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澔爷抬爱了,我也不过是现学现卖罢了。”
林阿秋笑着谦虚道。
同时见杜澔如此认可自己的看法,林阿秋心里也是暗暗点头。
看来今日和这个杜澔和盘托出并没有做错。
这个杜澔绝不像是传闻中那么简单。
人家能够坐上津门老大的位置,绝对不止是能打能杀,脑子肯定也不差。
“你说我是那条鲶鱼这也没错,只不过你觉得哪怕我是那条鲶鱼,又怎么笃定我能够搅乱这个局势的同时,还能带着大家走出困境?”
“这.....”
听到这个问题,林阿秋就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去想,他只知道杜澔入场之后,唐人街的局势肯定会活跃起来。
他只是看到了其中的好处,也就是杜澔会搅动局势,从而让那些安于现状的老大动起来。
但却没看到其中的坏处。
如果杜澔只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那么只会把局势搅乱,最后跟着一起躺在功劳簿上吃香的喝辣的,最后也不想着去改变。
而那才是最恐怖的。
这念及于此,林阿秋也是愣住了。
他想了想,这才沉声道,
“澔爷,那我就没想那么多了,不过我觉得我要是跟着澔爷您,起码我就算再差,也不会混得比现在还差。”
“呵呵,想的倒是通透。”
杜澔点点头,这个回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对方还展现出更有远见的一幕,他还真得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了。
“放心,以后你跟着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么现在你可以将你目前的情况和我说一说了。我需要对你的情况做更详细的了解。”
“嗯!澔爷。”
林阿秋点点头,然后组织语言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这一说仅仅半个小时不到就说完了。
实在是没啥好说。
因为林阿秋的基本面很差!
林阿秋在这边打拼了足足五年,五年时间里,巅峰时期也就占据了两条街的地盘。
而现在更是凄惨,仅有一条街。
其中归属他麾下管理的铺面,总计才六个。
好在这条街的劳务输出方面,还是归他管。
每天这里的劳工出工,都需要在他麾下小弟率领下过去接活。
因为在劳工广场那边,那些大帮派的人往往能够抢占更好的位置。
所以劳务输出这块,林阿秋的营收也很一般。
在他手底下务工的劳工,总计才一千人。
然而整个唐人街,劳工数量就不下六万数目!
整个唐人街一共十六条街,就算如此算下来,林阿秋麾下的劳工占比也很小很小。
铺面的营收,还有商会老板们上缴的保护费,还有劳务派遣的营收。
总计加起来,每月才两千刀。
如果再刨除给小弟的生活费,以及市政那边每月要上缴的一些费用,以及偶尔打点巡警的费用。
另外就是他这个老大偶尔要和人聚餐,这些牌面上的事情不能少。
所有算下来,最后每月能拿到的纯利润可能也就几百刀余钱数目。
林阿秋一万多刀的存款,那绝对是一点点省出来的。
听完林阿秋的描述,杜澔整个都无语死了。
手底下好歹也有几百号小弟,结果几年才攒下一万刀。
而这还是在美洲,这要是在国内,估计更惨。
并且听林阿秋的意思,这一万刀,之后要是遇到帮派厮杀,还需要疏通关系用来保住地盘。
总之,林阿秋就是靠着总商会地址在这儿,这才保住了他的地盘。
否则就他这种情况,想要夹缝中求生都做不到。
但有一点杜澔比较在意,那就是林阿秋麾下都是姓林的闽南人士。
或许不一定都是同宗亲戚,但起码超过四成的小弟都是同宗亲戚。
而南方那些地方的宗族观念是很强的,所以这四成的小弟算是凝聚力最强的一批人。
杜澔觉得只要稍加培养,这就是一群能打能杀的精锐小弟啊!
“澔爷,您要是不嫌弃,我这些铺面,还有地盘都可以交给您来打理。”
林阿秋犹豫片刻一咬牙道。
“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贪图下面人好处的老大?”杜澔笑呵呵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用说,我知道!但你的地盘还是你来管,不过接下来一些改变你得听我的。
而且之后我可能会入股你的产业,或者盘下你的一些铺子,当然这些我会出钱的。”
“行!全凭澔爷您做主。”
林阿秋现在姿态摆的很低,完全就是小老弟的做派。
“阿富,以后你跟着澔爷,澔爷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的话就是你爹的话知道不?”
“是秋哥!”
站在林阿秋旁边的年轻人重重点头,然后单腿拜服在杜澔身前。
“澔爷!”
“起来吧,我这儿不讲究那一套,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
杜澔拍了拍这个年轻人。
这应该是林阿秋手底下比较能打的小弟了。
虽然个子不高,堪堪才一米七,身形也不算多么魁梧,但很是扎实健硕。
属于那种精瘦,但一眼看去就很能打的类型。
“好了阿秋啊,你可以回去了,至于最近该咋样就咋样,暂时不要透露你我两家的关系。
至于这笔钱你还是拿回去吧,今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对了澔爷!”
忽的林阿秋想到了什么,
“最近两天这事儿,主要是那总商会那边有人对您不满,所以才让我.....”
“这我知道,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总商会那边不足为虑,重点还是帮派那边。”
杜澔摆摆手。
他从来没有把这些老板们放在眼里,因为这总商会会长的位置迟早是他杜澔的。
而那些老板迟早都是他的打工人。
现在最先要解决的反倒是那些帮派,那才是实权派,干翻了这群人一切都好说。
——
次日一早,陈子明就早早起床了。
从已经有些破破烂烂,棉絮都干巴结块的被子里起床。
旁边的妻子正在无意义的呢喃着,昨天妻子估计也很累。
为此他也没有去打扰妻子,他快速起床然后就把孩子从睡梦中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