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被关这么多天,父母的面也没有见上,现在已经开始后怕了。不就一个男人嘛,再好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更何况这个男人是真的心狠,一点旧情都不念。
一听到哥舒的话,立刻竹筒倒豆子,所有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听的营帐内其他人唏嘘不已。
没想到,从小看到大的人,居然会是这样的。
赫连珍本想狡辩,可直接被颜烈出声打断,“我知道你不会承认,让军医全都过来。”
话音刚落,步热就从门外将人全都带了进来。
几名朝座位中央行礼后,柯尔伦部的军医将赫连珍买药的经过,以及对从明珠那里打捞出来的残留药粉做了检验对比,确认皆出自他调配的。
赫连珍瞬间哑口无言,紧张的看着四周,她当然知道在族中戕害子嗣的罪行有多大,都怪这个明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赫连珍,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哥舒听了事情的经过,也很寒心。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赫连珍冷哼,也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强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她说我教她下药,有人看见了吗?还是有人听到了。通过区区几包药粉,就想定罪我不服。”
一旁的明珠瞬间急了,拽着赫连珍的衣坠,
“公主,这些药都是你给我的,也是按你的吩咐去下药。当初你说不会有问题,我才去的。现在东窗事发,你不能这样啊?”
赫连珍抽回自己的衣角,一脸不屑的样子,
“我和你很熟吗?我记得我们只是见过几次而已吧。大家都知道你对颜烈的心思,自己做出这等丑事,还想拖别人下水?当初就不应该接纳你们延庆部,惹出了这么多麻烦。”
“大家都知道?”颜烈沉声开口,转头看向周围的族人,“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四周的人,全都摇摇头。
“没听说过。”
“今天如果不来这里,也不知道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赫连珍心中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急说错话了,这件事当初是自己查出来的。营地里并没有人知道。
心口突突的跳着,拼命想要找补回去。
明珠见状,赶紧跟上,
“小女爱慕大汗这件事,在巴林部除了大汗,就和公主说过。如果不是公主指点,我怎么会这么精准的下药?求大汗明察。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哥舒,现在事实已经摆在这儿了,你看怎么处理吧。”
颜烈不想再与她们两个有过多纠缠,只想赶紧了结此事,就回营帐里陪林舒。
听罢,哥舒点点头将先前与颜烈商议好的处罚,当众宣布。
营帐中的人也明白,这是碍于二人的身份,也都不说破,相反觉的颜烈是个重情义的人。
明珠听到结果,瞬间瘫软在地。鞭笞还有杂役一年,不死也要脱层皮,好在命保住了,也没有牵连到延庆部,后面还可以让父亲想想办法,让她在杂役营好过一点。
而赫连珍听到这个,整个人如从天堂跌入泥潭,杂役营那是个什么鬼地方,里面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做不完还要受到惩罚,她长这么大,去过那里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以前高高在上,现在沦落到杂役营,以后指不定大家怎么笑话她的。
瞬间有些疯魔,
“我不要去那里,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答应过父亲的事,你都忘记了吗?你不能言而无信。”
颜烈看着她发疯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在听到大汗名字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的抽疼一下,眸色渐渐暗沉一下,周身散发着冰寒,
“如果不是因为大汗,你早就成孤魂野鬼了。”
赫连珍一顿,他这是在警告自己。如果让族人知道了那些事,后果不知道如何?
本来还想骂出口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
很快二人都被带下去行刑,考虑到二人都是女子,哥舒特意网开一面,三十下鞭挞,分成两次来执行。
营帐里终于安静了。
众人也都纷纷散去,只剩下颜烈与哥舒。
“哥舒老哥,这件事的后续,就你处理吧。以后赫连珍再有什么事,也不用向我来禀报。”
“是,大汗。”
哥舒欲言又止的点头,他总觉的颜烈与赫连珍之间还有其他事。
但颜烈自己不说,他也不好多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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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哈部。
布木泰像往常一样,在营地里巡查一圈后,便回自己的营帐。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艾荣高娃正站在营帐门口,
守卫正在与她说些什么。
刚欲转身离开,却被容惠眼尖看到了,“王妃,是大皇子。”
这下,布木泰是真的走不了了。
艾荣高娃顺着容惠声音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浅浅一笑打招呼,
“见过大皇子。”
“嗯,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布木泰走到她面前站定。
“这两日大皇子也没有来我帐里用饭,就过来看看。”
“这两日我有些忙,所以就没有过去,是我疏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艾荣高娃感觉到布木泰语气中的客气疏离,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嗯,我理解的。之前我来大皇子的营帐里,觉的大皇子书架上有几本书挺有意思的,所以就想再来看看。”
“书?你也能看中原的字?之前倒没发现你有这爱好。”布木泰不可思议,真没想到这头牛,也能看这些。
“嗯,之前林姑。。”艾荣高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改口,“之前跟着人学过中原的字。”
“你刚才说林舒,你和她之前交集很多吗?”布木泰听到林舒的名字,本来黯淡的眸子,瞬间又亮了起来。
看着面前人的变化,艾荣高娃心里一阵酸涩,
难道只有提到那个人,他才愿意多与自己说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