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契理不直气也壮,“我能保护好自己,不需要被人监视,我没说你对我不好,我只是想要一点自由的活动空间,你明白吗?”
蔺泽生目光幽幽盯着他,自由?
谁能真正的自由呢?不过是在规则束缚下所能活动的最大空间而已。
不过既然蔺契想要自由,那就给他自以为的自由权利,当然是在自己的掌控下的自由。
蔺泽生不想逼得蔺契和自己彻底闹翻,是自己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自己,把这个主次关系搞懂,有些事就很容易选择了。
绝对不能逼急蔺契,相反要适度松一松态度,这样蔺契也必须陪自己演下去。
蔺泽生终于松口了,“我送你。”
蔺契脸上果然露出笑靥,就连排斥他态度也松软了很多。
蔺泽生打通电话重新安排专机送他去东京,又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只是在路上又出了意外。
活这么多年,蔺泽生也是第一次享受到被人别停车的服务,浑身气息阴郁散发着不虞。
蔺契幸灾乐祸地嘲笑他,让蔺泽生的脸色更加黑沉。
蔺泽生冷脸吩咐手下,“把道清开。”
蔺泽生出行必定有保镖团护卫,他现在是单独带着蔺契在一辆车上,但就在他们不远处蔺家安排的保镖时刻紧跟着。
吴邪见过蔺泽生一面,就在之前调查到蔺契犯罪证据的时候,因为牵扯到了蔺家,所以作为家主的蔺泽生亲自来了一趟。
当时吴邪以为,他是因为亲弟弟死了感到愤怒,亲自出现足见对其的重视。
现在只觉得荒谬至极,蔺泽生这是在护一个杀了他亲弟弟的人?
“他杀了你弟弟!”吴邪震声一吼。
蔺泽生冷嘲着反驳,“弟弟?他就是我蔺家真正血脉。”
蔺契坐在副驾上笑得直不起腰。
吴邪还是不懂,对于蔺泽生而言,血脉并不重要,蔺泽安死了,蔺家老爷子现在也被囚禁在别院,其他的族老也被
什么通缉令,只要他出面,再伪造一份血缘关系证明,那蔺契就是铁板钉钉的蔺泽安。
就算吴邪他们将真正的蔺泽安的尸体扒出来放到他面前,只要蔺泽生不承认,那么蔺家上上下下也都不会承认那人的身份。
所以,蔺泽生说蔺契是他弟弟,那他就是!
无关血缘真假,只讲权威,在场所有人之中,没人比蔺泽生更有资格确认蔺契的身份。
吴邪甚至开始产生怀疑,那份被蔺契亲手送上门来的证据所涵盖的内容,就真的是事实真相吗?
他的内心动摇并浮现推测,一个人为什么选择保护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从动机上来说,是因为他们。
蔺契笑够了才开口,“喂,吴邪,比这个我倒是更想确认一点。”
吴邪瞬间抬眸望向蔺契,防备警惕心顿起,他对于蔺契已经产生应激反应了。
“你们共生了?”蔺契目光幽深地凝望着他问道。
吴邪眼神忽闪,矢口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
蔺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装,“在我面前装傻没有用,难道他没告诉你,他曾经的寄生的对象是我吗?”
“什么意思?”吴邪瞳孔地震,那震惊的模样不似作假。
蔺契笑容讽刺地依靠在窗前,“你以为我为什么想杀他?闲着没事做杀他找麻烦吗?”
说话间,蔺契烦躁地低头看了眼手表,“本来早该到机场了,因为你耽搁了一会儿,不过也正好,让我弄懂了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吴邪愣愣地听着,他总是会被蔺契一出又一出的意外举动所惊讶。
“作为回报,我提醒你一句,不要相信他,他可是条会反咬人的狗。”
蔺契是真心地提醒道,毕竟曾经他们作为朋友,是有过美好回忆的。
吴邪不愿意相信,“比起他,你才更不值得人相信。”
蔺契愣了一下,觉得这话似乎也没错,忍不住低声发笑,笑声越来越大,眸中戏谑怎么也压抑不住。
吴邪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走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蔺契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吴邪,回头看向蔺泽生开口道,他对于吴邪真是仁尽义至了。
好言难劝将死鬼,吴邪死了对他来说只好不坏。
蔺家手下拦住他们,很快把道路清开,蔺泽生发动油门带着蔺契扬长而去。
吴邪愤愤地盯着那辆线条优美的黑车背影,为什么总有人护着他?
“我很快回来,远哥保重啊。”
机场门口,蔺契主动回身拥抱住蔺泽生,作为告别,真诚地开口祝福。
似乎在解开误会后,他重新对蔺泽生依赖起来,目光不舍地看着蔺泽生。
这依赖的目光让蔺泽生极为愉悦,摸了摸他的头,“嗯,照顾好自己。”
蔺泽生笑看着人走进机场后,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宋寿生在哪?”
语气阴沉,是要秋后算账。
机场内透过透明玻璃看着蔺泽生脸色难看地大步流星离开的蔺契,俊脸上不舍的笑容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唇角勾起诡谲的弧度。
斗吧,斗得再狠点才好。
三人团里面,强势的两方绝对不能联合起来,这会对弱势方造成阻碍。
他们必须斗起来,这样属于弱势一方的蔺契,才能站在和他们同等的地位水平上,甚至于两个人因为蔺契而斗,本该处于最底层的蔺契就悄然之间,爬上了顶层。
夜晚。
在从专用通道走出机场的那一瞬间,蔺契正要往接自己的车那边过去,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用铁丝从后狠狠勒住他的脖子将其向后拖入巷子中。
蔺契表情痛苦,用力挣扎,那坚硬的铁丝死死勒住脖子,硬生生勒进皮肉里面,在挣扎之间带得血肉翻卷。
紧接着一记重拳暴击后脑,眼前白光一闪,就像戏幕落幕前闪动的高亮,一刹那之后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用铁丝勒人的黑手神情紧张地扫视四周,一手拖着昏迷的人迅速离开现场。
收到命令在出口处等待着蔺契的人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感到不对劲,下车往机场门口靠近,大门处人来人往,从人潮汹涌到稀疏零落,直至几乎没有人再出来。
接人的人脸色剧变,迅速拨通电话。