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曲玖晴可不想被掌门师兄知道她偷酒的事。
再说也已经瞒不住了,曲玖晴只得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包括不是她路过,是沈清明叫她去;以及后来沈清明请她隐秘行事又送了“桂花酿”给她的事都说了。
“反正就是这样,当时那个小子说如果不把这件事闹大,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悄悄把你带走的话老多好处了。”
“什么掌门师兄会高兴啊!我也能让五长老欠我个人情,他也不用得罪人啊。”
“除了......”
“除了什么?”宁红菱面无表情道。
“除了你可能不会高兴......”
曲玖晴说完了后面的话,见宁红菱脸色不对,又求生欲极强的补充道:
“我是很想狠狠处罚那个姓徐的小子的!但是掌门师兄不让我这么做!”
何止不让她这么做,掌门师兄还夸她来着。
后半句话曲玖晴强自咽了下去。
宁红菱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总之师叔是受奸人所惑,小红菱你可不能不跟师叔好了。”
曲玖晴小心抓住宁红菱的衣角。
后者无奈道:“好啦,我不怪你就是了。”
她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怨愤的情绪,重生后的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我行我素的天清山大小姐了。
要说不满,也就是对曲玖晴瞒着她略微不高兴。
不过换做宁红菱是她,大概也不敢和过去的自己说吧。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而见她不计较,曲玖晴转眼已经换上了明艳灿烂的笑脸:
“说好了!那咱们明天见!”
像是生怕她反悔,曲玖晴撂下一句话就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宁红菱握了握手,才刚重生就和上一世偏离了许多。
师叔和叶尘的联系被斩断了;就连自己记忆里的“小二”也变了。
“难道有人也和我一样重生了?”
偏离了如此之多,虽然宁红菱不愿相信,但心里还是不得不浮现出这个想法。
她并不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一定是唯一的。
“会是那个杂役吗?”
宁红菱仔细回顾这两天的事,越想越发肯定这个想法。
“一个杂役,竟然跑到鸿记酒楼请人喝酒;请的人还是叶尘的朋友。”
“甚至还送了师叔一瓶几个月工钱的桂花酿。”
况且一个杂役,怎么可能认得出师叔,更别提还知道师叔会去酒楼了。
所有的违和都在这一刻串上了线,将她认为的真相牵引而出。
而沈清明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地会有这么一个重生者歪打正着地给他也赋予了“重生者”的身份。
宁红菱却是有些后怕,幸亏她发现了“小二”是重生者,不然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而且说是敌我不明都是理想情况了。
她心里清楚,小二多半对她没什么好感。
前世她对“小二”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叫他教训过叶尘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再后来随口问起,才知道他被叶尘害得半身不遂,之后就再没听过他的消息了。
这样的一个人,想必对叶尘和自己都是恨之入骨的。
这样他昨夜和方才针对叶尘的行动以及对她爱搭不理的态度就能解释得清了。
但歪打正着,那个玉佩被他拿到了。
宁红菱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虽然失去了控制叶尘的机会,但以惑心蛊控制一个重生者也是可以的。
... ...
浮云渺渺日悠悠。
天清山的日子对于沈清明这种杂役来说也和以前的社畜生活差不了多少。
“员工宿舍”,“食堂”,“打扫区域”。
三点一线。
几天时间过去了。
沈清明颓得不行,依旧躺在那棵阴凉的桑树下乘凉。
他侧头看着身侧的人影。
江羽云似乎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现在没事就躺他旁边。
自从上次当众揭发叶尘后,他们的关系就算是裂开了,再也没有什么同乡之谊。
但值得一提的是,没有了江羽云的叶尘身边反而更多人了。
原因也是前几天的“围殴案”,虽然最后沈清明成功按住了叶尘这个刺头儿;但事情闹得很大,也很多聪明人从中都看出了叶尘的不凡。
他们不在乎叶尘是否真的偷了沈清明的东西,光是那诡异莫测,在杂役中游龙的步法就足够让他们心生敬畏,愿意跟随了。
沈清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给叶尘把势力培养起来了,那都不用到下个月天清山弟子的选拔时候了,他怕是得和江羽云提前滚蛋。
所以火急火燎地就找江羽云商量对策,但江羽云却一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样子。
“滚蛋就滚蛋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而听他这么一说,沈清明十分严厉地批评了他这种想法。
“我知道的大部分剧情都和叶尘有关,这就跑了,那不是浪费了?”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这不是在回忆嘛。当时看这小说就冲着涩涩去的,哪曾想还有这么一天,我得好好想想。”
江羽云白了他一眼。
于是沈清明这几天除了干活,就是摸鱼回忆当时那本涩涩小说。
“有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沈清明猛的坐起。
“我记得天清山隔壁的落枫谷有个寒潭里长着一种名为“霜昙花”的灵药,后来是叶尘小师妹的药浴材料。”
“有什么返阴归元,归复纯净的功效。”
“我们应该可以拿来帮你排除杂质。”
江羽云仔细想了想,点点头。
“那你要什么时候去拿?这两天会不会不太方便?”
他朝某个方向努了努嘴,远处另一棵树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见他们看来连忙躲藏起来。
但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人是谁。
宁红菱。
自从那天殴打过叶尘后,这大小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时不时就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十足的痴女行为。
就连读过原小说的沈清明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就是有心询问,每当两人走前去,她就会远远躲开了。
像极了以前沈清明养在家里的猫,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
“不管她,我们找个如厕的时间溜走就是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筑基,神识范围不会太大。”
“等下,你又打我干什么?”
江羽云:“蚊子多,怕它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