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主问自己隶属于谁这个问题,寒霜有些傻眼了?不太明白什么含义,“回公主,您怎么知道的?奴婢是隶属于主,呃,世子爷的暗卫营。”寒霜神情有些紧张,忐忑地回道。
“钟表哥告诉我的,这不重要。我相信你的忠心。我想知道你们那个暗卫营都是女子吗?”晋安的眼眸一转,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
“并非如此,我们暗卫营中有女子暗卫小队,也有男子暗卫小队。”寒霜见晋安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如实答道。
晋安听了寒霜的话,看样子那个军队还在姑祖母手里,就是不知道钟楚洲知情不。可惜他如今不在京中。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猜测他和自家表哥到底去哪儿了。她抬眼看着寒霜,“寒霜,你知道钟表哥去哪儿了吗?”
寒霜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世子的事情一般只有墨青和墨砚负责。”
晋安听了也没有再继续问,“好吧,你去看下赵嬷嬷准备好了没有,一会儿陪我走一趟。”
寒霜应声后退出去了。晋安抬手揉了揉额头,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娘子军看来还在姑祖母的手里。如今钟楚洲不在,还是只能找姑祖母借人。
晋安带着寒霜,脚步轻盈地来到淳贵人所居的小院。这小院本是有名字的,唤作 “回院”,只是从前一直无人居住,那写着院名的匾额便被取了下来,如今这里依旧没有重新挂匾。此时晋安站在院门外,不经意又抬头看了眼那布满藤蔓的院门。心里想着:改日得找机会让父皇给取个名儿。
淳贵人在屋内听闻晋安来了,急忙从榻上起身,满心欢喜地就要出去迎接。一旁的甘草见状,赶忙上前搀扶。淳贵人刚走了两步,便恍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是有身孕之人,行动需万分小心,于是赶忙放慢了速度,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
晋安刚走进来,淳贵人在甘草的搀扶下,已经跨出了房门。晋安见了,连忙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说道:“贵人怎的出来了,你如今是双身子,不必在意这些繁缛礼节。外面冷,快进去吧。”
淳贵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微微福身行礼,姿态优雅从容,“公主,礼不可废,您能来看嫔妾,是嫔妾的荣幸呢。再说,嫔妾身子骨还算硬朗,没那么娇气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侧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恭请晋安进屋去。
踏入屋内,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寒霜赶忙上前将手中的礼盒交给甘草,然后转身去接过晋安的披风,后退于晋安的身后。甘草把寒霜递过来的礼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身出去把准备好的茶水点心端上来,放在软榻的小几上。
晋安满脸笑意,亲切地拉过淳贵人的手,两人缓缓移步,一同坐在了那铺着柔软锦缎的软榻上。晋安的双眼就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在淳贵人的肚子上不住地打转,那目光中满是好奇与关切。淳贵人见了,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再也忍不住,“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宛如银铃般在屋内回荡。
晋安听到淳贵人的笑,顿时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头,随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笑着说:“我就是好奇贵人这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淳贵人脸上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光彩,那是母性的光辉,柔和而温暖。她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落在那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仿佛已经能感受到腹中胎儿的跳动。她浅笑着说:“我呀,心里盼着这一胎是个女儿。若是女儿,往后的日子或许能少一些辛苦。我也还有能力护着她,让她在这复杂的宫中平安长大。”
晋安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毕竟在这皇宫之中,如果是男孩,那势必会遭受诸多明争暗斗。皇子们从出生起便被卷入权力的漩涡,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女孩,虽也会有自己的烦恼,但相比之下,或许能在母亲的羽翼下多享受一些安宁。
“淳贵人,你无需如此担忧,即便诞下的是皇子,你也要相信父皇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你应当也清楚你这一胎对我父皇而言是何等重要吧?你瞧,连我都被父皇差遣来暗中照拂你呢。”晋安言辞恳切,神色凝重,不过那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轻松的调侃意味,试图缓解淳贵人紧张的情绪。
淳贵人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意,轻声说道:“嫔妾自然是深信陛下的。只是这后宫之中,妇人的手段多为阴私狠辣,陛下是光明磊落的明君,有些下作手段,陛下他实在是难以防范啊。嫔妾不怕明面上的纷争,就怕那些暗中使坏的伎俩,防不胜防,若是伤了孩子……”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又抚上了小腹,眼中满是担忧。
“你现在可不能总是忧思这些烦心事,这对你和腹中胎儿都不好。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父皇已经安排了可靠的人手过来照顾你,都是精挑细选、忠心耿耿之辈。我这边呢,也会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个有几分身手又精通药理的人来协助照顾你。我知道你自己也懂药理,但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份保障,咱们可不能有丝毫大意。
你看看,你身边如今只有甘草一个,这人手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这后宫是什么地方?人多眼杂,就像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到处都是看不见的陷阱。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就等着找机会下手呢。所以,该防范的咱们都得防范起来,一丝一毫都不能疏漏。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安排,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安心心地养好胎,其他的一概不用操心。” 晋安一脸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