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已经有过许多次失败的经历,所以这一次使者带回来相同的结果,察珂也并不意外。
非常随意的将其屏退,察珂便继续着手处理积压的事务。
作为察娜族的王,她不仅仅要维护整个国家的运作,还要保证自身的力量强大。
长时间办公总会让身体力量生疏,所以她偶尔会抽时间下渊沟去锻炼自己。
渊沟作为察娜族境内最深的海沟,没有人知道其的底部有多深。
其中存在的能量重水,和周围的海域形成明显的分层,无时无刻不在阻止生命的靠近。
即使是现在的察珂也无法完全逾越,抵达底层。
在那茫茫重水之下,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王?王?姐姐!”
“嗯?怎么了?”
“你刚刚走神了。”
“抱歉。”
察珂目光看向一旁体型偏瘦小,穿着察娜族官员特制制服却撑不起来显得有些弱不禁风的男子。
这是她的弟弟,察印,是众多兄弟姐妹中最受她器重的一个。
察珂的父母养育了许多孩子,其他人虽然没有察珂这样全能且强大,但因为底子不错,通常都是各有各的天赋。
而察印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体魄不强,魔法天赋也不显,却意外的拥有很强大的心灵能力,连带着天生聪慧,智商奇高。
是的,心灵能力,就是大多雌性察娜族拥有的天赋,通常用来控制海兽,出现在了一个本该强壮的雄性察娜族身上。
这样的情况即使在混血种中也非常少见,有察娜族相关学者研究假说提出,可能心灵能力在雄性察娜族体内也存在,只是通常被体魄压制隐藏了。
而混血种血脉混合,导致肉体和魔法的能力都变弱,这才使其体内的心灵能力得到释放。
(用科学的方式来说大概就是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的关系。)
不过这种假说没多少察娜族在意,他们更愿意借此来歧视这些“特殊”的混血。
因为这类混血的心灵能力往往比不上普通雌性察娜族,成了一个可悲弱小的三不沾。
空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却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个体在察娜族这里并不吃香。
所以从小,察印就受了许多排挤冷眼。
有人说他父母不是公主和亲王吗?这样的家世也会被霸凌?
要知道察印接触的往往也是权贵子弟,大家家世都差不多,他又不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只是个边缘人物。
只要没伤害到脸面,一点小排挤,几句侮辱性质的话,谁家大人会为此较真呢?
孩子太多了。
不过察印算幸运的,他在受到欺负霸凌一段时间后,在还没有转向更糟糕的情况时就被家里的大姐头察珂发现了不对劲。
一番询问下察珂了解到了情况,第二天在学院就挨个找上门予以还击。
言词侮辱的就让察印骂回去,动手的就发起挑战替他揍回来。
当时察珂已经开始展露不输于雄性察娜族的体质,相比于魔法天赋,肉体天赋不好隐藏,也没必要藏。
因为分寸拿捏正好,这场报复并没有向上发酵,只要不闹大,对方私下的的报复来多少察珂接多少。
此事过后她稍微在权贵子弟的圈子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那个混血亲王家最大的女儿性格护短,欺负她弟弟或者妹妹就要做好被她找上门算账的准备。
察印后续的生活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看在察珂的面子上,其他人再也没有霸凌过他。
天生聪慧的察印也没兴趣和这些肌肉塞满脑袋的傻大个,以及整天盘算着勾心斗角的妖艳货们打交道。
从察珂为他这个人微言轻的小透明出头的那一刻起,察印便下定决心,此后他都只会跟随珂姐的脚步,为她出力。
他由还记得当年还未成年的察珂替他出气之后拉着他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说的话。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属于他的位置。你很聪明,未来的成就不一定就会输给那些傻大个和放牧女。”
“记住,扬长避短,要学会发挥你的长处。”
“你的智慧。”
察印仍能感到当时姐姐的指头轻轻点在自己的额头上的触感,仿佛就在眼前……奥,这不是错觉,眼下察珂确实是在用手点他脑袋。
“还说我,你也走神。”
察珂见察印回神便收回伸出的手臂。
“平时可见不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多处晶沟中出现渊能重水,疑似是渊沟内部发生了外泄,暂时还在可控范围内,但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恶化。”
“这个问题早有相应的预案,考虑到蓝晶是和人鱼族贸易的重要资源,必须尽快重视处理,找到泄露的破口进行封堵。”
“嗯,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安排下去,现在基本已经封堵完毕恢复正常生产。”
察印点点头,继续开口。
“海兽牧场出现大范围骚动,有值班人员报告称发现之前从未见过的游荡渊兽,品种能级能力皆未知,不排除是幽能渊兽的可能。”
“这是报告附带的留影。”
察印从怀里掏出一块蓝晶交给察珂,她输入魔法能量将其激活,蓝晶投影出比较模糊的影像。
通过这晃荡模糊的影像,隐约能看到那头渊兽的模样,最引人注目的特征似乎就是两对绽放着幽光的巨大眼睛以及多对巨大的节肢。
“这个体型……是个大家伙……”
“让最近的军团靠过去,决不能再让其靠近牧场。这些渊兽一个个都是凶恶之徒,真盯上了得吃空半个牧场才能满足。”
“就算拦在外面,其释放的气场也会惊吓到海兽,影响牧场收成。”
“嗯。”
察印收起魔法晶石,继续报告下一项事务。
“对了,你派遣去追踪搜寻天落之物的采荒队近日在渊沟中找到了这个。”
说着,察印从怀里掏出一个物品,看样子是一件合金材质制品,其一端为一个奇怪的兽首模样,血口大张仿佛要侵吞什么东西。
而另一端则是纤细如杆状,长度非常短,末端是破碎的断口,好像是被什么攻击暴力砸断了一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