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度过。
“都愣着干什么?吃啊!不吃这菜可就凉了。”
杜澔吃了会抬头一看,这才笑着招呼着。
只是在场众人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依旧没人动筷子。
“我说吃!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忽的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众人哆嗦了一下。
刚刚那个刘老板刘胖子率先忍着痛埋头吃饭。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脸臭不可闻,也只能了形同嚼蜡的吃了起来。
直至一个小时后,杜澔这才吃饱喝足,拍了拍肚子。
“行,我吃饱了,我看大家有些放不开啊!那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下次再有这种聚会记得找我。
有这次经验,下次拜访我肯定做足礼数。”
说着杜澔临行前还起身拍了拍那刘胖子的肩膀,更是吓得他肥肉都抖了抖。
直至杜澔一行人脚步渐行渐远,众人这才长出口气,紧绷的身形松弛下来。
众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良久。
直至片刻,一人一拍桌子大骂道,
“马的,老子还没这么受过羞辱!这个黄毛小子就敢骑在咱们这些老前辈头上拉屎拉尿,他算什么东西?”
“就是!一来就敢杀人,要是再给他一点时间,是不是要把咱们这些老骨头都给宰了?”
众人脸色都极其难看,就差没有问候杜澔八辈祖宗了。
“行了,都行了!”
陈会长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陈会长你就给个准信,咱们做掉这伙人!特娘的真以为咱们好欺负。
只有我们欺负外人的,就没有外人欺负咱们的!”
有人一点也不给陈会长面子。
毕竟刚刚面对这种羞辱,他这个商会总会长竟然屁话都不敢吭一句,大家本就有些不满。
\"就是,这群人不能留,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行了行了!老夫当然晓得!”
陈会长连拍了两下桌面,大家这才消停下来。
“杜澔那群人下榻的地方是林家帮的地盘,待会我会联络他们林老大。
我们每年交的保护费也不是白交的,该让他们活动活动了。”
“就是这到了,特娘的,咱们还能让外人欺负到头上了?”
众人纷纷附和,对于陈会长的决定十分满意。
他们这些商帮联合起来的商会,虽然也有一些打手,但总归不是那些帮派。
他们和本地的华人帮派算是相互共生的关系。
可能在座的某位就是某个小帮派的商业代理人,而他们这些商会平日里给帮派上缴保护费。
而一到关键时刻也是需要帮派出面保护他们生意不受影响。
而就在此时,楼梯口再度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到动静,原本嘈杂的酒楼刹那间落针可闻,好似一下子按下了静音开关。
有人已经脑袋僵硬的扭过头看向楼梯口。
随着来人逐渐显露真容,众人这才长出口气。
“哈哈,听说商会今个儿有聚会,怎么不请我老林?这就不够意思了啊!”
却见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不大合身的西装走了上来。
这人脸上有些阴鸷,左眼区域还有一条狰狞的刀疤,更是给这人增添了不少凶悍。
只是再度看到这位林老大,在场众人反而觉得对方十分和煦。
“咦!这是....”
走着走着,林老大脚步一顿,就见地上竟然躺着好几具尸体。
其中一个脑袋更是分了家。
饶是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被这一幕给吓了一跳。
本来他听说商会这边有聚会,就想着过来敲一笔竹竿。
虽然抱团的商会他也不好招惹,但他就是过来要钱的,哪怕要不到钱,蹭一顿饭,联络联络感情也好。
他们林家帮,就是闽南那一块一伙姓林的人联合起来的小组织。
人数不过三五百,当然想要和商会打好关系。
只是....
“林老大来来来,快坐快坐!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林老大,咱们这些年对你们帮派也不薄吧?这时候可是你们出力的时候!”
大家一个个那种期盼的目光让林老大感觉格外陌生。
平日里这些个老板,看到他就像是见到瘟神一样,今个儿倒是转性了。
“看样子有人砸场子啊!好!好得很呐在我林阿秋地盘砸场子。这就是打我林阿秋的脸!
说到底是谁干的?特娘的,活腻歪了!”
林老大很愤怒,这可都是他的财神爷。
虽说在场也就几个是他的财神爷,但其他人的面子也不能不管。
这就要说一下这边的情况了。
帮派自己也有一些营生,比如宝局,烟馆之类的灰色产业。
但商会不仅经营一些灰色产业,还经营许多正规行当,比如各种货物的买卖等等。
而每个帮派地盘上总有一些老板,往往就是这些老板会在背后打点支撑这些帮派老大。
主要是帮忙摆平一些事情。
就像是背后的金主,而帮派也不敢对这些商会下手,更像是共生关系。
因为相较于后面才发展起来的帮派,商会才是很早就扎根于此的。
再说让帮派赚钱,他们除了赚一些灰色产业的,其他的也玩不转。
加之商会还抱团十分严重,所以这些帮派没谁会轻易得罪帮派。
其次就是商会和那些大帮派,比如安粮堂,协盛堂关系十分亲密。
甚至一些商会老板,很可能就是这两个堂口的商业代理人。
基于此,大家都默契不会动商会。
你们帮派想打就打,但不能动这些老板。
而老板也会遵守规矩,给负责自己店铺地盘的帮派一些资金支持。
“是一个名叫杜澔的外地人!”
“对,据说是刚刚从国内那边过来的,这群人可嚣张了。”
“是啊,林老大,你一定要狠狠为我等出一口恶气。”
“没问题,一群外地人还敢在咱们地盘放肆,简直是活腻了!”
林老大重重点头,保证能够给在场诸位一个满意答复。
只是忽的他一愣。
“你们说是谁?”
“杜澔!嗯,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哪个杜澔?”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听口音好像是北边的,带着些津门口音。”
众人回忆着道。
只是听着听着,林老大一张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眉头也是拧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