不会再令云子言有半分失望。
云子言步步挪移,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置身何方。
当那疯狂的吻终于停歇,周围已不见一人。
两人皆大口大口喘息着,心口急促起伏,可双唇仍未曾有丝毫分离。
轻触着。
摩挲着。
气息交缠。
呼吸滚烫。
双眸对视,目光似焰,带着灼人的诱惑,似要将彼此吞噬。
云子言声音暗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求,“阿禾,我好难受。”
苏禾心中一颤,美眸柔情似水,那娇软亦主动依偎过去,与云子言紧紧相贴。
“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