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权无暮不说话，凤牺的笑容就越来越多。
在万米之外感受到一股奇异的神魂力量波动。
凤牺本以为是哪个千年不见的老妖怪，跟自己一样出山了。
没想到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类。
要不是这小子晦暗不明的境界和一开始就自报家门姓王权的话。
凤牺才懒得跟一个小孩说那么多话。
直接搜魂多省事。
现在就算明知道王权无暮身上有一个足以颠覆世界的惊天重宝。
但是她不能说。
抢的话？
看着王权无暮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上露出恬淡的笑容。
凤牺就忍不住的牙根痒痒，纠结了几次才忍住自己想要抬起来的手。
既然以前的王权无暮像个小偷一样躲躲藏藏，换着身份蛰伏。
现在他主动跳出来。
就说明人家已经具备了对抗的实力和资本。
“一个人跑到这荒芜雪原干什么？”
凤牺似乎不再纠结王权无暮的秘密，换了个话题。
“听闻我舅舅受了很严重的伤，我这个做外甥的，不能不来看望一下。”
王权无暮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里的修道世家，似乎对亲情极为淡漠。
因为当代家主王权景行的缘故。
在王权山庄里面，似乎只有年关时节，可以感受到一点合家欢聚的氛围。
至于闻人家族，母亲的娘家，王权无暮的舅舅姥爷。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就没见过。
听到王权无暮的话，凤牺先是一愣，随后笑道：
“你小子是个有孝心的。”
妖族寿命悠久，对于感情更为淡薄，父母只需要生下孩子。
抚养到孩子能够自己捕猎，然后就将自己的孩子赶出家门。
家人这个词，在凤牺看来，如今只有一个妹妹空青在她的记忆中了。
其他的家人，不知已经消失了几千年。
“不知娘娘为何突然离开涂山，来到这北域之地啊？”
王权无暮反问道。
凤牺说道：“我唯一的妹妹在北域失踪了，我当然要来带她回家。”
各怀心思的两人，说出的理由都是那么真诚且必要。
让旁人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王权无暮抬起头，和凤牺的竖着的金黄色瞳孔对视了一眼。
随后两人全都向着一边挪开视线。
两个城府和心思非常深重的人，都没有去解开对方虚假的话。
反而是心有灵犀的默认了。
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沉默，两个聪明人都希望从对方口中获得秘密。
但是都不想分享自己的秘密。
尤其是两个人的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一些手段和阴谋都不能用。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靠外力来打破了。
视野尽头。
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
一个红点突兀的出现。
这个红点可比凤牺出现的那个小白点刺眼多了。
就在那一片雪白之中，红色的点越来越大。
那随着寒风飘扬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鲜艳异常。
“苦情树是圈外生物。”
沉默许久的王权无暮突然开口。
说出的话却是石破天惊。
城府极深的凤牺在听到王权无暮这句话的时候，身形都难以抑制的晃动了一下。
王权无暮斜瞥了一眼，只见凤牺那双手指修长的手，紧紧握住。
再察觉到王权无暮的目光之后，赫然收入宽大的白色袖口之中。
苦情树是涂山的根本，也是凤牺千百年来的心结。
王权无暮的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
落在凤牺的心湖之中，掀起惊涛骇浪。
“圈外生物！”
这个词或许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知道这个词的无一不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而在人类世界里面，“圈外生物”似乎已经被人类的高层杜绝信息。
近几百年，人类中知道这四个字的人越来越少。
除了那些真正位高权重，掌握天下核心机密的高层。
凤牺清楚的知道，除了一气道盟几大家族的家主，几乎就没人知道这个词。
王权无暮如何知道的？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身份不过是王权少主，连王权剑都没有继承。
更不可思议的是，王权无暮竟然直接肯定的说，涂山的苦情巨树是圈外生物。
这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道，她凤牺可是真正生活在上古时代的妖怪。
那个时候，整个世界还笼罩在龙族的统治之下。
虽然说龙族残暴好战，聚拢天下灵气，供养龙湾，不允许天下其他各族修炼。
但是凤牺见过龙族那落幕的一战。
那是远超妖皇级别战斗的存在。
雷霆轰鸣，狂风骤雨，大地开裂，海水倒流。
宛如惶惶末日。
但是在当时凤牺眼中强大的不可一日的真龙，和那些圈外生物打的也是难解难分。
甚至逐渐落入下风。
她知道圈外生物的强大和可怕。
但是她也非常向往龙族和那些圈外生物的战斗力。
可现在，王权无暮告诉她，苦情树是圈外生物。
开什么玩笑？
“南国巫皇山上的毒障也是圈外生物。”
王权无暮接着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不可能！”
凤牺厉声道。
“南国真正的主人不是欢都擎天，而是欢都星珍。”
“欢都星珍才是这片大陆第一个妖皇，而欢都擎天是欢都星珍创造出来的。”
“什么！”
凤牺猛地转过身，凤眸睁的大大的，死死盯着王权无暮。
她的大脑有些发白，王权无暮这三句话对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大到足以改变她数千年以来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王权无暮这三句话，就像三柄大锤，接二连三的砸在凤牺的世界观上。
或许王权无暮这三句话说给蛮牛这种没脑子的妖怪。
蛮牛会不屑一顾的瞅瞅说胡话的王权无暮。
至于顶撞自己的主人他是不敢的，但是可以用无视王权无暮来表达他的看法。
而把这些话告诉世俗之间的普通人，或者刚刚步入修真世界的炼气士来说。
完全没必要，他们都不知道圈外生物是个什么东西。
“不信你可以去查看，如今的南皇欢都擎天的神智还有些没有进化完整。”
“这跟南国的毒瘴或许有关系，但是欢都星珍创造出来的欢都擎天，已经快要真正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了。”
等到欢都擎天继承巫皇山之后，他就能完整调动整个巫皇山的天地之力了。”
“娘娘，你可知，成为妖皇的必要条件是什么？”
王权无暮突然问道。
凤牺被王权无暮一大段话砸的有点晕头转向，正在努力消化的时候，听到王权无暮的问题。
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妖力的进化。”
凤牺没有说是妖力的增长，每一个大境界之间，妖力都是成倍增加的。
但是妖皇，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妖力的多少形不成这样的分水岭。
只有力量的进化或许有可能。
王权无暮不得不再次感叹凤牺的聪明。
他说道：“成为妖皇妖力确实会进化，但是成为妖皇的必要条件是——一方天地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