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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泽声音冷冽:“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

崔夫人彻底绝望,瘫坐在地,连哭声都哽咽不成句。

阿翎却哽咽着解释:“这是阿翎不小心自己摔的......不是娘亲打的......”

赵承泽冷哼一声:“还不从实招来!”

崔夫人浑身颤抖,再无隐瞒之力,哭哭啼啼地将一切交代了出来。

她原名翠竹,与崔欢儿同在青楼为妓。

但身份悬殊——崔欢儿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而她却要委身取悦客人。

翠竹心中格外厌恶假清高的崔欢儿,凭什么同样是妓子,崔欢儿可以高高在上吟诗作对,被人高看一等。

她却要出卖身体,讨好那些恶心的男人。

后来顾子墨来到了青楼,翠竹见了英武俊逸的顾子墨,也动了心,本想去撩拨他,没想到他却对崔欢儿动了心。

还日日与她厮混。

对她却不屑一顾。

翠竹的嫉妒愈发膨胀,却只能暗自恨在心里。

后来,不知为何,顾子墨很长时间没有再来。

翠竹看着崔欢儿日渐憔悴,心中却暗暗欣喜:活该,被男人抛弃了吧!

以后看你怎么清高,被人破了身子,还抛弃了,以后还不得乖乖像她们一样接客!

然而后来谁也没有想到,崔欢儿竟然怀孕了。

她竭力隐瞒,直到五个月后才被老鸨发现。

这时再打掉孩子已是不可能,老鸨只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生产那天,崔欢儿难产,翠竹发现后没有通报老鸨,而是躲在暗处冷眼旁观。

崔欢儿历经千辛万苦才将孩子生下,自己却因大出血不幸去世。

老鸨嫌晦气,随便用一张草席将她裹了,扔到了乱葬岗。

至于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老鸨本打算直接卖掉。

却被翠竹拦住了,她笑着建议:“顾子墨出手大方,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必定会花大价钱带走孩子。”

老鸨思忖片刻,觉得有理,于是同意留下孩子。

翠竹甚至主动提出要帮忙抚养孩子。

在心中暗暗盘算:等顾子墨回来,看到孩子,总不会对她无动于衷吧?或许还会将她一并赎出去,脱离苦海。

然而,顾子墨再没有出现,等来的却是靖王殿下派来的人。

翠竹她心中狂喜,暗自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然而这么多年,她虽然养育了阿翎,却并没有好好善待他,稍有不顺心,便非打即骂。

将对崔欢儿和顾子墨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这个小小的孩童身上。

翠竹彻底慌了,交代完一切后,她拼命磕头求饶,声音凄厉:“王爷,求求您饶了奴家一命!就算将奴家送回青楼也好,只求别要我的命啊!”

赵承泽神情冷漠,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淡淡吐出一句:“将她拖下去。”

侍从立刻上前,将瘫软如泥的翠竹架起。翠竹拼命挣扎,哭喊着:“王爷饶命啊!奴家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王爷——”

她的喊声渐渐远去,屋内却寂静得令人心悸。

阿翎呆呆地站在原地,小脸苍白,眼中满是无措与惶恐。

他虽年纪小,不懂得大人们在说什么。

不过也隐隐知道了,这个娘亲并不是他真的娘亲,所以,她才会经常打他骂他。

从来都不抱他,不会像别的娘亲一样温柔的跟他说话。

他垂下头,握紧小小的拳头,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却倔强地忍着不哭。

李蔓菁看着这个瘦弱的小身影,心中一阵酸楚。

她轻轻走上前,蹲下身,将阿翎揽入怀中,柔声说道:“阿翎,不怕了,没事了。”

阿翎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像失去支撑般瘫软下来。

他伏在李蔓菁的肩膀上,眼泪瞬间决堤,哭得撕心裂肺。

他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抽噎着将所有的委屈与恐惧尽情宣泄出来。

李蔓菁轻拍着他的背,喉咙发紧。

哭了一会儿,阿翎是真的累了,趴在李蔓菁的肩头睡着了。

然而,即便是进入了梦乡,他依旧时不时抽噎,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仍未完全从恐惧中脱离。

赵承泽轻轻走上前,从李蔓菁怀里接过阿翎。

他低头看着阿翎微微皱着的小脸,眼中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他试探性的说道:“菁儿,阿翎......我想将他养在身边。”

李蔓菁抬眸看向赵承泽,看出了他目光中的些许顾忌。

她淡然一笑,语气平静说道:“阿翎是阿翎,顾子墨是顾子墨,现在顾子墨已死,他与我镇北王府的恩怨也已人死债消,我不会迁怒到一个三岁孩童身上的。”

赵承泽听到这话,目光一闪,随即伸手握住李蔓菁的手,语气温柔且郑重:“菁儿,谢谢你。”

“我不是为了你,阿翎这孩子确实惹人怜惜。”

赵承泽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目光里带着些许暖意:“嗯,为了阿翎。”

解决完顾子墨的事,赵承泽与李蔓菁也不再耽搁,准备启程回去。

他先将李蔓菁送回镇北王府,才抱着熟睡的阿翎坐车回了靖王府。

这一路上,阿翎的身体蜷缩在赵承泽怀中,似乎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做了个好梦,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赵承泽低头看着他,心中竟多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柔软。

————

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李蔓菁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她每日或在屋中静心看书、整理账目,或到魏红绸的院子里闲聊。

日子过得安然舒适,竟有些前所未有的宁静。

转眼间,冬天悄然而至,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屋里也早早烧起了炭火。

不知是不是因着取了心头血的缘故,今年冬天,李蔓菁格外的惧寒,屋子里的暖炉放了两三个才觉得好些。

赵承泽特地让人送来了一件火狐毛披风,还送来许多金丝碳给她取暖。

这天,李蔓菁提着暖炉来到魏红绸的院子,远远便见魏红绸坐在窗边,低头忙着针线活。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她身上,给整个屋子增添了几分暖意。

李蔓菁推门而入,笑着说道:“嫂子,怎么又在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