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囡囡轻哼一声,不满被林天叫醒。
林天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要不是爹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家里,我才不喊你。走,爹爹带你去找你娘。”
“真的吗?”囡囡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期待,“那囡囡要找好多好多娘亲。”
林天脸色一黑,佯怒道:“找这么多娘,你想累死你爹。”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行囊搬到马车上,林天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把囡囡抱进车厢,又在她身上盖了厚厚的毯子,囡囡窝在毯子里,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睡眼惺忪地看着林天。
林天则稳稳地坐在车辕上,轻抖缰绳,马车缓缓前行。
冬雪初霁,天地间一片银白,道路两旁的枯树被积雪压弯了枝桠,仿若不堪重负的老人。
车轮在积雪上碾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马蹄踏雪,溅起阵阵雪雾,不多时,便在车辙后留下一串蜿蜒的痕迹。
行了不知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林天看向前方,只见前方道路被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堵住。
这些难民身形佝偻,面黄肌瘦,眼中透着深深的饥饿与疲惫。
头发蓬乱如枯草,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凛冽的风雪吹倒。
那些难民看见马车,眼中顿时闪过贪婪的光,如饿狼见到了猎物。
他们缓缓围拢过来,目光紧紧锁住马车前的马,口中不自觉地分泌出津液,眼神中满是垂涎。
人群中,一个老者率先对着林天跪了下来,哀求道:“大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不一会儿,马车前便跪了一片人。
林天目光如炬,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出了异样。
他们虽口中说着求救的话,但那隐藏在眼底的凶光却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意图——他们是图林天的马。
只见难民越聚越多,林天皱了皱眉,高声问道:“你们从何而来,又是何方人士?”
“安远县。”一个微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林天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安远县怎会闹饥荒?记忆中,安远县的繁华比青水强了好几倍,人口也比青水多的多。
不过短短时日,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林天沉声道:“粮食我没有,我自己也没带粮食。”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指条活路。往北走,去青水县。”
“或许只有那里才能救你们。”
难民中顿时有人质疑,高声说道:“让我们往北走,你当我们傻不成?”
“北边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粮食?我看你是想害我们。”
“一块上,我看这小子车里绝对有粮食,把这匹马杀了,咱们人人都能吃口肉。”
说话的是一个面瘦的汉子,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
难民听到这话,眼神变得凶恶起来,如狼似虎的眼神紧紧盯着马,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去,生啃马屁股。
一时之间,难民乱作一团,饿红了眼的他们不顾一切地对着马攻击过去。
小红马感受到威胁,喷出一股重重的鼻息,白色的雾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它似乎不理解这些人为何如此疯狂,眼中满是困惑与愤怒。
小红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跃起,马蹄带着千钧之力落下,“咔嚓”一声,直接将面前一个冲得最猛的人踩死。
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开来,显得格外刺目。
林天见状,眉头紧皱,一股雄浑的内力自体内散发而出,如汹涌的波涛般瞬间将周围的难民冲飞出去。
难民们像断了线的风筝般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时,这些人才真的慌了神,缓过神来后,纷纷开口求饶:“大侠饶命,饶命啊大侠!”
林天眼神冰冷,看向先前那个口出狂言的汉子:“就是你要杀我的马,是吧?你挺会找事啊。”
说着,林天一指点出,一缕凌厉的剑气飞射而出,宛如闪电般直接洞穿此人的头颅。
那大汉瞪大了双眼,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不甘,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便殒命当场。
之后,林天面色冷峻,直接驱车驶离。
附近的难民纷纷面露惧色,让出一条路来。
有几个不长眼的还想阻拦,林天直接内力激荡,横扫出去,强大的内力将他们击飞数丈之远。
“好话不听,那就等死好了。我可没闲工夫管你们,北凉都不管,那我也不管。”
“真以为往南走,南天侯就会管你们,青壮还好一些,能充军,能当劳力。”
“老弱小恐怕只有等死的份,给你们活路你们不要,那算了。”
马车在雪地上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车辙印,渐渐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车内,囡囡的声音传来:“爹爹,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
林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饿急嘞呗。”
“以前咱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在饿下去恐怕就真的要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