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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妃颤抖着解了披风,露出光溜溜的肩膀,只穿着一件低领的裹胸长裙,露出沟壑。

鎏金烛台爆出火星,玄翎一脚踏在敦妃肩头,龙纹皂靴碾得她锁骨\"咔\"地轻响。

他俯身捏起她下颌,眼中猩红似血:\"深秋寒夜穿成这样,爱妃当真是体贴入微。\"

突然发力将人踹出三丈远。

敦妃撞翻青铜仙鹤灯架,火油泼在孔雀罗裙上,霎时燃起幽蓝火焰。

她尖叫着拍打裙摆,发髻散乱如鬼:\"臣妾...臣妾只是沐浴后想着来看看皇上...\"

玄翎燥热难耐,扯开龙袍领口,

“是吗?时间掐的这么准?

说,何时下的合欢媚药?”

敦妃吓得摇头,一脸惊恐,抽搐道:“臣妾...没有下媚药。”

玄翎手攥紧着玉扳指,浑身像被一张大网箍住,无法释放。

抓起案头玉镇纸砸过去,

\"你当朕是昏君?!

胆敢祸乱朕之龙体,来人,把敦妃拉下去即刻绞杀!”

敦妃挣脱宫人,哭喊道:“皇上,父亲只有臣妾一个独女,臣妾是父亲的命....”

玄翎阴戾道:“敢威胁朕?拖下去!”

敦妃大喊央求:

“臣妾不是威胁皇上,臣妾是想念父亲,自从父亲带兵出京城开始.....臣妾已经有两年半没有见过父亲了,呜呜呜。”

福公公颤颤巍巍道:“皇上息怒,吴院判来了。

吴院判跪在满地碎玉中搭脉,冷汗浸透官袍:

\"此乃'缠情丝',若不用阴阳调和之法...\"

话音未落,玄翎已挥剑斩断龙榻帷幔:\"朕要的是解药!\"

锦缎纷飞间,敦妃突然癫笑:\"皇上宁愿七窍流血也不肯碰臣妾?\"

玄翎剑锋划过她咽喉半寸,\"拖下去!\"

敦妃匍匐着爬到龙纹皂靴下,抓着龙袍,哭道:

“皇上,臣妾进宫五年,还是处子之身,臣妾到底犯了什么错?

臣妾每日都盼着承宠,每日都失望,臣妾甚至把宫殿门口的石阙摸的光滑圆润。”

玄翎踢开她,“朕最后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说出如何下的媚药。”

他思付朝宴时,敦妃并没有贴身伺候,她是如何下药的?难道有帮凶?

敦妃沉默半响,想起端皇后那日找她密谈的话,

“若是出了事,你要做的是认错,打动皇上。

你父亲还在重用,只要他回来,你就有被恕罪的时候。

倘若你脑子不清楚,死了便是真的死了,明白吗?”

敦妃伏地叩头道:

“是臣妾买通了一个宫人,让他给皇上用的最后一盏酒杯内壁里加了一点缠青丝。

她这样一说,福公公慌忙跪下,“皇上,奴才失职....”

玄翎才想起宴会上,他衣袖抖落了夜光杯,宫人又换上来一个新的,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狠厉道:“狗奴才你确实失职,罚俸一年!”

玄翎浑身难受,汗珠如雨滴流下脸颊。

福公公跑去柜子取来一个药瓶:

\"皇上!盛娘子留下的清心丸!\"

抖开荷包,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薄荷气息漫开。

玄翎攥着青瓷药瓶,眼前浮现那日竹园别离,

盛熙颜将药瓶塞进他掌心时,\"玄郎要长命百岁...\"

此刻药香入喉,却似饮下滚烫的相思。

\"将敦妃打入冷宫!都给朕滚!\"

玄翎挥退众人,踉跄跌坐在满地狼藉中。

鎏金镜映出他泛红的眼角,脑中都是盛熙颜的模样,很想即刻冲去寺庙。

头脑眩晕中,他有了一个狐疑,难道盛熙颜是没放下齐宴,还不能接受他,才会躲去寺庙?

突然抓起案头奏折,朱笔在上狂草:\"命武安侯即日护送盛氏回宫...\"

笔锋穿透纸背,\"违者斩!\"

福公公没敢真出去,在花厅偷偷的焦急。

看到帝王起身去取壁挂上的宝石匕首,急忙冲上去挡住。

“皇上,您不能伤害龙体,您原本还没有完全痊愈,怎么可以再放血?

....奴才求您,就翻个牌子,

您是皇帝,原本就该雨露均沾啊....”

朕心里只有盛熙颜,可她不在。

“滚开!”

玄翎一脚踢开福公公,拿下宝石匕首,朝手心里划了一刀子。

握住手,鲜血如断线的血珠滴滴答答落在织金宫毯上,印出艳丽的海棠花。

手心的痛,浑身的难耐,心里燃起凄凉,

有爱人,爱人却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皇上!”

福公公哭着给包扎,他从十五年前——玄武帝还是太子时期就贴身伺候,从未见帝王如此意气用事过。

玄翎摇摇摆摆往龙榻走,

凤目赤红,薄唇苦笑,

“什么为公平才想分开静一静?

盛熙颜,你分明是骗朕,怕朕震怒牵连你爱护的人,才会迂回哄朕。”

帝王又哭又笑,在龙榻上痛苦的翻来覆去——抵抗着缠青丝的药力。

翌日,京城街上。

誉王策马疾驰,将雪琼公主的马车远远甩在身后。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仿佛都与他无关。

他的脑海中全是盛熙棠的模样,

她绣纹帕时的笑靥,还有那日她说\"嫁猪嫁狗都不嫁你\"时倔强的眼神。

\"王爷!\"侍从气喘吁吁追上,\"您这样丢下公主,皇上怪罪下来...\"

\"怪罪?\"

誉王勒马执着道:

\"本王才不会当和亲的牺牲品!

本王要娶的是棠棠,这是我在现代的梦想,必须在古代实现!\"

马车内,雪琼公主把玩着腕间的羊脂玉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誉王?不过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

她掀开车帘,望着巍峨的宫墙,

\"本公主要嫁的,是那位能让五洲四海臣服的玄武帝。\"

侍女低声道:\"可皇上似乎对您...\"

\"男人嘛,\"雪琼轻抚面纱,\"中原有句话——女追男隔层纱。\"

她想起宴会上玄翎冷淡的眼神,心中燃起征服的欲望,\"本公主自有办法。\"

晌午,景仁宫里。

端皇后热络的拉着雪琼的手:\"公主远道而来,本宫甚是喜爱。\"

青黛奉上茶盏,\"这是江南新贡的碧螺春,公主尝尝。\"

雪琼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皇上最喜欢的妃子是谁?\"

青黛瞥了眼皇后,低声道:\"从前是宸妃,现在...还未有定数。\"

\"宸妃?\"雪琼挑眉,\"可在宫中?本公主要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