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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在哪儿?我想过去看看。”江绾适当开口,校长得了令,立马应好带着她去。

后面的路太窄了,越野车开不进去,只能坐小三轮车,或者骑摩托。

校长有自己的二八大杠,傅砚辞便跟学校的老师借来摩托,带着江绾去了。

江绾很久没做过两轮车了,身体也被养得矜贵了,突然这么一坐,新奇却又耐不住受颠簸。

她身体素质真的变差了好多。

另外她还没想到,傅砚辞竟然还会骑这种老式摩托。

这种摩托又重又大,发动机的声响也震耳得厉害,她在上大学的时候,这种款式的摩托就已经在京北不多见了。

“抓紧我。”

江绾双手抓住他腰两侧的衣服,冷风刮在脸上,激得她难以呼吸。

好在傅砚辞个子高,肩膀宽,给她挡了不少。

下车的时候,她的屁股被颠得有些酸疼。

一座用泥土围成的小院子,院子还是用带着树皮的木头用铁丝缠的。

房子不大,就只有小小的空间,门口还站着几个村民和学校的老师。

还没走进房子门口,就听见屋子里老人的哭嚎。

陈素梅穿着校服站在角落,默默擦着眼泪,同样抽泣。

“傅老板。”学校的老师主动上前问好。

“诶,不就是你们吗?你们不让我把她出嫁了,那你们说,家里这三张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喝西北风吧!”陈老二刚叫喊着咋呼了两句,就被民警给眼神示威了。

江绾招了招手,让陈素梅来到自己身边。

“怎么就好好不念书了?你现在这么小,出去到哪儿打工啊?”

陈素梅只哭,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砚辞眼神示意了一下江绾,江绾便将陈素梅带到了外面,到了院子之外的土峁上。

几个男人嚷起来,嗓门大,不站远一点的话,依旧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绾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半包卫生纸,给她擦眼泪。

她们都距离得这么远了,可依旧能听到屋子里的响动。

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头,江绾默默叹了口气。

过了好久,陈素梅才平复了情绪,哽咽道:“江老师,你们别为我麻烦了,我想好了,我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就听我二叔的话,嫁出去算了,家里少一张嘴,奶奶和弟弟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我嫁出去了,还能给家里带来一点钱……”

江绾“啧”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这么多人为你来回奔波,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种话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一定会朝好的方向发展,你别担心。”江绾整理了一下她的辫子,“作为过来人,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这辈子没有比读书更加平坦的路了。”

“你以为你自己出去打工赚钱就可以解决一切吗?”江绾摇头,“不会的,治标不治本,到了一定时期,这种矛盾依旧会显现出来,你要做的,是彻底改变这种情况,从当下这个环境脱离出来,懂吗?”

“退一步来讲,你以为出去打工那么容易啊?那可不是你简单地吃苦就能行的。”

“老师你打过工吗?”陈素梅闷声问。

“打过啊!”江绾坦然,“我打工是为了供自己上学,也是为了养活我奶奶。”

“可是我觉得江老师你并不是一个缺钱的人,你很有钱啊,你比王老师穿的衣服还要好看,还有傅叔叔,你们都是从京北来的,生活怎么可能会差呢?”

江绾莞尔,“不是生活大城市,他的日子就是好过的,他只是生活环境要比你们好而已,其他的,在我看来,差别也不大。”

“我当时读高中的时候还没有成年,就只能做一些发传单的零散活儿,后来上了大学,给别人做家教,在饭店后厨洗盘子倒泔水……”

还有,就是第一次碰见傅砚辞的地方。

“你看这个疤。”江绾指着虎口,上面有一寸浅浅的褐色伤疤,“原来这里被铁锅烫过,时间长了,现在看不清楚了而已。”

“那时候的生活过得可艰难了,要不是有人帮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那段时光。”

讲真的,她的处境和陈素梅比起来,就差个生活环境。

陈素梅的父母因为意外身亡,她不也一样吗?

还不如死了安稳呢,她的苦难都是因为“父母”造就的。

“江老师,所以你的意思是,是因为好好读书,你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江绾失笑,“当然,好好读书,有了高学历,你才能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工作之后自然有了钱,你的见识水平,还有独立于这个世界的能力自然而然就会提升,到时候,这些问题就都不算是问题了。”

山间的野鸟叽叽喳喳地叫着,愈发显得山沟空旷,陈素梅看她的视线渐渐转移,不知在望着她背后什么。

江绾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是傅砚辞。

“回来吧,事情解决好了。”

江绾站起身,带着陈素梅往回走,陈老二就站在院子里,身边跟着警察,一脸争吵过后不服的样子。

“你让她自己去跟老人说。”傅砚辞说。

江绾松了手,见陈素梅进去之后,开始观察院子里的状况。

“傅先生,事情这就算是了结了,咱们也就能走了。”警察说。

傅砚辞礼貌颔首,“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警察致意之后,便带着陈老二走了。

学校的老师还有教学任务,也就先走了,这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和校长了。

“最后商量成什么样子了?”江绾问。

“陈老二不愿意撒手,只能以聚众赌博的名义拘留了,陈素梅继续上学。”

他不知触到哪里了,外套的胳膊上全是土。

江绾伸手边拍边问:“万一陈老二出来之后报复怎么办?”

“我会直接安排她到省城念书。”他沉声回答,不喜不怒。

“那她奶奶和弟弟呢?”

“政府会管。”

傅砚辞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次这么上心陈素梅的事,江绾是有疑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